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是——”
芮儿正欲开口解释却让穆敬荣那凌厉的眸光一扫,吓得逼退了几步,垂下头再也不敢迎视而去。
“爹爹——那个——那个是——”
“住口!”穆敬荣那清利的眸光由芮儿移至自己的独女身上,“昨夜在花灯会上瞧见你的丫头,我便料到定是你又偷偷带着她溜出了府去玩,本想着你与那丫头分散了便也该收了性子回到府中,哪知你这劣女竟是这般的顽劣不堪,在外游晃了一整夜,如今才回到府中?”
莜然因着穆敬荣的愠怒一寸寸地垂下了头,本想再为自己做最后一番解释的,哪知抬眸却及穆敬荣眸光冷冷地一瞥,瞬时只能将那些个借口吞入口中。
“爹爹可曾告知过你,不得再独自出府去的?”
“莜然不是独自出去,是带了芮儿一同去的。”
莜然掰着手指小心地替穆老爷纠正着。
“如今的你是翅膀硬了不成,连爹爹的话都敢驳回来了吗?”
穆敬荣提高了些许音调。
“莜然不敢。”
“你这劣女有何不敢的?”穆敬荣沉声叹气,而后又是训斥了几句便起身往屋外走去,离开屋前还顺道落下了话,“爹爹是老了,再也管不住你了,看来也是时候找个能降住你的人了。”
穆莜然瞧着穆老爷在一从下人的跟随下离开了玉蕤阁,兀自思量着穆老爷离开前说得那番话。
能降住她的人,爹爹指的是什么人?
“芮儿,方才爹爹说得话你可曾听到了?”
莜然眨巴着眼睛不耻下问道。
“听到了。”
“那爹爹方才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
“小姐,老爷的意思是要替你选夫婿了呢!”
“什么?选夫婿?”莜然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抓过芮儿的手腕,清灵的眸子死死地瞪着芮儿,显得极为不信,“怎么可能!”
“小姐,那选夫婿之事也不是奴婢说的呀,是方才老爷说的。”
芮儿挣扎了许久,好不容易才从莜然的手中挣脱出来,而后忙得后退一步,她要理她家小姐远一些,不然依着小姐的性子,她不知何时又该倒霉了。
“我不嫁!我不嫁!”
莜然嚷嚷着拿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而后捂在被褥中念叨着同一句话。
她才不要那么早便嫁为人妻呢,她还没有在爹爹身边待够,还没有将世间所有好玩的好吃的全部享受一番,怎么能如此轻易地便让一个男子困住了自己的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