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原,那是不可能的了。只有等到两年之后,真正把兵役服完的那一天才有可能复原。然后,平时在训练当中,张爱国更加悲剧了。除了来自同班战友的白眼之外,还成了卢伟平时重点照顾的对象。只要是张爱国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都会挨打,遭受到收拾。 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怨言了。收拾就收拾吧。又不会真正把人给打成什么样子。顶多了也就是让皮肉受些苦。就当作是练习抗击打训练了。 授衔的时间越来越近。在春节之前就要所有的新兵蛋子们扛着列兵军衔,如卢伟,以及周林所说,如果到时候训练不合格的士兵,兴许在所有人挂上了列兵军衔之后,张爱国再挂不上,这就有些丢人了。 经过不想当兵这么一闹,家也没有回,却也成了整个新兵连的笑柄。就连平时卢伟都会拿张爱国这个事情来开玩笑。 兴许是在一起呆久了的原因。对于卢伟的脾气也摸透了。除了对自己班里的新兵蛋子要求严格了一些,倒也没有什么大的错误。在新兵需要帮助,他是二话不说,尽心尽力的去帮这群新兵蛋子。
有一次,陈腾跟五班的一个从小就在武术学校练过的家伙发生了冲突,那家伙叫张涛,就轻轻的一拳,差点把陈腾的耳朵都给直接打聋了。最后陈腾哭着回到班里的时候,没有人笑话他。张爱国也没有。虽然这平时一直都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的家伙显得可恶,但也没有觉得一个男人哭有什么大不了的。 虽说都已经是士兵了。但是这也没有把新兵不许哭的这项权利给没收掉。说到底,都是一群年龄差不多大小,从没有接触过社会,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能在部队上训练下来,为了做好一个动作千百遍的训练,甚至就是晚上加班加点 练体能,规范自己的队列动作,都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然后就看着这个平时基本上是一直欺负自己班里战士的卢伟,直接带着陈腾,来到了五班,问吴国平讨说法的时候, 一个第三年班长,一个第五年,兴许卢伟当新兵的时候,吴国平还训练过他,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都是士官,老兵,军事素质都差不多,自己班里的战士受到了委屈,不可能不给受了委屈的战士做主。 那天,平时两个关系很好的班长。两个人第一次发生了矛盾,差点就在五班班里打起来。
最后张涛挨了一顿收拾之后,这个问题才暂时隔一段落。却也让吴国平跟卢伟两人的关系就此产生了间隙。 吴国平说卢伟这人太认真。为了一个新兵跟自己闹翻不值得。而卢伟则是说这些兵都是自己带起来的,不说都是自己的孩子,但是仅仅作为他们的班长,作为当兵年限比较长的一个士兵,就该对自己班里的战士负责。如果因为两人的关系而让自己的战士受委屈,那自己就不配当这个班长。 当时卢伟拍着桌子说的。放的话可以算是狠话了。几乎都快要说出两人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了。 卢伟说自己班里的新兵,自己打可以,但是绝对不允许其他班的人来欺负自己班里的战士。 说这话的时候,六班的战士就围在五班的门口。这一次,没有人觉得这话刺耳,反而还觉得有些感动。 尽管最后陈腾张涛两人都交了一份检讨,但是所有人对卢伟的看法都产生了极大的改变。 包括张爱国在内。虽说平时在训练场上因为自己的动作不规范打自己。
在看到跟自己训练差不多的栗辉辉挨收拾之后,自己躲在一边偷偷嘲笑也被卢伟收拾而记恨的心,也在卢伟替陈腾讨回公道之后,渐渐的让这样的想法随风消逝了。 授衔的时间到了。这一天上午没有安排训练。早早的就把已经准备好了的警衔,警徽,胸标装在了自己的常服上,就差警衔直接扣上了。 等到了营礼房之后,三个连的新兵们先是唱军歌。一个连一个连地来,还不是唱同一首,在礼堂里面比哪一个连的声音更大。 在连队的时候,班跟班要比。在营里,连跟连要比。就是这种攀比,才造成了卢伟那争强好胜的性格。不服输。也带着班里的新兵们都染上了他的性格。连张爱国这号起初因为打复原报告的原因而不想训练的家伙,都在后续的日子当中努力的跟上训练。 姜维这新兵作为连里的标兵,报给了连队,后面经过层层删选,又报到了营里。最后,成为为数不多,有资格站在舞台上,接受支队领导亲自授衔的战士。 这是在入伍历程之中,光荣的一天。接受支队领导亲自授衔,是一个荣耀。 在礼堂之中,支队领导在仪式要开始的前十分钟入场,依次入座。
从政委开始,支队长,参谋长,后勤部长,副支队长,副政委,等一些支队的大官,肩膀上最少都是扛着两颗星星的领导,一共十人。到最后,张爱国还看到了周忠海的身影。 由政委率先发表讲话。一篇早已撰写好了的政治发言稿,在声音洪亮的政委口中念出,抑扬顿挫,激励人心。其次是支队长宣扬部队的精神文化。在座的士兵无不是挺直了腰板,端正垂危的坐着。 等走到最后一个程序之后,便是授衔。一个营挑选出来的十位优秀新战士,在组织仪式的参谋下达了开始授衔的口令之后,光荣的接受了支队领导为他们带上警衔。 在支队领导为舞台上的士兵带上了警衔之后,才轮到台下的这些战士装戴自己的警衔。等到所有人都差不多的时候,张爱国这家伙以及其他一些士兵,竟然是没有办法把那材质比较坚硬的警衔戴到自己的肩膀。到最后,都没有扣上扣子。 可碍于命令又几经下达,只得全部站立不动,然后组织仪式的领导才让他们坐下。这之后,一场新兵授衔仪式就结束了。 没有如周林所说的那般,训练不及格,表现差的战士,不能戴上警衔。 张爱国看着台上授衔的战友,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只是在心里感慨自己终于带上警衔了。
没有做班长连长说的那个戴不上警衔的家伙。 其实没有人那样的人。在授衔开始之后,参谋见有些人没有把着装整理好,在心里恨不得把这些家伙全部扔上来来收拾一遍,但是还是得强压着这冲动,给了这些家伙两分钟的时间,整理自己肩膀上的警衔。之后看了看时间还早,参谋又让各连带回去接着训练。 本来众多战士都以为授衔仪式会是一场非常神圣的典礼,却真正到了授衔的时候也只是觉得不过如此。都没有怎么记住这个神圣典礼的时候,授衔仪式就结束了。 可能有一部分人记下了政委支队长的讲话精神内容。但是大部分人是选择性的忘记。人与人的差距,从这些方面也显露无疑。 这一次,训练的时候是唯一一次穿着常服的时候。常服,自从发到了新兵手上,这都是第一次穿。连带着大檐帽,都是第一次戴。终于是跟电视上说看到的那些士兵一样了,就差手握钢枪,正步前进了。 等到了训练场的时候,训练的还是队列动作。不过穿着常服训练队列,这训练中的不足很快就暴露出来了。 一些队列动作稍微不到位的,跟别人的差距就明显了。
比如走齐步,虽说平时队列的步伐是一样,也能走的得整整齐齐,但是在穿上了常服,手臂稍微下垂一点,跟队伍合不上,就一眼明朗。还有走正步的时候,抬手的高低,踢腿的高低,也在瞬间表现了出来。 由于风大的原因,训练场上连长让所有人都把自己大檐帽的帽带给拉下来带上,那是松紧的,带上之后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而卢伟这个时候也不打人,等你队列走错了的时候,就拉开大檐帽的松紧带,然后再放手,这样一下打在人的脸蛋上,在冰冷的天气里面,痛的人喘不过气来,只感觉到被打的位置,如刀割一样生疼。 张爱国,首当其冲的挨打。然后忍不住痛楚,掉眼泪了。其次,栗辉辉,陈雪,张暗,陈飞,就连刘义,这平时话虽然少,但是幽默风趣的家伙,也被弹出了眼泪。而且哭得特别厉害。
但是当班里最大的一个,八五年的家伙被帽带给弹出眼泪之后,张爱国这家伙很没有出息的笑了。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卢伟刚好看见张爱国那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模样,走到张爱国的身边。这个时候的卢伟正在火气上,把他的帽檐带子拉到不能再拉长的时候,突然那带子断了。 张爱国松了一口气。如果真要是那样弹过来,自己可就遭殃了。但是越是这样,卢伟越是生气。 “尼玛,还不让弹你了!”咬牙切齿的说完,一脚就朝着卢伟踹了过去。这个时候支队领导都已经离开了新训营,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张爱国整个人就直接飞了起来,倒飞出去好远。在一旁,是二连的一个班长,跟卢伟是老乡,平时在训练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混得很熟了。
在看到卢伟一脚之威之后,兴许也是想要试试自己的脚力有多好,抓住自己班里一个训练出错的新兵,也是一脚踹了过去。 没有卢伟踹得远,却也把那人给踹哭了。 平时在卢伟他们两人聊天的时候,从他们两人的口中得知,那家伙算是个官二代了。老爹马上提副厅了。而老妈也是一个正处级干部。也是士官,之所以把这家伙留在部队的原因是父母觉得他在部队还没有改造好。 跟卢伟一样,面容漆黑,却透露出健康的色彩。但是做人跟卢伟比起来,还要差了一些。 卢伟至少不会把自己班里的新兵拿来测试自己的脚力吧! 张爱国悻悻从地上爬起来,回到队伍中站好。卢伟从地上捡起他的大檐帽,那是被自己踹到张爱国身上,飞出去的。 “我说你小子就是欠揍的货。你的训练就好了?看到你的同年兵出错挨打,心里是不是很舒服?我告诉你,你要再这 样,老子非得把你给劈了。”卢伟把帽带装好,又递到了张爱国的手上。 “戴上!”卢伟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