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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战龙篇(9)

“皇帝陛下和各位大人,乃至天下的所有人都以为罗尔帝国拥有最强的武装吧。但在事实上,罗尔帝国的最强武装在圣龙军的秘密武器面前却显得那样的不堪一击。就连他们从教皇那里借来的魔机部队也数度败在圣龙军的魔机部队之手。迄今为止,只要圣龙军一派遣这支拥有秘密武器的部队出击,罗尔帝国军就没有赢的希望。尽管没有人晓得他们的武器是怎么制造出来的,但圣龙军拥有绝高的科技力量却是事实。这是对圣龙军有利的第四点。

“双方的战场是在雷影关之内展开。谁都知道那是多山、不适合重骑兵奔波的地形。当初罗尔帝国那狡猾的统帅德古亚之所以在雷影关城堡中布下完全有重步兵和轻步兵组成的防御兵团正是由于这一点。然而此次东征的派恩将军却似乎不明白,而以重骑兵为先锋,这就造成了其部队的整体速度必然会被重骑兵的拖拉所牵累,无法迅速地捕捉战机。而圣龙军由于采取的是守势,因此他们可以利用雷影关各种有利的地形进行作战,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对于雷影关地形不甚了解的派恩自然只有处处被动挨打了。这是对圣龙军有利的第五点。

“有了以上的五点,圣龙军的将领们只要在实际指挥上不出现什么大的误差的话,胜利可以说早就掌握在他们的手中。深处于战局之外的我们,实在不应该杞人忧天,去探索其败落之后的对策。相反,我们应该努力研究与圣龙军今后的合作才是。”

卡卢克话音刚落,整个内廷便陷入一片沉寂之中,似乎人人都在思考有关今后本国的对策,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的陛下马德里三世竟意外地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想不到我国也会有对事情见解如此精辟明了的人啊。”他感叹着,牢牢地将“卡卢克”这个名字映入自己的脑海中。这家伙会成为我国的栋梁。他如此地确信。

和罗尔帝国一样,特鲁卡特帝国如今也为子孙的不肖而感到烦恼。然而比罗尔帝国更惨的是,特鲁卡特帝国并没有像德古亚那样出色的大臣。内廷大臣虽然有几分本事,但却和外廷大臣不和。如果外廷大臣有心隐瞒情报的话,那么内廷就有如瞎子一般。时至今日,马德里三世也感觉到时代变迁的来临,如果龙翔天那家伙真的像卡卢克所说的那样是一个拥有极大潜力的人才的话,那么今后的天下也许就会落在他的手中。也许跟龙翔天这家伙搞好关系,也是不错的。他心里想着,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那你认为我们今后的方针是什么芽”虽然马德里三世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但在臣下面前他却把这个想法隐藏得好好的,进而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考虑到的样子,继续询问卡卢克。这个人究竟能有多少本事呢芽他对这一点还是需要有所证实的。

“我认为我国的方针应该偏向于圣龙军一方。尽管这样的行为会被教皇认为在资助‘异教徒’,但这种的想法仅仅是虚名而已,我们通过埃因贝鲁与北方游民部落经商或直接利用圣龙军的技术所得到的利益将远远高于这些虚名。或者我们不必与他们结盟,但与之保持较为良好的关系,通过航海商业所取得的利益对双方而言都是一件好事。”卡卢克镇定地说道。

“呵呵,你还是太年轻了点。也太小看教皇一方所谓虚名的力量了。”马德里三世听了卡卢克的建议之后,不禁放声大笑起来,“你说的方针从整体上而言是没有错的,但在实际的运用上却有那么一点点的偏差。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出现了能够从军事上牵制罗尔帝国的力量,我们自然得好好地利用才行。哪怕他以后将会成为比罗尔帝国更为可怕的敌人。”

“这个……陛下,您是不是在说笑啊。”内大臣中的一人听了马德里三世的最后一句话后,不禁错愕至极,“对方现在的兵力不可能很多吧。就算再怎么精锐也不可能成为比罗尔帝国更可怕的敌人吧。”

“三百年前,伟大的德林大帝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想法才会使罗尔帝国做大的。尽管我方现在要准备援助‘异教徒’,但在暗中也必须有所戒备才行。无论你是处于什么理由而轻视对方都是极为错误的。也许他们今天还是弱小至极,但也许十多年后就可以灭掉罗尔帝国呢。一个国家的兴盛,并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啊。”马德里三世感叹道。

大臣们都不由得闭上了嘴巴,没有再反驳皇帝陛下的话。他们并非对此有了明确的了解,而仅仅是因为皇威,因为这是皇上所说的而已。他们此刻的心里大都不以为然地想着:“‘异教徒’的国家也不过只有几座城池而已,我们会支持他们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难不成他们还会恩将仇报芽他们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实力啊。”他们呆呆地看着帘幕后面的皇帝,心里不经意地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陛下究竟想怎么做呢芽”

“卡卢克卿,你现在的官衔不再是特鲁卡特帝国驻埃因贝鲁的商业特使了。”无视于殿内的沉寂,马德里三世自顾自地宣布了一道新的人事命令:“既然在埃因贝鲁一带已经建立了新的国家,那么你的官职便是特鲁卡特帝国驻圣龙王国大使。当然你的任务不仅仅局限于此啊。”

“陛下的意思是芽”由于这道命令对于卡卢克而言来得太过突然,使得他的脑袋一下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你在完成国与国的对话同时,还必须将圣龙王国的一切情报送到我的跟前。从今天开始,你也和这些内大臣一样,拥有专奏之责了。”马德里三世轻描淡写地述说着,似乎这一切决定是很早就已经想好的。

“臣……诚惶诚恐……这个……恭领圣命……”卡卢克连忙匍匐于地,说出了这么一段语焉不详的话来。其实他原本是想恭谦一番的,因为就这么领命的话,只怕会成为他人嫉妒的对象。然而在偷偷地看到皇上那严肃至极的表情之后,他却吓得连这些客套的话都不敢说了,只能连忙答应。

“好了,那就这样散会吧。卡卢克啊,你陪我去花园走走可好芽”马德里三世笑着说道。虽然只是走走,但谁都明白皇上还有更为机密的事情要交代卡卢克。于是内大臣们都识相地退下了,将内廷里的一片宁静留给身为国家至尊的马德里三世和刚刚成为驻圣龙王国大使的卡卢克,让他们进行最为机密的对话。

密 会

尽管北方的雷影关战场早已感受到了冬的气息熏但位于南方的特鲁卡特帝国的皇城雷萨斯却依旧处于温暖阳光之下熏享受着上帝所赐予的四季如春的恩典。事实上此处的夏季才刚刚开始,人们便纷纷穿上短衣短袍,尽可能在阴凉的地方躲避即将到来的炎热。

皇宫的后花园里尽是一片绿茵,许多据说是从上古英雄手中得到赠予而留下来的柳树植遍了皇宫的各地。一个巨大的人工湖泊占据了花园的大半空间,然而经由湖面所吹来的阵阵凉爽的清风,却让人感觉到一阵清爽。花,仍然盛开着。

摒弃了所有侍卫的跟随,一条轻轻荡漾的小舟缓缓地驶向湖中央的小岛,将舟上的两人送向最为隐秘的地方。这是一次绝对秘密的会谈,所有的话除了天地,只有这舟上的二人知晓。

“卡卢克卿,你可是我所发现的最了不起的人才哦。”下了舟之后,马德里三世引着卡卢克来到这小岛上的宫殿里,微笑地说出了令对方感到有些惶恐的话来。

此处的宫殿处于岛上密林的包围之中,在一片片绿色的包裹之下一般人很难发现这里的建筑。宫殿内外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影,这使得原本就极为宽阔的大厅,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空虚之感。寒宁殿,这便是宫殿的名字了。

“陛下,您可别这么说。内大臣中胜过我的人可是多如牛毛啊。”卡卢克连忙说道。身处于斯,他似乎有些了解作为皇者的感受了。尽管拥有无上的权利,但在其内心的深处却有如这空旷的宫殿一般寂寞。高处不胜寒,也许说的便是这样的事情吧。他感叹着,感受着不断由外边吹拂而进的凉风。

“内大臣们的见解是不错的,毕竟他们都是有着敏锐的政治头脑的一群人。然而只要外大臣有心隐瞒外界的情况,即使拥有天才的头脑,也一样无法对世间的局势作出准确判断。”马德里三世悠悠地叹道,“也许几百年来祖宗所留下的国家,确实到了其即将灭亡的时刻了。”

“陛下为何出此不吉之言芽”卡卢克虽然也觉得眼下的制度有些问题,但不觉得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内廷与外廷都是陛下的臣子,他们哪里会有那么大的胆量来欺瞒陛下呢芽再者其中纵然有不肖之徒,却也是不足为道的,根本不可能威胁到这个国家啊。”他的最后一句话显然是有些心虚,因此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是接近无言。

“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但又是巨大的。对于一些小人而言,你是无法猜测他们心中所想的。”马德里三世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在教导自己的儿女一般,“世间万物总是在消亡与再生的循环之中,人是如此,国家又何尝例外。如今的特鲁卡特帝国已经出现了各种异端,这完全是由于制度不适合的结果。然而我却没有整顿的勇气。卡卢克卿,你们的皇上我,可是一个胆小的人啊。”他自嘲地说着,脸上充满了无奈。

皇上有太多的牵挂吧。卡卢克心里作出如此的猜测。尽管远在国外,但他对特鲁卡特帝国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作为君主,其妃嫔当然不止一人,虽然表面上维持着一派祥和,但在暗地里确实暗流涌动。皇上年纪已大,那些孕有皇子的妃子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想让自己的儿子上台自然是无可厚非的,然而一旦牵涉到了外头臣子们的派系斗争,便成为一个国家的动荡根源。因为是自己的亲人,所以在处理事情上会有诸多不便的。卡卢克头痛地想道。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

但……这是皇宫里最机密的事情啊。陛下怎么会和我这么一个外臣说起呢,我的官衔在这里可以说是不入流的啊。卡卢克思绪一定,立刻便察觉到其中有些不太对劲。难不成他接下来所说的是和我有关的事情芽他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大国的统治者。

“为人父母者总希望自己的子女得到一个好的归宿。然而子女的众多,家业的庞大也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卡卢克啊,我可要给你一个忠告啊。你的儿子可不要生得和我一样多啊选”马德里三世说着说着,竟和卡卢克说起笑来。然而这却是他真心的感悟。

“皇上说笑了。”卡卢克恭敬地说道。尽管是密谈,但牵扯到如此敏感的问题,他也是心里有着一万个不安的。

“呵呵,确实如此。我今天之所以找你来,也就是对这些事情有些关联的。”马德里三世眯起了眼睛,一抹算计的光芒不经意地从其合眼的那一霎流露出来。“我想这件事你最好心里有个底才行。”他笑着说道,“如果圣龙军的那群‘异教徒’能在这一次和罗尔帝国的交锋中取得完全胜利的话,那么他们无疑是有实力的。对于有实力的势力,我们当然得将他们拉到我们一方才行。你说是不是芽”精明的眼神紧盯着卡卢克,让他不禁打了一阵哆嗦。

“这是当然的。我之所以让我们国家与之保持通商,也正是为了拥有一个比较良好的关系啊。”卡卢克强自镇定地回答道。

“你还太年轻了。”马德里三世轻笑起来,“通商是大家必须的,并不能拉拢一个国家啊。人世间最亲密的关系莫过于父母、兄弟、夫妻、子女了。要让他们靠近我们,自然也得从其中入手才行。如果他们真的拥有这样的实力的话,那我就将我的女儿嫁给那个叫龙翔天的家伙吧。”马德里三世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正式,其言语之间似乎没有一丝犹豫。

“出嫁公主芽”纵然卡卢克心里早有准备聆听陛下所说的令人吃惊的话,却也被这样的决定给吓着了,“陛下您的决定,会不会……太草率了一些。”

“草率吗芽这倒不算啊,呵呵。”无视于卡卢克的惊讶,马德里三世倒是显得有些开心,“如果他有这个能力的话,他就配得上我的女儿。人生总是由种种赌局来完成的。关于女儿的幸福就要由她自己去把握,我所关心的便是能不能利用这一桩婚姻来拉拢有力者的关系而已。所以你也不必担心那么多。也许事情正好在你的预料之外呢。”

“陛下心里真的是这样决定的吗芽”卡卢克对于此无从理解。然而他却明白马德里三世和他说这些的原因了。“陛下是希望我在圣龙王国那里有所准备才行啊。”他如此想着,但在内心的深处却不由自主地兴起了对这样决定的反感。“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啊,竟然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将其作为棋子,这也太过分了。”他暗暗地嘀咕着,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一份镇静。

然而马德里三世似乎察觉了卡卢克的心思,不由得笑了起来:“也许我们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毕竟罗尔帝国军这次派遣的是十五万人马的部队,而‘异教徒’那边只有十万之众,力量的差距可能太大了哦。不管怎么样,还是静待这场战斗结束吧。”

“是的,陛下。”卡卢克随口应和着,飘扬的心却随着马德里三世的话飞到了前方的战场。尽管他与龙翔天接触得很少,但凭借着他对自己颇有自信的直觉来看,却认为那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但他这样下去,可能并不适合于当君主呢。卡卢克如此想道。在他的心目中总觉得龙翔天是一个太过仁慈的人。然而过于仁慈是没有办法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生存下去的。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一切都只有利益啊。只有对自己有利的才是世上最可爱的事物。他如此想着,自然也没有对马德里三世的做法有太大的反感。“看着战争的结束吧……”他念着这句,将目光移向北方的天空,“在敌人大兵压境的情况下,龙翔天究竟还能有多少的作为呢芽”

对于回国叙职的商业特使卡卢克与特鲁克特帝国皇帝的一场极为秘密的计划,远在千万里之外的龙翔天当然不可能知道。此时的他正忙于修改原先的战斗计划呢。人,总有必须要完成的事。他如此认为。利用诸葛聿铭的提示和托蜜儿所收集到的有关罗尔帝国军的最新情报以及针对下一场战斗的提案,即使自己的身体仍未全好,龙翔天也开始了紧张的筹划审批工作。

唔,经过了连续的战斗,敌我军力的对比已经有了些许改观了啊。龙翔天仔细地看着托蜜儿所得来的情报,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事实上,在关信腾不断的阻击之下,罗尔帝国军的人马已经从最初的十五万之众,降到了十一万左右。其作为战斗主力的重装兵和魔法师部队都遭受了极为严重的损失。而圣龙军一方的损失则要小得多,尽管从表面上来看,也有两万的人马流失,但其中大部分是刚刚补充到队伍里的罗尔帝国俘兵,一群并没有经过多少训练,本身就是新人的家伙,而作为作战中心力量的部队,却依旧没有受到多少伤害。关大哥,做得很不错呵。他高兴地想着,有些担心起被敌人截断之后关信腾队伍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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