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池愁眉,自知枉然,却仍是毅然相求:“棠姑娘,萧王殿下是为贤王,心存大爱,棠姑娘更是女中殊杰,还请棠姑娘为秦池求得蔚雪下落,秦池愿以鄙贱之躯,肝脑涂地,为萧王殿下差遣。还请棠姑娘成全。”
棠落闻言,徐然缓下步子,轻弯唇角,背对秦池道:“秦公子,棠落确是未曾闻及有关甚么沈蔚雪的只言片舆。只是曾隐有听闻,涤汐的‘海棠别院’里,新近来了一位姑娘,名唤雲霜。
这雲霜姑娘生得可是人如其名,如雲如霜,若是秦公子某日找人找得倦了,大可去那‘海棠别院’里寻那雲霜姑娘解解乏。”
“……”
听得秦池但觉云来雾往,好不凄寒。
再想追问什么,却再问不出口,只讷讷然地目送着棠落娉婷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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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绫素锦的风屏之上,水墨山河隽秀绵延,将那挽帐垂幔的粉韵绣床遮了个严实。
一个午觉睡到入夜,好梦沉酣。
钟灵珊忽而身子轻轻一颤,倏地就醒转过来,睡眼惺忪地瞧了一瞧投在屏风上的一道烛光,终于轻嘘出口气来。
却竟觉怅然若失:“哎,原来是做梦呵,可把我给吓坏了。”
屏风外,萧诺以掌护着新燃的红烛,听见里面有了响动,方询声道:“小姐可算睡醒了。
晚宴已经备好,有小姐最爱吃的山珍蕨菜,小姐赶紧起身罢,若待我再将那菜肴热上一遍,可就得失其本真了。”
钟灵珊听在耳中,喜在心头,倒也未多在意他如何一贯便知得她的脾性,慵懒一笑,只折服道:“我这便起身就是。”
萧诺得言,转身退出屋去。
方欲合上门,突听得钟灵珊道:“小厨子,你我明日出府去走走可好么?”
萧诺一忖,想她自棠落来过之后就变得阴阴郁郁的,这会儿甫一觉睡醒,定是又觉着日间的烦闷了,也不急于应承,只“为难”道:“可是,老爷方才又有吩咐,说近日不许小姐出府的。”
钟灵珊不以为意,闷闷道:“无妨,老爷忙着呢,自是无暇顾我的,我就扮着男装出去遛遛即回,省得囚在府上都快要闷死我了。”
涩涩然的音色,又说得那般委屈,惹得萧诺笑眼弯弯。
亦是那样一句:“小姐主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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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息脉脉,冰澌溶世。
距“静书巷”不远的一家茶楼,装点质实无华,内里却别具一格。
书墨味浓,古朴雅致。
生意倒是不错。
钟灵珊与萧诺进中落座良久,但见宾客往来络绎,堂倌相迎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