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林表白之后,这段时间谢健又是饭店又是盖房的,忙得如屁股上抹了蒜一样,似乎忘了爸妈的约定,似乎在故意冷落丽娇。不是欲擒故纵,他只想让自己还有丽娇冷静冷静,他们也的确需要冷静。眼瞅着时间已过了大半,可他还在为情敌的事情忙活,外人确实有些看不懂了。但他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因为那天丽娇的泪水已证明了一切,而且她还能一如既往地来饭店,更给了他莫大的信心,坚信这只是时间与机会的问题。
对于谢健的一反常态,丽娇反而是有些不适应了。那天虽然没给他答案,可也没让他伤心绝望。再看他对自己新房的事又热情又主动,心里不免竟空落落的,似乎还很厌烦他这样做。人家已经放过你了,你却又,唉!丽娇啊丽娇,你到底怎么了?她一遍遍问自己。
既然谢健已知难而退,丽娇也不再刻意躲着他,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刚来时的样子。她还是总觉得这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随时都有可能让她深陷其中。她既害怕却又渴望,她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作好准备,有没有足够的勇气接受。
今天新房终于完工了,志强爸特意在饭店里定了几桌酒席,晚上打算好好款待一下工人及热心的邻居们,当然还有谢健的那帮好哥们。起先丽娇并不赞成“公公”这样破费张扬,觉得不值。可“公公”却把她数落了一顿,说什么不请谁也得请谢健和他那帮哥们,一个是请,两个也是请,还不如干脆都请来热闹热闹,也显得大方。又说咱这日子也不是以前了,也该跟跟形势了。
“公公”说得好像很在理,丽娇也不再和他争执,又因为到底是自家的事情,便去了厨房帮忙。姐妹们都羡慕他有个好“公公”,盖了这么漂亮的新房给未来的儿媳妇。是啊,新房盖好了,再过半年志强也回家了,人人都替她高兴呢。她却好像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边择着菜,心里还是觉着这钱花得就是不值。究竟值与不值,似乎也只有她心里清楚。
大概是明天就是中秋佳节的缘故,今晚酒桌上每个人的兴致都很高,推杯换盏的一直闹腾到十点左右才散了。因为太晚了,除了住在这儿的两个厨师,丽娇就让其他人先回了家,她留下跟两个厨师收拾“残局”。
谢健今晚好像喝得并不多,在这种场合好像还是第一次让人觉得真是“太阳从西边出”了。但看他腿软舌短的样,也算可以了。他歪歪斜斜地倚靠在吧台上,望着丽娇在大厅与厨房之间来来回回地穿梭,一个劲地傻笑。
丽娇并不去理会,只管忙她的,很快几个人便清理完毕。她去吧台拿过外套穿上,准备回家。谢健却很霸道地一把拉住她,说:“太晚了,我,送送你。”
丽娇拨开他的手,说:“算了吧,站都站不稳了,还送我?”
“谁说我,站不稳!”谢健又一次抓住了丽娇的衣袖,不由分说拽着她晃晃悠悠地出了店门。
虽然明天才是月圆之日,今晚的月亮似乎已经等不及了。此时月上中天,银辉遍洒。秋风徐徐,秋虫呢喃,路旁清浅的河水里偶尔还会传来几声秋蛙的鸣叫,使得这个靓丽的月夜凭添了几分灵动,几分韵味,几分温情。爽爽的,酥酥的,让人心痒痒的。
然而这样美的月夜,丽娇并不稀罕,出了店门她再次挣开谢健的手,随他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跟着。快进村子时,她突然听到身后“唿嗵”一声,知是谢健摔倒了。忙回头一瞅,果然见他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她原不想去管他,正好借这个机会甩掉他。可实在又不放心,毕竟他是出于好意,万一他真伤到哪儿了怎么办?
想到这丽娇转身急匆匆地跑了回去,蹲下身问:“哎,没事吧?别装啊!”
谢健躺在月光下,表情很痛苦地冲着丽娇一呲牙,说:“你看我,像装得吗?我这衣服,可是……”
丽娇也觉他不是装的,不禁抿嘴一笑,伸出手,说:“行了,快起来吧,地上那么凉。”
“你这是在,关心我?”谢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算是吧,”立娇气道,“哎,你再不起我可走了?”
“别!”谢健装作很可怜地把手举起来。
丽娇握住谢健的手,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拽起来,熟料不及她反应过来,谢健已借势把她死死揽入怀中。她刚要张嘴大叫,谢健哪肯给她机会,双唇猛地便堵了过去,惊得她圆睁着一双眼睛,任谢健长驱直入,竟忘了反抗。似乎也就在这一瞬间,立娇知她已中计,她所害怕又渴盼的那一刻已来临,却又如此猝不及防。
随着谢健忘情而激烈的动作,丽娇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味道,这味道甚至比这月光还要妙不可言。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想什么都是多余且无力的。丽娇闭上眼睛,迅速且几乎反客为主地迎合起了那两瓣火一样的嘴唇。然而当谢健的手极不老实地侵入她的衣服,滑向她敏感的部位时,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旋即猛地推开谢健,扭头慌乱地飞奔而去。
不知何时从哪儿飘来一大块黑云,把那枚皎洁的月亮遮了个严严实实,却没能遮住谢健脸上胜利在望的喜悦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