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珊为之气结,“萧王殿下到底是想要怎的?”
话是问完了,可对着那只是看着她而再不置一词的萧天策,钟灵珊这就又心软了。
他不说话的时候,那寞寞寂寂的样子,怎地竟叫她觉得很是忧郁呢?
最后,还是钟灵珊折戟沉沙,乖乖地往里间取得药匣子来,给那候着她的,捋起衣袖,端坐于桌旁的萧天策打理伤口。
敷伤药,裹细布,钟灵珊做得仔细;萧天策亦看她看得认真。
却也不肯闲着。
时不时凑近钟灵珊作势闻了又闻,伸手去撩她袖管,对着露在外边的一段粉雕玉砌的皓腕,琢磨道:“爱妃,熏的是什么香呢?怎生这般好闻?”
钟灵珊粉颊霞淀,满脸娇嗔,甩开他不安分的大手就没给他好颜色瞧。
如此反复了两次,萧天策一时倒是也安生了下来。
两个人相对着静静无话。
默然良久。
钟灵珊给萧天策收拾妥当了,就帮他将衣袖顺了顺。
萧天策转眼睨着匿于屏风后头的粉韵绣床,忽而起意道:“我能留你这里过夜么?”
说话时,当中,隐约,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
为他这莫名的一句话,钟灵珊险些没站稳,萧天策趁势稳稳圈住她的身子,却道:“爱妃只消说成与不成便是,这般欢喜,反倒叫本王觉着颇有压力。”
钟灵珊当即羞红了脸儿,没好气地斜了萧天策一眼,用力掰开他扣在她腰间的大手,只径自将方才取来的药匣子重新码了齐整。
闷闷地不搭话。
萧天策瞅着她那气闷的小模样儿,做出讪讪的神情来,千揣万测道,“爱妃不说话,那便是答应让我留下了?”
钟灵珊扬声而问:“谁说你可以留下的?”
萧天策笑着眨了眨眼,还未及启口,钟灵珊忙又肃然道:“伤口已然打理妥当,萧王殿下可以离开了。”
言毕,将手中的药匣子重重一合。
摆明了,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萧天策挑眉,“哟,爱妃生气了?”
钟灵珊闻言即恼,“谁是你爱妃?”
萧天策一脸无辜道:“本王哪里又唤错了?本王的爱妃岂不是你钟灵珊么?”
钟灵珊瞥他一眼,嗤道:“萧王爷,你弄错了,我虽也叫灵珊,却是姓葛不姓钟的。”
“哦,你姓葛了就不姓钟了啊?”
萧天策听着,臻了臻首,说得漫不经心,“嗯,好吧,那你姓葛也好,姓钟也罢,不管你爱姓什么,那是你的事,可到最后还不是要跟本王栓在一块儿的?
常言说得好啊,在家从父,出嫁可要从夫的。”
他还好意思说?!
钟灵珊转眼瞪着他,气鼓鼓地不说话。
萧天策转头看她一眼,忽而扯住她的衣角,声线一换,这便哀怨非常,“爱妃,我今儿个就在你这儿过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