“王爷……”羽彤心里有一种有不好的预感,揪心的一阵疼痛,上前一步,赶紧地扶了他。
身边女人的触碰,叫南宫云轩的心头一颤,那种炽热直泄而下,猛得一紧。
被染红的蓝眸生起一抹浓烈渴望,渴望什么了?不由自觉地捉紧了羽彤的手,唇边的呼吸愈是急促。
羽彤乘着他松懈的时候,赶紧地反握上他的手,覆上手腕,脉博跳得很快,像一个大水泵,跳得很是剧烈,“王爷,你中了无情草的毒!”眉头一皱,惊讶与担忧涌上心头。
无情草道是无情,却有情,它是生长在北漠雪山上的一种奇草,气味芳香,是毒药,亦是情药。
中了此毒,只有一种解法,就是男女的交合,若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怪不得他刚才捂了她的鼻唇,香气愈浓,毒性愈大,他虽不懂医理,但功夫了得,这些年也经历不了,定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那一刻,他首先护她,她的心酸酸的,竟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听到“无情草”三字,南宫云轩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应该他也是知道这种毒药的厉害。
“没事儿,很快刑杰就会带人上无名山的,有人接应,我们可以安然出去。”他猛得吸了一口气,竭力地压制着毒气窜动的痛苦,说话时,脸上的冰冷虽在,但很平静,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她何偿不知他在隐忍体内的那份痛苦。
“王爷,你先坐会儿。”不忍拆穿他隐忍的淡定,鹅子脸上皆是平静,扶了南宫云轩坐到了床榻上。
其中她的心里从来没有这么不平静过。
就算能出去,他也需要人来帮他解毒,不然他便会七窍流血而死,这个北堂奇雅真够毒的,下手居然不留一丝余地。
如果不能出去,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死在面前吗?不忍,万万个不忍,心头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我来找找,看看是不是有机关可以打开密室。”羽彤连声音有些颤抖,把整间屋里的每一样物品都摸了个遍,唯独没有发现可以开启机关的那一样。再回眸看南宫云轩的时候,他已是倚在床柱上,瑟瑟地发抖,头发上、衣服上的水渍未干,滴滴地落着,落到床上的锦被里,渗下去,再加上他体内的毒气冲撞,绝世的面容红得发紫,唇愈是妖红得厉害。
心,像被锥子扎一样的疼痛。
难道就这样看到他死吗?
“王爷,穿着湿衣会着凉的。”羽彤折回身来,走至床前,看一眼痛苦难当的南宫云轩,心也不自主跟着痛着,不知哪里鼓了一口勇气,拉开他瑟缩的膀子,解了他的腰带,帮他褪去那一身湿漉漉的明黄蟒袍。
湿得不仅是外袍,就连中衣都湿了个透。
羽彤一把抓了床上的被子披到他身上。
“彤……”忽然得,他伸了大手一把捉了羽彤小手,掌心的炽热迅速地过给她,那冰蓝的眸抬起,冰冷退却,除了温柔,还有渴望,看她时,好是深情。
不知是因无情草的作用,还是内心真情的流露。
羽彤亦有些辨不清,心头有渴望,亦有排斥,真的还没做好准备真正的当他的女人呢。
本想帮他完成大业,就可以逍遥于天地,如今……矛盾、害怕、纠结叫她一时不知所措。
“本王好冷,想抱抱你。”南宫云轩的手猛得一用力,羽彤一个不小心跌入他的怀里,他抱她好紧,几乎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宽阔的胸膛一点也不觉得冰冷,那是炽热,能灼烧到她全身。的确是温暖的怀抱,曾经几时也留恋过这个怀抱。
躺在他怀里,迎上他的眼神,有深情,有渴望,还有一腔红艳的炽热,发丝映着夜明珠的朦胧紫色,散发出道道的光环,好像天神下凡一般,俊朗、威严,有云中之狮的凛然。
那只大手在她的脸颊上滑动,指尖轻轻一顶她的下额,忽得一俯身,一个炽热的吻落到她的唇瓣上,很巧妙地撬开她的玉齿,长舌滑进口里游动着,像深海里的鱼无拘无束,偶尔碰到唇齿的交战,发出的声音亦是那般美妙。
羽彤竟也不知为何,竟然沉浸在了这种唇齿交战的迷离之中,仿佛自己在云端,耳边只有风声,无边无际地吹着,吹过她的身体,落下的只有一丝丝流动的湿润。
无缘无故的沉浸,竟叫她忘记了原先的坚持。
他的大手滑上她的衣襟,她方才一个警醒,“王爷,不要。”倏地从他的怀里挣脱。
他竟松了手,抬眸,蓝瞳早已是血红一片,看她的时候是深情,是温柔,还有一丝淡淡的失落,看着她的慌张,竟觉得心里有一丝愧疚,使劲地甩了甩头,“本王不该强求于你。”
南宫云轩喘了喘气,脸上的红愈是加重,发紫、发黑,好似已没了过多的力气说些什么,只是冲得羽彤一个笑,那笑是温柔的,亦是无奈的,渴望什么,却又害怕什么。
忽然揽了锦被,一个翻身上了床,“本王累了。”他笑了,笑得洒脱,就好像准备接受死亡一般,“待本王睡着了,你就不用怕了。”头躺上玉枕,冰冷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帐顶,一动不动。
羽彤袖里的小拳头紧紧捏起,她并不是不愿意,只是无论从前,还是如今,她没有心理准备,她害怕。
从来没有这样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的。
只是看着他平静的模样,心里又是扎扎的痛。该怎么办?回眸瞥一眼放在桌上的酒壶。
对,酒,喝了酒就能壮胆,就什么都不怕了。一转身,抱起酒壶,咕噜咕噜地一口饮尽,好烈的酒,一入肚,仿入愁肠,醉得也快,胃里升起一团烈火,到五脏六腑,再到全身四肢,看墙上的夜明珠,重影叠叠。
床榻的红艳愈是耀眼,那个裹着锦被的身体在发抖,看到他的脸上赤红,心里的痛愈是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