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色在一瞬间吓到了我,是的是吓到了我。我怎么也想不到出口外会是如此这般的景色,粉嫩的盛开的桃花和绽放的娇美的荷花相互映衬,抬起头看着院子的牌匾上明显的写着无心院,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模一样,与季节不相符合,可是却和我曾住的无心院没有分毫之差。甚至有那么一霎那间,我以为我从密道里回到了无心院,而且回头时我来时的方向正是如我入密道的假山一样,亮着白光,当我们离开的时候白光消失,山还是山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我看到桃花树下的桌子上放着一把古筝,桌旁站立着一个身姿挺拔,玉树临风的男子。他着一袭的白袍,迎风屹立在了我的面前,和风习习,带着桃花的甜腻,也带着荷花的清凉。他就那么微笑的看着我,那笑仿佛不经意,就像这笑只能属于他。
笑着的是他的眉角,笑着的是他微翘的嘴唇;
这笑是朵朵的云霞,这笑是习习的春风。
我呆呆的看着,不知觉的向他靠近,他张开了双臂就像这个动作做了无数次,准备了千万年,终于等到了对的人一样。心里好像有什么通通的跳着,欣喜的如同见到了久违的人,可是内心里又有着钝痛,内疚和自责还有心疼也不断的腐蚀我的心。
昊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个女孩带着欣喜和复杂的表情跑向了对面的那个飘飘如仙人,遗世而独立的俊美男子。作为皇室中人,更是宠妃林贵妃的孩子,皇帝真正中意的皇位继承者的二皇子,真名李承毅。他被秘密的送往各个地方训练,被教育许多的修身治国知道的同时,他也接触到了各个门派的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连夜派人探得她的任务地时才有办法悄悄的跟踪。在密道里看着那一幅幅巨大的壁画,他就想起了那个不知道流传了多久,以至于最后都消散了,鲜有人知的传说。那个为了一个女子,甘愿放弃江山,放弃成仙的机会,压制着修为的男子,就是面前这个绝代的男子,为了等待她轮回相见,他等待千年。他甚至在天门扇里修造了无心院,他还在无心院的底下造了这样一个地方,守护她所创造的门派。终于明白了,无心院里花草如何不分季节的生长着。李承毅看着面前拥着男子的女孩面上虽然带着疑惑,可仍然不放手的样子。原来记忆就算消失了,熟悉和习惯是刻骨铭心的,总是不经意的发生。他想起了那年她着红衣裙骑着高头大马驰骋而过,那一眼情愫已定,再无更改的可能了。他想,他是能够了解那个爱了千年等了千年的男子的。
我抱着潇洒英俊的男子,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画面,就好像许多年前的记忆被人从深沉的河里打捞出来,带着水迹的模糊,却也是湿淋淋的浇透了我的心。眉是弯弯的柳叶眉,记忆里有个女子总是嘲笑他女气,还有那薄薄的红唇,带着抿不走的笑容。我努力的看画面里的人物,可是水渍浸透模糊的画面也一步步的远离。
他摸着我的头,声音里都是温柔的诉说“丫头,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他顿了顿,“当初是我固执了,其实只要你幸福我站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知道他说得是什么意思,可是心里那种真切的难受又不是可以作假的,我情不自禁的说“错的是我,我不应该冲动,我和他也许是命里注定不能在一起的,是我强求了。”明明是我自己在讲话,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我偏头看向了昊亚那边,他静静的立在假山旁,他抬眸一笑,又若无其事的低着头瞧着地面的草地。
“他是个好男子,可是不是他。”面前的男子坐了下来,给我倒了一杯茶,“很多事情你不记得了,而且那都是过去了,只要你觉得是他就好了。你幸福,我就能放心离去了。”我喝了茶,就觉一阵头晕目眩,渐渐失了意识,心里懊恼着怎么总是被人下迷药,太大意了。
“她怎么呢?”昊亚从面前的男子手里抱走昏迷的女子,恶狠狠的质问面前的男子,虽然明白这男子的苦,可是爱本就是自私,他不能容许别的男人抱她。
“她没事的,我只是让她昏睡了一会儿。”白衣男子温柔的看着那个睡着了的女子“我是永远不会再伤害她的”
“我不管你是天门扇子弟昊亚,还是二皇子李承毅,我也不允许你伤害她,即使你是因为爱她。”白衣男子别有深意的说着“她这一世注定是要遇到他的,我等了她千年,她虽封印了自己的记忆,可是在世间忍受千年轮回之痛,何尝不是在等待他了。”
“你可以爱她,可是你得忍受她不爱你,不要像我一样做了傻事,铸成千年的错,她幸福就好了。”
“如果你伤害了她,我会让你的王朝覆灭,你该知道我有这个能力的。”白衣男子最后念了一句咒语,有流光从他身上飞到了紫岚的额头,在眉眼旁立即出现了一枚淡淡的梅花印记,不细看是瞧不出来的。他低头轻轻的吻了吻那枚桃花,有泪珠滚落,又一下子被紫岚身上的玉佩吸走了,玉佩发出的光闪了闪,就像是吃饱的小孩在讨好的笑着。白衣男子微笑的说着,“这是你的,我早该还给你,霸占了这么多年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他挥了挥宽大的衣摆,看着昊亚和林紫岚在他的面前消失,满足的笑了笑。他放开了压制了许久的修为,暴涨的修为将四周化为灰烬,他乘风而去。
而此时,天门扇的无心院里从假山处迸射出一条七彩霓虹,照亮了整个天门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