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你在这里,正好。我有事要告诉你。”他静静的说,脸隐在暗处,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什么事?”胖妈妈握住我的手抓紧了,她怎么这么紧张。雪雁是她的名字吗?竟是这么好听。
“我要离开了。”
“离开?为什么?”胖妈妈一下子站起来。
“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能帮到你,我的心里,也不会那么难过了。你过得很好,我放心了。曦儿学的很好,我已经没什么能教给她。所以,我要离开了。”
“不,师兄,你不能走!”
师兄?原来,他是胖妈妈的师兄?胖妈妈怎么从来没对我说啊。
“曦儿,快留住你师父。”转过头,似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抓住我的手。
“雪雁,这个,送给你……”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胖妈妈。
胖妈妈放开我的手,慢慢的伸过手,接住了盒子。这两个人,似是有千言万语要互相倾诉,却又什么都藏在心理面。我看的稀里糊涂,却也对那个盒子有些好奇。
胖妈妈慢慢的打开了盒子。我伸过头,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却原来是一朵丑丑的、干干的卷心菜,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胖妈妈却似乎很激动,双手颤抖起来,眼泪像珍珠一般,不断的往下掉。
“师兄……”
“雪雁,每次看到它,我都会心痛,因为它,我失去了你。即使它再珍贵,那又怎么样,我永远也无法换回生命中最珍贵的。”他盯着娘,眼里满含着泪水,一字一句的说。
“师兄……”胖妈妈一下子投进了他的怀里。等等,等等,这是什么状况?我惊吓外加一头雾水。
“好温馨的场面啊,一家团聚,真真的让人羡慕啊。”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柳老将军带着一股阴冷的风,站在门口。我不禁抖了一下,一种可怕的气息蔓延过来。
“老爷……”胖妈妈愣住了,看着柳老将军,喃喃的说道。
“尹无涯,你就这么走了,还没有听到你的女儿管你叫一声爹,岂不是太遗憾了?”
我、胖妈妈、还有被换做尹无涯的师父,皆是大惊。
“老爷,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是吗?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娶了你,却没有让你做大夫人,就是因为你,在嫁给我的时候,已经怀了身孕。这么多年,老夫一直隐忍,甚至为了留你在身边,假装并不知情。可是,这么多年,你是如何对待我的?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让人倒尽了胃口。我甚至想,或许,这辈子就这样也就好了。谁知道,你竟然又偷偷的把尹无涯叫到了府里,瞒着本将军,做这么苟且的勾当!”
柳老将军的一番话,像一颗炸弹,在房间里轰然爆炸。我晕眩了一下,却原来,我不是柳老将军的女儿。而身边这个与我想出了几个月的师父,竟是我的亲生父亲!不,确切的说,是柳若曦的亲生父亲!
而尹无涯,却似乎比我更加震惊,他看看柳将军,看看我,最后,将目光锁定在胖妈妈的身上。
“雪雁,他说的,可是真的?曦儿,曦儿,是我的女儿?”他激动的几乎语不成句。
胖妈妈的泪水,更加肆虐,沉默的态度,等于承认了所有的事实。
“来人!”柳老将军一声怒喝,让走向我的尹无涯停住了脚步。
呼啦啦,一群侍卫跑进房间,装备齐全,刀剑直指一个方向。我们三个,被团团围在了中间……
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杀气,柳老将军的眼睛,似乎含着万千的怒火,只等着透过那闪着青光的刀剑,方才能发泄出来。
“上!”一声大喝,没有更多的时间,铮铮的刀剑之声已经响了起来。而我,也跟着卷进战圈,费力的招架。没有兵器,亦没有超强的本领,很快,便处处险象环生。在尹无涯的帮助下,险险的躲过了几次攻击。
终于打倒了眼前的一个人,我竟有点得意忘形,正待捡起他手中的剑,却忽然觉得额头瞬间变得如火烧灼一般的疼痛,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雪雁,走!”尹无涯一见,大急,奋力挡开周围的几个人,飞快的跃到我身边,抓住我的手腕,飞出窗外。
我回头,胖妈妈手里的绸缎化了一个漂亮的圆弧线,像极了她跳的凌霄飞燕的舞步。周围的人应声倒地,有几个退了几步,终于稳住脚步,胖妈妈转身向窗外本来。
但是,后面的一个人忽然追上前来,一掌,打在了胖妈妈的后背上,尹无涯拉着我飞身跃上树,我却看到胖妈妈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娘!”我惊恐的大叫。
“快走!”胖妈妈的脚步,却并未因此而停止,反而接着那一掌的力道,飞出窗外,跟在了我们后面。
“娘,娘受伤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口中的颤抖。
“雪雁,别说话,快走,娘没事。”胖妈妈的话,让因我的话稍微停滞身形的尹无涯,重新加快了脚步。
后面呼喝叫嚣的追兵,让我终于知道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险境和压迫。
转过一个墙角,尹无涯停了下来。
“雪雁,再转过墙角,向前有一个城隍庙,带着曦儿去那里等我。我去把他们引开。”
“不,师兄……”胖妈妈一下拉住了尹无涯的胳膊。
“雪雁,我会没事的。等我!”尹无涯深深的看了胖妈妈一眼,又看了我一眼,飞快的向相反的方向奔去。
“娘,快坐下,曦儿看看你的伤。”我扶着胖妈妈坐到地上,这是一座废弃的城隍庙。里面是满地的灰尘和干枯的稻草。
“曦儿,别看了,没事。”胖妈妈握住我的手,拉着我在她身边坐下。
“曦儿,你会不会看不起娘?会不会因为,你不是老爷的孩子,而感到失望?”
“不,娘,曦儿不在乎,曦儿只在乎娘。”我敏感的感觉到她的状况不是很好,眼泪就那么自然的,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