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道尔露出了一个感性的动作,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一抿:“很高兴再见面,唐嫣小姐。”唐嫣和尹珲的关系,她自然心知肚明,别忘了她是干什么的,单从唐嫣的一个眼神,她就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应该是先前的那个误会吧?
“这样吧,唐嫣,菲菲,你们先回去,我和这位警官还有一些公事要办。”尹珲及时岔开了话题。
唐嫣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你确定只是公事而已?”
“那还会有什么?”柯南道尔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声音中故意带了些狐媚。
“没什么没什么!”尹珲知道,如果再让这个外国小妖精搀和下去,整件事情就真的越描越黑了,所以他决定,速战速决:“确定,仅仅只是公事而已。”
“哦,那还差不多,记得早点回来。”唐嫣挑衅的看了柯南道尔一眼,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将二人好说歹说的送回了公寓,尹珲在楼下挥了挥手,这才憋屈的走向越野车,车上,柯南道尔早已摇了下车窗,看着某人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禁吃吃的笑了起来:“刚来车上的醋味好重啊!”
“而且很酸。”
“酸你个大头鬼,开车!”尹珲重重的带上了门,拿起车上的空气清新剂,就砸向了柯南道尔。
“闻闻这个就不酸了!”
“哦,不,手术刀说过,化学香料对肺部会有很大的坏处……”柯南道尔连连摇头。
“那你还放在车上?”尹珲没好气的笑了。
“你说得对。”说完,柯南道尔再次摇下车窗,将空气清新剂丢了出去:“现在,大家都健康了。”
半个小时的车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在城市转了几圈,就到达了一座白色的建筑群前,这里的装饰颇为华丽,有不少政府官员拿着文件,来回忙碌,工作氛围及其浓厚。但这仅仅只是表面状况,因为穿过玻璃门,前进俩百步,才能进入建筑的核心地段,紧接着接受检查后,从电梯降落到负三层,那里才是真正的公安厅办事处。
举起手中的遥控器,打开了防弹玻璃的开关:“尹珲,我看这样吧,既然你喜欢这里,但又不想被繁琐的公事连累。倒不如挂上一个职位,既是国家人员,又不用加入小组,如何?”柯南道尔的利诱,如约而至。
“算了,鄙人可消受不起……”尹珲现在心里想的是如果把这些玻璃偷走,能卖多少钱……
“哼”被一口拒绝,柯南道尔的心里有点小小的不爽:“就你这德行我还不知道吗?只是家里呆着两个美女,不想挪开一步罢了。难道我,就真的不如她们吗?”柯南道尔忽然贴近了尹珲的身体,欧洲女人特有的体香的确是欲望的催化剂。
尹珲却毫无过激的动作,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
“好吧,我算是服了你了,你是第一个,让我看不透的男人!”几分钟后,柯南道尔终于放弃了无谓的努力,转而摊了摊手,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不过”说到这,她话锋一转:“我或许吸引不了你,但今天这件事,决定能吸引住你!”
“哦?”听了她的话,尹珲不由一怔:“你这么有自信?”
“yes!”柯南道尔点点头,神秘一笑:“你师傅的死因,已经有些眉目了,因为我们又发现了一个关键性的线索。”
“什么线索?”尹珲有些迫不及待。
“跟我来吧!”柯南道尔打了个响指。
法检室里,手术刀和黄鹤楼正兴致勃勃的玩着中国象棋,看那楚河汉界上的情形,手术刀明显大势已去。眼见得柯南道尔来了,他仿佛看到了救星般的一推棋子:“不下了,不下了,头儿到了。”
“你啊!”黄鹤楼笑了笑,对这家伙的耍赖做法,不置可否。
“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柯南道尔招呼尹珲坐下,自己挂上毡帽和墨镜,转而表情肃穆的看向了两人。
“暂时没有进展,这种符号,真的很特殊,无论是正史和野史,都未记载过。”手术刀说道。
“什么符号?”尹珲隐隐的感觉到,这个符号,应该和自己师傅的死,有很大的关系。
“来,朋友,跟我到里屋,看了你就知道了。”手术刀换上了白大褂,带着众人进入了停尸间,在一个抽屉编号前止住了脚步,用力一拉,赵得水的尸体慢慢地滑出。
“师傅……”尹珲把手搭在抽屉边上,表情不是很自然。
“看,这里。”手术刀拿起一个激光笔,将光点定在赵得水的胸腔上,那个部位,表皮已经被整个外翻出来,露出了一片空洞。
尹珲抬头,只见赵得水心脏位置的皮肤粘膜内,俨然存在着一个烙印,那烙印分外诡异,外面是一个青紫色的圆形框架,里面却是一个眼睛的形状。
尹珲的心‘扑通’跳了一下,跪倒在地:“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狠毒,竟在我师傅的皮肤上烫下这种东西?”
一想到赵得水至今不能入土为安,尹珲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涩。
“尹珲,节哀顺变,但请听我说,这个标记,好像不是老先生死后刻印上去的,而是在大约四十年前,就已经存在了。”柯南道尔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四十年前便已经被打上了这种符号?”尹珲惊诧的瞪大了眼:“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柯尔道南耸耸肩,指了指手术刀:“你问他吧,人体解剖学,他才是行家。”
手术刀故作矜持的咳嗽了一声,将尹珲的视线引向了自己的指尖:“你还是先看看这组照片吧!”
说完,他走到旁边的一台微型电脑前,右手握紧鼠标,打开了电脑桌面上的一个黑色文件夹,顿时,一排类似生物学的照片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这张图片是死肉在人体组织内的分泌图片。早在03年的时候,美国科学家就已证明,如果它和人体组织长在一起,而且在周围没有胃酸包裹的情况的话。那么,无论多久它都不会被人类所消化,更不会腐烂。这也间接证明,这块印记可以在体内寄生四十年的可能。”
“另外,死肉在体内还有复活的迹象,也就是它会产生一些生命特征,比如产生一些液体,就像我们的肾上腺会分泌肾上腺素,胰岛会分泌胰岛素一样。这些死肉产生的分泌物我们称为咖啡液。因为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这些死肉分泌出来的分泌物颜色和咖啡的颜色相近,根据赵老先生体内咖啡液量度,我们猜测,这个外来组织在他的体内,已经寄生起码四十年了。”
手术刀勉为其难的将专业术语和尹珲通俗化的解释了一遍,不过却还是听得对方如坠云山雾雨,茫茫不知所踪。
“说老实话,我是门外汉,所以并不明白你的解释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我只想得到一个答案,那就是,这个印记,是不是真如你所说,存在了四十年之久?”尹珲整理了半天头绪,还是一无所获之后,决定抛开话题,直奔中心。
起码,他不想再为这个无聊的学术问题,继续纠缠下去。
“嗯,我可以肯定!”手术刀沉吟片刻,给予了最终答复:“因为这是目前,唯一能站得住脚的解释。”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推论,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赵得水的尸体前,向尹珲鞠了一躬,搞了个饶,便将手中的柳叶刀在手心翻转出一道亮丽的光点,光点散去,刀尖已将尸体手腕处的一条动脉,轻轻割开:“你自己来看看吧,他的血液,完全已经转化成了咖啡色。”
尹珲抬眼望去,果然,从伤口中缓缓地渗出诸多黑黄色的液体,和普通的血液颜色大相径庭,就好像是被染了色一般,又仿佛中了某种未知毒素。
“床下得冷气温度达到了零下摄氏度,所以伤口并不用包扎,过几分钟,就自动凝结了。”手术刀说完,拿起一卷消毒过得毛巾,将赵得水手上的血液吸收干净,然后整理下他的姿势,将两只手端端正正平放于胸口。果然,等他做完这一切后,伤口处业已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冻。
“谢谢你的尊重!”尹珲点了点头,冲他善意一笑。
“不必,我对死者的处理方式并不专业,在你的面前,见笑了。”手术刀放下毛巾,斜靠在了手术台旁。
“凭我个人的直觉,我认为这个奇怪的印记,亦或者说是图腾,应该和上古时期的某个种族有关。”
“有道理!”尹珲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老赵头尸体上的那个标记,像是来自于一个失落的文明。
“呵呵,听我把话说完。”手术刀摇了摇头:“我因此查阅了相关的资料,还和多位国内一线的历史学家请教过,但很遗憾,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就没有类似的符号?”尹珲皱起了眉头。
“依我看,在没有确定这个符号到底代表什么的情况下,还是先不要做这些无用功为好,凶手,很可能会再次出现。”黄鹤楼适时开了口。
说完后,又好像在忌讳着什么,脸色有些不好看。为了避免尴尬,便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盒烟,含了根,燃上。
烟雾缭绕,闻着味儿,就知道是正宗的黄鹤楼,价格不算太奢侈,但也不低,普通人一天俩包得话,还没到月底,工资就见底儿了。
看着这个老警官吞云吐雾的样子,尹珲才稍稍有些明白他有什么会取这样一个名字,原来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烟鬼啊,呵呵。
“我们的职责是在重大事件还未爆发前,彻底将它扼杀掉,而不是什么都不做,在这里守株待兔!”柯尔道南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连措辞,都带上了中国特色的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