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影深沉,槐阴渐没,绿杨郊外,时闻鸟雀归林;红杏村中,每见牛羊入围。落日带烟生碧雾,断霞映水散红光。溪边钓叟移月去,野外村童跨牛归。
夕阳总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与日出齐名。此刻的夕阳早已没有中午的高温,只是缓缓地散发着一天中最后的余热,将沉未沉,火红的照霞把天空涂得一片火红,如一幅气势磅礴的夕阳落日图。无限的美好,只是近黄昏。美好的景物总是短暂的,夕阳西沉,天空的主角已然是黑暗,不过,还是有繁星点点照亮着自己的那一方天地
日出日落,春去冬来,日月如梭。
眨眼间,六年过去了。晨雨?德古拉已经六岁了。由于晨雨是德古拉的唯一的传承人,所以,雷恩和他夫人彩铃非常宠爱小晨雨,更别提丫鬟小玉,管家西格了。虽说现在整个德古拉家族全家上下也就几百人,可他们是王爵的后人,在这不起眼的小山镇中,也算是唯一的贵族了。
夕阳西下,红日照着世界,世界也像是被红色染过了一样,红彤彤一片。树林小径上,一位光着膀子,满头大汗的小男孩在向小镇的方向跑着。
“呼终于到了!”小男孩望着大门道。
“晨少爷,你回来了,老爷正想让去找你了。”从门口出来的管家西格很热情地和小晨雨打着招呼,看着小晨雨满头大汗,管家西格又说道:“晨少爷又去练习了吧,到现在已经有两年了哦,走,快去洗澡吧!”晨雨点点头,跟着西格走了进去。
书房雷恩拿着账目正在算着这几个月的经济情况。“哎,”放下了账本,叹息了一声,道,“这几个月又亏了。公国的税收越来越重了,这样下去可怎么才好啊。”说完,摇摇头又叹息了一声。
“老爷,晨少爷回来了,晚饭已经准备了,夫人叫我来叫您。”管家西格走进书房对着雷恩说。嗯了一声,雷恩收回了思绪,对着西格道:“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我过会就来。”管家西格看着老爷这个样子,担心地道:“老爷,别太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哎,也罢,也罢,算了,到时候总有办法的。”雷恩自嘲一笑,淡淡地说。
客厅雷恩刚坐下来,瞥见右手边的座位空着,便问西格:“晨雨呢?”管家西格刚想回答,晨雨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父亲,我来了。”穿着一件深青劲装,头发还没有完全干的晨雨,在房顶上的月光石的照耀下,反射着点点星光。
雷恩看着晨雨站在自己的面前,全然不知眼前的男孩早已不是六年前那个在襁褓中哭泣的婴孩了,晨雨,自己的孩子,已经是一个少年了,虽说还不能独挑大梁,但在晨雨的身上,雷恩还是或多或少的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
淡然的一笑,道:“阿晨,我也该和你说说我们所在的情况了”思绪飞转,如同一只翩然的蝶静静在天地间翱翔。
茶足饭饱后,房间内晨雨躺在床上,脑海中又想起父母告诉自己的的概况,特别是饭后父亲对自己说的“阿晨,我们德古拉家族在千年之前是多么的富饶,你的祖先,西诺?德古拉可是一名九阶巅峰强者,但却在一场战争中死了。听说在那场战争重死了许多强者,就连圣域强者也不例外,也不知是和谁打呀。你父亲我没用,在六阶巅峰已经有十多年了,六阶和七阶可是个分水岭,一步之间差之千里。父亲我没有用了,德古拉家族就要靠你了”。
“德古拉家族就要靠你了。”这句话从那以后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那并不宽阔的肩挑起了复兴千古败落家族的重担,使他之后的几十年内,为了这个梦想而战斗,为了让自己的德古拉家族真正的复兴到千年之前的繁荣,甚至强盛过千年之前。
黑幕已经是天空的主宰,而月亮却是黑夜的主宰,无数繁星绕着神圣的月亮。夜风徐徐吹来,吹动了树梢上的叶子,吹动了湖面上的涟漪,最终吹进了房间里,和那月光一起撒在了床上呆着严肃而又决然的微笑上。
雷恩并不知道,就在自己有意无意的一句话,使得晨雨主动挑起复兴千古败落家族的重担,而那一个勇敢的决定改变了晨雨的一生,也改变了德古拉家族的命运。
夜已深,人未寐。何事皱眉,只为月来思。
对月沉思,雷恩已不知第几次的叹息,心想把这些事告诉一个孩子,是不是有些残忍。让一个孩子去挑起一个大人也挑不起的单子。
为何叹息,只有月知。
“夫君,天凉,快睡吧。晨儿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彩铃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雷恩心头一暖。转身看着已经和衣睡下的妻子望着自己,眼中透露出的一丝丝担忧。
多少对月叹息,只有你知我,懂我;妻以夫为重,夫以家为重。
“也罢,也罢。”雷恩转过头,已被岁月洗礼的脸庞,一脸忧愁。
夜以深,只有风在哭。不知为何而哭,声声泣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