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始源满意的看着武士们的表现,随后他将十名武士平均分成两组,命令两组队员在树林中进行对抗。利用树林中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但不能用刀、箭、戟。所有对抗,点到为止。始源自己和司马昭分别为两队的队长,各自带领两队武士进行对抗。
这种带有竞赛式的角逐最能够激起男人的血性和斗志,李敦子和何云等人冲入丛林中,角逐正式开始。司马昭练过武,身手不凡,但在枝繁叶茂的树林之中,由于没有足够的空间,因而难以施展。至于李敦子之类的莽夫,空有一番蛮力,在茂密的森林中,更是无处下手。
面对灵活的始源,李敦子在树间转了几圈就开始头昏眼花,却连始源一个衣服角都没有碰到。追了半天,李敦子突发奇想,把数都砸倒,开出一片场地来,岂不是就不会再受这憋屈了。想到这儿,李敦子立马开始砸树,接连砸倒三四棵树后,却发现始源的动作随着树木间隙的加大,变的更加迅捷和灵活,无奈之下,只好继续追逐皇上的身影……只可惜砸树耗费了太多的力气,追逐几圈之后,李敦子精疲力竭,轻易地给始源抓住机会点倒在地,李敦子成为第一个被淘汰的。
司马昭组损失了一名队员后,火速将剩余四名队员叫在一起商议对策。始源也将自己组的五名队员叫在一起,告诉他们,要学会利用树林里的资源,比如树枝、比如藤蔓。要像猴子一般从树上躲,尽量不要用脚着地。始源的方法果然奏效,像猴子一般从树上荡起,要灵活的许多,很快司马昭一方又损失一名队员。面对这种局面,司马昭再次将剩余队员召集在一起密谋方法。
当始源一方又开始展开进攻的时候,蓦然发现司马昭几人不见了踪影,很难找到他们的动静儿,树林里鸦雀无声。始源飞身站在树枝上,心里不禁佩服司马昭的机智和谋略,这家伙居然学会了伪装和隐藏。始源索性站在在树枝上不动,让自己手下的几名武士自由发挥。毕竟在进攻过程中学到的技巧会一生受用。
站在树上的始源看到司马昭头戴树枝编制而成的草帽,蹑手蹑脚的躲在一处灌木丛中,而始源一方的何云还在寻觅对方的踪影,当何云正要迈进灌木丛之时,突然何云身后人影晃动,何云赶忙转身。正在这时,隐秘于灌木丛中的司马昭火速出击,迅速点到何云,何云被淘汰了。“你们耍诈。”何云愤怒地说。始源从树上飘摇落地:“团队合作很是默契值得嘉奖,何云输了就输了,不能输不起。”
这场角斗经过了三个小时的厮杀,最后只剩下始源和司马昭两个光杆司令,因而结局算做平局。其实始源对付司马昭是绰绰有余的,但始源自己表现出来的东西已经让司马昭有太多的惊讶,他不想引起司马兄弟的过于关注,因而选择平手的方式,握手言和。
在始源的带领下,衣服已成为布条的武士们相互搀扶着走出树林,别说武士们衣服被枝蔓损坏的破烂,就连始源自己的衣服也好几处挂了彩儿。走出树林,始源看见张德子正坐在一块巨石上痛哭流涕,张德子抬起头看见皇上站在身边,马上破涕为笑:“皇上,你总算出来了。你们一去就是大半天,奴才唯恐出现意外,想进去寻找,又怕皇上回来后找不到奴才,奴才等得心焦哇。”
始源感动地拍拍张德子的肩,“走,去驿站吃饭去。”李敦子等人大呼“万岁!”总算可以吃顿正经饭了。有酒肉的吸引,回去的路走得快多了。夕阳下,始源看着这一群大呼小叫、衣着破烂的武士,心情激荡,就连司马昭这么不苟言笑的人,也被武士们快乐的情绪所感染。始源一时兴起,哼起了一首流传于现代的歌曲: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豪迈的歌曲让司马昭和勇士们惊呆了,司马昭没有想到皇上还有如此气魄和胸怀。而这首歌显然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位,就连张德子也禁不住昂起了胸膛,做出一副纯爷们儿样。司马昭屈膝下跪,这种佩服是由内而发:“皇上,臣愿为皇上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始源没有料到一首现代的歌曲在特殊的场景下居然有如此的影响力,因为中国古音乐是宫商角徵羽五个音,和现代的歌曲听起来还是有些差别的。既然他们都将自己当做了这首歌曲的原创,索性将这首歌教给这些武士也不错,赶到将来上战场的时候,战鼓雷鸣,军歌嘹亮,也能起到振奋的作用。
始源将歌曲一句句教予武士,片刻后,寂静的山涧中,响亮有力的歌声经峭壁的回荡,经久不息。
始源和武士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欢声笑语在山谷中回荡着。这时候,山谷中一个人影儿倏的一下,消失不见。
回去的路上,由于有酒肉的吸引,再加上豪情万丈,虽然是徒步,但走得明显快多了。穿过一个小镇就到了离伊川郡的驿站。始源一行人在前去白云山的时候,光彩照人吸引了众多目光。在回去的路上,同样成为行人注视的焦点,不同的是,这回是因为衣衫破烂、脸上挂彩儿。这么一群人走在大街上,行人们看见了,如同看到瘟疫般,迅速消失不见。
在这个小镇里,就这样走了十分钟的路程之后,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群人密密麻麻地围成一个圈,似乎在议论着什么。张德子久经人情世故,身边又有皇上,唯恐出现闪失,欲拉着皇上绕道而行。李敦子等二愣子,则非热闹不凑,就愿意上去看看,有什么稀罕物。
始源不理会张德子的劝说,径自走上前去。司马昭如军师般跟在始源身后,张德子无奈也只好贴在皇上身边唯恐皇上出现闪失。挤过围成一团的人群,始源看见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坐在包围圈内的路边儿哭个不停,旁边躺着一位约略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血流了一地,看样子已经断气,中年男子身后还躺着一个年轻的妇女,妇女同样血流满地。这两具尸体前面停着一辆四轮的马车,马车装饰十分华丽,车后面还装着两坛酒。驾车的车夫依然坐在马车上一脸茫然,而车中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青年,大约20来岁的摸样。青年坐在车内只打开车上的一片儿帘子,眼神轻蔑的看着车外的情景。
始源看了看里面情景,转而向身边的一个看热闹的老翁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老翁叹了口气:“唉,惨啊。这一家三口住在镇上东头儿,是灾荒年逃到镇子上了,平时极是老实。和镇上的人相处的都不错。靠给别人种地为生。”
“老头儿,你说重点,别扯那么远。”何云不耐烦的催促。
老翁瞪了何云一眼:“我给这位公子讲,你在旁插什么嘴,不愿意听,你尽管去别处。”
“这位老丈,您只管说,莫要理会旁人。”司马昭连忙解围。
“还是这位公子看起来慈眉善目,我就说与这两位公子听。”老头絮絮叨叨。司马昭和始源颇为无奈,只好耐下心来,侧耳倾听。
“今天,是小镇的一年一度的庙会,这一家三口前来赶庙会。过路的时候,不巧这辆马车飞驰而来,谁会想到集市之中,有人会驾车飞奔啊,一下子就冲过来了,可怜那女人当场毙命。那孩子一个劲儿哭。那男人,拦住马车,不让马车走。谁知道,那马车里头的人颇有些背景,根本不在意撞死了人。反而一个劲儿催促车夫快走。那男人哪里肯让他走,索性躺在车前,挡住了车。谁料想,唉,惨啊。那马车里头的人居然让马车从那躺着的人身上碾压了过去。要知道那马车加上车上酒坛的分量,足足有一千来斤,可怜那男人也跟着命殒黄泉了。现如今留下这几岁的小孩儿,无人照料。”老人边说边啧啧叹息。
始源听得目眦欲裂,司马昭却相当镇静,“这位老丈,这件事情可曾报官?”
“报了,报了。热心的乡亲们将这车拦下,已经有人去报官了。估计一会儿,公差就到了。”老头儿回答。
始源不愿透露身份,和司马昭一道站在围观的队伍里,等着公差的到来。大约十几分钟后,人群逐步变得不耐烦起来,有些等不及的路人开始逐步散去。始源和司马昭一行以及剩余的观众,一起耐心的等待。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公差终于到了,而且一下子到了五个。
为首的公差是个瘦高儿,虽然干瘦,但丝毫不影响其精气神儿,只见这个官差神气活现的走到围观的群众旁,指着围观的群众大声喝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死人的吗,都散了,都散了。”同时,一个仵作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走到瘦高个儿前,耳语了几句。瘦高个儿一皱眉,冲着马车就走了过去。“车上的,可是你撞死了人?”
车上的胖子扫了一眼官差,竟然没有下车的意思。官差面儿上可挂不住了,瘦高个儿喝道:“呵,还挺横儿,先带回衙门审审。”瘦高个儿说完这话后,微观的群众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为这个胖子终于要绳之以法感到高兴。不料想,胖子哼了一声,冲着车外的官差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爷是谁,告诉你,爷的爹就是当今皇上面前的红人,就是堂堂的国舅爷。我爹是王刚,知道不?说出来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