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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路

“十五年了,只有在路上,我才感觉我是一个父亲。”

儿子雷达丢了十五年了,雷泽宽崩溃过,失落过,痛苦过,彷徨过,但最终他决定上路。

这一上路,就是十五年,找儿子,是他存在的方式,更是他活着的希望。

福建省居中国东南沿海,是全国海岸线第二长的省。它在地缘上背山面海、气象宏阔,又在文化上吐纳万物、兼容并蓄。省会福州自然是占尽了福建的优势,雍容端坐于闽江下游。

城市像平日那样繁忙。喧嚣的街道,滚滚的车流,次第变闪的交通灯,还有行色匆匆的人们。如果从高空看去,它是个有序运作的机器,所有部分各就其位毫无违和感,有序得甚至让人感到疲惫和窒闷了。

没有人会在意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孩子,有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笑的样子,似乎让人看到了星星的光辉。

“周天意,女,一岁六个月,2014年2月4日在福州被拐。妈妈苏琴,爸爸周小安。如果发现线索请马上与孩子爸爸联系,1390590????????,必有重谢。”

——漂亮大眼睛的小女孩,被几行字做了最冰冷无情的注解。可惜城市丝毫不理会,把照片送上了“你每转发一次,都有可能带给她一份希望”的惯性传送带,继续自己冰冷的有序和繁忙。

苏琴,走失小女孩的妈妈,举着照片向街上每一个遇到的人询问:

“您看到一个这样的孩子吗?”

“麻烦问下,您看到过照片上的小孩吗?”

“您好,请问有没有见过这个小孩?”

……

她穿着得体,却浑身散发着凌乱的气场,逮谁问谁,倒是把路人都吓得走开。有的远远看到,连忙躲避,也有的不看照片便急忙摇头离去。苏琴顿了顿,咬住干裂的下唇,努力克制自己的眼泪,因为她必须看清楚女儿的照片,看清楚各个方向来的人,看清楚前面可能的路。

“天意!天意!我的孩子……你快回来啊天意——”

城市的上空并没有飘扬出绝望母亲的呼喊,因为母亲内心的呼喊已经打破世界所有的平衡。她听不见车水马龙的热闹,听不见汽车喇叭的噪音,她的耳朵像被高音刺破得只剩一阵耳鸣,鸣响着女儿稚嫩的声音“妈妈——”;她也看不见周遭的人,情侣拉着手在奔跑,滑板车少年在定格,她的视野全是错乱,唯有女儿黑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冲着她笑……

哽着嗓子的苏琴,对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恳求着:“谢谢您,我孩子叫周天意,您看到了帮忙报警!”

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接过女人手里的寻人启事。

人走了,苏琴还对着大妈的背影感激地鞠躬,一不小心撞上了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她立马掉转头鞠躬,双手递上孩子照片:“对不起!谢谢您,我孩子叫周天意,她走丢了,如果您看到……”

“连孩子都能丢,你说你怎么不好好看着她呢?!”中年男人并不怪苏琴撞着自己,却随口抱怨起她身为母亲的责任。这句话,像一把锉刀,重重地磨在苏琴的心上。

寻人启事的纸片飘落地上。

苏琴蹲在地上,默默拾起纸片,小心地把照片上的灰用手拂去。

偌大的城市里,女人张皇失措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泪水在腮边凝结,无声坠落。

交警大树“啪”一个立正,把苏琴的魂儿拉回来了。她挤不出笑,只歉疚地点头,大树抿着嘴深深地叹气。

“这儿车来车往的,真不安全。”交警语气不那么严厉。

“我……我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孩子的消息。”苏琴说。

“给我一些吧!”大树扶了一扶帽檐。

“啊?哦!好!”苏琴从包包里翻出一沓寻人启事,脸上写满了感激之情。

大树接过那一沓纸,摆手让苏琴回去,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不想回头——每次出勤,都能看到女人绝望地守在马路街边。每年每月每日都有走失的孩子,他看得多了,但能做的太少,他不想回头看女人绝望的眼睛里,面对警察时一闪而过的希望。

作为港口城市的福州,每天都有大量的货物集散。长途货车走104国道把货物运往北方,一个月跑几次车,光物流就能挣上十几万。跑长途辛苦,为了节约成本,司机总是尽可能地多运货;这一行当的人们能吃苦,货车也跟着人们吃苦,似乎永远超载,永远能装下。

长途货运的司机满载着喜悦,大开着车载收音机,儿歌声声飘向车外:“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什么?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大树的巡逻摩托往路口一停,冲大车挥挥手。卡车司机连忙调小了音量,一蹦而下:“警察同志……”

“拉的什么呀?”

“橘子。”

“超载了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驾照。”

司机递过驾照的同时,递了一根烟。大树斜了一眼司机,把烟推开,说:“到哪儿啊?”

“山东啊!”

大树把驾照还给司机,做了个放行的手势。司机点头哈腰,看着大树往他的巡逻摩托走去,才跳上了车,刚关上车门,却见警察又走了过来。司机心里一哆嗦,没想警察一手扶帽檐一手递过一沓纸,透过车窗,缓缓地说:“老孙啊,我就不罚你了……麻烦你把这孩子的照片给往远了带,能带多远带多远,想着给散出去!”

司机接过寻人启事的一沓纸,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沉沉地吐出一口气,透过弥漫的烟圈,他看着照片上孩子黑亮的眼睛,一言不发地点着头。

警察大树的巡逻摩托一溜烟远去了,货运卡车车内,稚嫩的《家族歌》音量又大了起来:“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什么?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现实就是像警察大树所知道的那样,每年、每月、每天,都在发生着拐卖、走失儿童的事件。

现实其实比警察大树所知道的还要残酷:不仅福州,全国各地都发生过、正在发生着拐卖、走失儿童的事件。

中年男人雷泽宽,只是这类事件受害者的其中一位。

安徽省霍山县佛子岭镇,果园一派忙碌景象,雷家村一个男人用铁锹给树苗盖上最后一抔土,刚毅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女人拿毛巾擦擦丈夫额上的汗水,男人还没来得及说谢,目光掠过妻子的头顶,看到了颠着脚、慌张而来的母亲。

“妈,怎么了?”

“小达子,小达子不见了!”奶奶脸色苍白。

妻子神色骤变,往果园外跑去,边跑边喊:“雷达——雷达——”

男人跟着妻子往村里跑。铁锹“乓”的一下插进刚盖上的松软土地,由于重力,又倒向一边,“挖”倒了新栽的树苗。

老奶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从此,雷泽宽就开始了寻子之路。

儿子雷达走失时只有两岁,雷泽宽把两岁儿子的照片放大,做成一面旗,旗子上还写了姓名、地址、联系方式。雷泽宽卖了果园,买了当时最好的摩托车,把寻子旗插在摩托车后座。

安徽、河南、江苏、湖北、湖南、浙江、福建……能找的地方,他都去过。只要有一点儿儿子的消息,他就上路去寻,没有儿子的消息,他也上路——至少要把消息传播得更广啊。

摩托车的马达声响彻乡村公路,初春田野一片绿色,若不是心里的信念支撑着雷泽宽,他怕也没机会走出来,而若不是心里的信念压着雷泽宽,他怎能不停下来欣赏着万物蓬勃的美好?

信念,就是找儿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天找不到儿子,一天也不会停止脚步。

“十五年了,只有在路上,我才感觉我是一个父亲。”儿子雷达丢了十五年了,雷泽宽崩溃过,失落过,痛苦过,彷徨过,但最终他决定上路。这一上路,就是十五年,找儿子,是他存在的方式,更是他活着的希望。

乡野的小路很安静,安静得像一幅画。假如雷泽宽没有骑着摩托穿过,仿佛世界都被这幅画定位了安详。而不仅是摩托车声,还有摩托车后寻子旗带风的呼呼声,更是刺眼又刺耳地打破了这一切。

绿地无垠,长路无尽,延伸到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一派盎然;雷泽宽内心的路,也延伸得很漫长,只可惜心路的方向,跟眼下世界一切的美好都南辕北辙。

他的内心,残破得太厉害了。

寻子旗风吹日晒暴露于外,历经十五年,能完好如初么?

可是寻子旗仍旧呼呼作响,雷泽宽的心再破碎,也还有力量。

那力量,就是上路,上路寻子。

长江边上有好多人家,洗了衣服就挂在码头边。每家每户一个小棚居,由晾晒衣服的绳子默认地划分彼此的“领地”。一到天晴,女人们端着木桶去江边洗衣服,洗完了随手把衣服撩在晾衣绳上。一排排由南到北的绳子,扯出了千家万户的生活气息,小媳妇、小嫂子们,戏称为“万国旗”,码头边到棚居的这里,就是“万国广场”了。

江这头的“万国广场”棚居便宜好租,江那头的“新城区”工作繁多。长江划破城市的脸,人们用晾衣绳缝补起来,照旧活得安乐。

这次,雷泽宽来到了湖北。

湖北是九省通衢之地,交通便利的地方,信息就通畅。雷泽宽一个月之前,听说湖北某地破获了一个人贩子集团,他毫不犹豫地出发了。

放眼望去,晾衣绳像节日的小串灯,对过江的人夹道欢迎来着。摆渡船“呜——”的一声,靠岸了。

雷泽宽推着摩托跟众人一起上了船。

船上各式各样的民工,有的跟他一样骑摩托,有的开小三轮,有的推自行车。看上去,雷泽宽跟民工没什么不同,只是民工有生活、有停顿,雷泽宽的生活,只有上路。

他太累了,一上船,就趴在摩托车把上打起盹来。

与其说雷泽宽引人注意,倒不如说他的寻子旗太过招摇。船上有个无聊的中年男人,捏着旗子的角展开旗,一句一顿地念着上面的字:“雷达,男,安徽省霍山县佛子岭镇雷家村人,于1999年9月21号下午,在雷家村被拐……”

旁边有人说话:“叫雷达啊,雷达都能丢啊。”

一阵哄笑。雷泽宽这才迷迷糊糊地抬起头。

“么昂①回事啊?”操着湖北口音的中年男人捅了捅雷泽宽的胳膊,“孩子丢哪克②了?你估计他到么事③地方克了?”

雷泽宽看看凑上来的几个人,又看看寻子旗,不知如何回答。

“丢几多年了?”中年男人继续问着,又打开寻子旗看了一眼,“十五年了!伙计,勒①多年,你找了几多地方了?”

雷泽宽刚要开口,另外有人插嘴:“你勒你么昂找啊!你应该克公安局,让他们帮你找撒!”

中年男子摇着头,一脸的世故:“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莫生气!我说,你家②莫找了算了。你勒个样子,么昂找得到啊?你想哈子③看,今年都十七岁了伙计,他认不认得你都是两码事!你还么必要找呢?……勒④,你看人太多了,你晓不晓得……”

雷泽宽苦笑无语。他解释不清,也不想解释。面前的人,都没有恶意,说的话句句属实。可是,毕竟不是他们的儿子丢了啊,是我雷泽宽的儿子!我找我的儿子,这就是我的决定呀!

“呜——”摆渡船靠岸了,甲板沿向岸边铺过去,好像一条新路等待雷泽宽去开拓。

闸门打开。汽车、摩托车、小三轮、自行车哗啦啦地流向岸边。

雷泽宽被裹挟在车流中,一步一摇地上了岸。

他的身后,长江滚滚,好似尘世。

万事若不是有一个“巧”字,那就一定是相由心生、境由心造。十五年的路途,雷泽宽看到过无数“寻人启事”,大都跟拐卖、走失儿童有关。也不知道是他格外注意,所以才像磁场一样吸引着信息到来;还是因为他独自上路,辛苦成习惯,对这类信息特别感同身受——他总是看到更多的孩子走失,更多的父母在寻找……

万没想到的是,雷泽宽看到了苏琴女儿周天意的寻人启事。

那天福州出发的老孙开着他的货车来到湖北,一路上脑海里循环着《家族歌》,他腻了,烦了,倦了。翻包拿烟的时候,他看到了周天意的照片,小女儿黑亮的眼睛看着他,仿佛看穿他的人生。

“吱——”刹车,停在路边。

“我也就是个货车司机而已,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我又没干违法的事儿,我也不知道你家孩子在哪儿……”老孙心里嘀咕着。一个平凡而奔波的人,承担不起那份生命信息的重托。想起这一路自己逢人就给发寻人启事,生意到底还要不要做下去了?“能散的地方,我也都散了,这非亲非故的我图什么啊?”老孙扬手把剩下的纸扔到了窗外。

大货车呼啸而去,灰尘飞扬,纸片飘落得到处都是。

一个骑自行车的高中生呸呸地吐着沙土,正想骂人,却看到了飞落的纸张,定睛一看,周天意黑亮的眼睛带着笑意。高中生挠挠头,从自行车上下来,沿路把寻人启事贴在电线杆上,贴得满头大汗。

贴完了寻人启事的高中男孩,骑上自行车飞走了,一路欢呼,为自己做了一件不错的事情。

自行车飞得太雀跃,雷泽宽差点儿撞上来了。中年男人减速停车,朝高中男孩大撒把飞车的身影喊了句:“小心点儿!”这一嗓子,喊饿了。

他习惯性地拿出泡面,撕开,拿出保温桶,倒水。

他大口地吞着泡面,不似在进食,而是在果腹。

他吃完了“午饭”,拿着手上的垃圾往路边的垃圾桶走去。

他把泡面盒子丢进垃圾桶,抬头看到了电线杆子上的寻人启事。

周天意黑亮的眼睛,看着中年男人。“你每转发一次,都有可能带给她一份希望”,雷泽宽劈手撕下了一张, 看着照片,眼睛蒙上一层雾。

泡面吃得太快,现在感觉噎得难受。雷泽宽的喉结上下抖动着,他把寻人启事折起来,放在口袋。

摩托车往城里去了。

与此同时,那个高中生,他还沉浸在一种情绪当中,而这个情绪的出口,就是网络。马上,网名“秀才”发布了最新的微博:“这是我在上学路上捡到的照片,多可爱的孩子,帮转一下吧,她妈妈在等她回家!”并随手@宝贝回家张宝艳@陈士渠,@了一堆同学的名字……

后来,摩托车又从城里出来了。

从城里出来的摩托车,后座插了两面寻子旗,一个是两岁的小男孩雷达,一个是两岁的小女孩周天意。隔着十五年的光阴,隔着一个摩托车的宽度,照片上的两个孩子互相笑着,仿佛在对话。

雷泽宽加大了油门往前开着上路,他不得不加大油门啊,因为两面旗增大了阻力,只有跑起来,风才能把旗子都撑开。他能够加大油门啊,因为现在是两个孩子,两份希望,他有更多力量上路!

这个质朴的男人,用他的蛮力和热忱感动着自己奔向前方,并不知道另一种力量也在悄然生长:由于宝贝回家官方微博转发了周天意的消息,一时间很多志愿者都开始积极关注,等在街上的人,坐在咖啡馆的人,过人行天桥的人,湖北的人,安徽的人,福建的人。甚至那个交警大树,也转发了。

无数的网络点名迅速传播这个消息,就像风瞬间张满了寻子旗……

我们怀抱着美好的希望,不为昨日的苦所累,不为明日的愁所伤。

我们奋力上路,找寻活着的意义,对抗日复一日虚无的磨蚀。

我们总有办法抵达终点,完成自己的命运!

然而,现实也许永远滞后于愿望。

在福州,苏琴日复一日地站在十字路口,逮谁问谁。那里周天意丢了,母亲苏琴还要在那里等。

天渐渐暖起来了,南方的热来得汹涌,太阳底下的苏琴比之前更凌乱。智力上她是个正常人,情绪上她已经接近疯子。以前她在街头还会对路人轻声询问,现在完全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逼问:“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吗?”

苏琴顾不上礼貌,失去孩子的煎熬里,她被自己折磨得无所适从。

忙碌有序的街道出现这么一个人,那么格格不入。交警大树赶过来了:“你好好回家去等着,听见没有?”

女人甩开交警的手:“我孩子丢了,我回家去干什么?!”接着转身走向人群,大喊着:“天意……我的天意啊……”

各种噪音充塞着焦头烂额的警察,他无奈地看着女人汇入人群,似乎看见时间黑洞淹没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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