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破庙残破的墙壁，照到躺在草堆中的天鸣的脸上。温暖的阳光，打扰了天鸣的美梦。
从睡梦中醒来的天鸣，伸展了一下懒腰。
“又不痛了？”天鸣揉了揉手臂上已经快消失的淤青，嘴中喃喃道。很多次他受伤后睡上一觉，疼痛就会消失，而他并不知道真相。
“天心，天心，起来了。”天鸣来到楚天心身边，用脚轻轻踢了踢他。
楚天心从睡梦中醒来，睡眼朦胧，看了一下天鸣。
“别睡了，我该出去了。”天鸣背起自己的石剑，看着破庙之外。
“你又去那个私塾听课吗？”楚天心的话有气无力，他还没有从睡梦中彻底醒来。
“嗯。那个私塾先生懂很多，知道这个世界的样子，他说的故事都很好听，而且他说今天是他上的最后一课”天鸣眼眸坚毅，看着破庙外的天空。
“好吧，你去吧，我今天有点事，不和你一起去。你过后回去李家那里看他们练武吧？”天心已经从草堆上起来。
“会。”天鸣应了一声，拳头暗握，转身离开破庙，向着镇子中而去，背着石剑，步伐轻快。
一个破旧的土屋。自从赵将死后，这里是石岗镇唯一的私塾，在里面读书的，都是一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大户人家会请人去教他们的孩子，都会习练武术，不会来这里的私塾。
此刻，天鸣正站在窗口中，静静看着私塾内的老先生。老先生也苍老的眼睛往窗外看来，看到天鸣后，并没有说什么，也不赶天鸣，让他在那里听，这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从天鸣来这里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天鸣的存在。
“这是先生教你们的最后一课。剩下的时间，先生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咳咳……”老先生咳嗽两声，脸色不好看，眼光暗淡。
“故事是这个世界上流传的传说。先生我年轻时无意中捡到的一本奇书，看到这个传说的。这个好像是仙人口中流传的传说。咳咳……”老先生又咳嗽两声，吐出一口痰后，气息也顺了很多。
听到仙人两个字，私塾中的孩子都兴奋起来，他们从小就听过仙人的故事，也想修炼，成为仙人，可是不行。
“在太始世纪，宇宙混沌，玄黄之气，阴阳之气，鸿蒙紫气，混沌之气混乱散布在宇宙中，没有生命，没有虚空，没有时间。”
老先生理顺气后，开始讲起他在那奇书上看过的传说。
“混沌中生出古神盘古，自盘古开天以后，宇宙洪荒，迎来最顶峰的时代，人世间飞禽走兽，众神出世，人世间开启神话时代。不朽天神，永恒活在这个宇宙中，神话时代随着时间的发展，越来越繁盛。
盛极而衰，这是自然发展的规律。在无数天神争锋的时代，大乱也随之而来，众神有着不朽的生命，都开始想着统治三界，让其他神臣服于自己的麾下。”
老先生眼中也含有狂热，在这个世界上，每个凡人年轻的时候，都有一颗修炼成仙的心。
“众神战端开启，诸神陷入了无休止的战斗中，人间界在那一战中，变得暗无天日，民不聊生。众神决战于不周山遗址，那一战，被称为诸神黄昏，传说也是自从那一战后，人间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神的踪影。诸神黄昏那一战后不久，天地大劫再次来临，没有众神的维持，太古三界在那场天地大劫中支离破碎，化作无数碎片，三界生灵几乎那场天地大劫中灭绝。咳咳咳……”
老先生突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气喘吁吁，脸色潮红。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几个私塾的少年急忙跑过去扶住老先生。
天鸣就在窗外看着，他也想过去，但是看到这一幕后，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没事，没事，先生没事，好孩子，你们回去坐好，先生继续给你们讲故事。”老先生过了好一会才喘过气来，一脸慈祥看着那些孩子。
这一刻，天鸣心中非常触动，他突然想起了他的爷爷，以前也会这么慈祥对他笑，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先生，我能问个问题吗？”
一道声音打断了天鸣的思绪，将他拉回现实，天鸣外私塾内看去，发现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站在座位上。
“小胡，你问，先生知道的，就回答你。”老先生对着站起来的那个少年一笑。
“你说那些神仙打战，他们都死掉了吗？”
老先生听了少年的话后，微微一笑：“那个书上记载，那个诸神之战后，那些神都消失不见了，从那以后，这个世界就没有再出现过神。至于是不是死了，先生也不知道。”
“老师，我也有问题。”一个女孩站了起来，显然，他们对这些神魔鬼怪的传说都非常感兴趣，事实上，天鸣也不例外。
“是天神厉害，还是我们听过的仙人厉害？”女孩的声音稚嫩，显得天真。
“先生说的天神，比仙人还有厉害好多倍，我们听说的仙人，能够活几千岁，几万岁，但是，天神能够永远活着，永生不死。”
听到这里，天鸣心中有点悸动，他听说过很对关于仙人的故事，也听过镇子里有些人可以修炼，加入传说中的一些仙门，但是，天神他是第一次听到，而且那么厉害。
“那先生，天神那么厉害，为什么现在他们都不见了，他们不是永生不死吗？”又一位少年站了起来，眼神中闪烁着热烈的光芒，拳头紧握。
“呵呵，这个先生我也不知道，或许那些天神还活着，在一个我们都去不到的地方，所以我们都不知道他们的踪影，或许都在诸神之战中死了。”
老先生身体依着讲台的破旧的木桌，艰难说道。
“好了，今天是先生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课，以后先生不会教你们了。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好好做个好人。都下课吧！”老先生咳嗽两声，眼光暗淡。
那些学生陆续从私塾中出来，他们也看见了天鸣，但是没有正眼看一眼，他们都知道天鸣的存在，因为他们在这里经常见到天鸣。此刻天鸣还在发呆，他在想那些天神的事情，老先生说的传说太神奇了，这些都是他没听说过的事情。
那些学生都已经走光了，只剩下窗边的天鸣在发呆。老先生蹒跚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倚在门口看向天鸣的方向。
“孩子，来，这里。”
老先生的叫唤，让天鸣回过神来，左右看了一眼周围，确定老先生是在叫唤自己，才走了上去。
“先生。”天鸣对着老先生深深行了一礼，虽然没有师名，却又师生之实，这是他第一次给这个老先生鞠躬。
“我看你来这里已经快一年了，虽然你不是我的学生，但是，也算是有缘，临走前，送你一样东西吧。”老先生倚在门边，声音虚弱，布满黑斑的手，颤抖的从怀中掏出一本残破发黄的书籍。
“这个就是我年轻时捡到的那本奇书，已经残破不堪了，但是也算是一本古籍，今天就送给你吧，也算是有缘。”
天鸣看了一眼老先生，又看了看那本残破的古书，手在裤子便擦了擦，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老先生的递过来的书。
“谢谢。”天鸣再次深深鞠了一躬。
“不用谢我，过了今天，以后我们都无法见面了。”老先生一笑，白发有些凌乱。
“老先生你？”天鸣不明白老先生的话，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孩子，人都有生老病死，这是天道律法，人一生下来，结局已经注定了，死亡是最终的归属，这些事我已经看透了，或许只有那书上所说的神，才能够永生不死吧。”老先生看着天空，清风吹过他的白发，一根发丝，随风而落。
“孩子，在我眼中，你是一个优秀的学生，或许你的未来会不凡，不过，以后的路，靠你自己，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心，这是先生给你上的最后一课，你走吧。”
老先生挥了挥手，示意天鸣离开。
“谢谢您，先生。”天鸣再次深深鞠躬，这是第三次了。
站直了身体，天鸣毅然转过身，步伐沉重，背剑的身影，显得悲伤。走出百米开外，天鸣还是停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倚在门口的那个孤独的老人家。
……
“哈……嘿……”
“出拳！狠一点。”
“好，出腿，速度快一点。”
院子里，几个少年真正挥汗练武，在他们前方，是一个壮汉。他是那些少年的武师，也是这个镇子里，现在最厉害的人，名叫林东，能够一个人打十人，他经常会被富家之人请来教家中的孩子练武。
这里是李家的院子，天鸣此刻在院子外的一棵大树上，紧紧看着院子中的动静，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些什么。
“好了，你们先在这里扎马步，三刻钟后，我会再回来，别偷懒，不然惩罚加倍。”
壮汉林东的声音响亮，表情严肃，那些李家的少爷，完全不敢吱声。
待林东走后，那些李家的少爷立刻瘫坐在地上，唉声叹气。
“二哥，你说老爹为什么会请那个大块头来教我们习武啊，真累，都快一年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怎么知道。”在他身旁的一个年长一点的少年没好气说道。
“二哥，四弟，五弟，你们看，树上还是那个背剑的傻子，在偷看我们练武呢？”那个少年抹了一下汗水，看着天鸣，样子有点兴奋。
“不如我们去欺负一下他，用教头教我们的招式。试试有没有用。”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