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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彩虹姨妈的故事(2)

黑白王子面对这样精心制造的诱惑,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整天整天地跟随着小妖的行踪,为她对他抛去一个微笑而微笑,为她对他飞去一个发嗲的表情而欣喜,为她对他说出一串玲珑的话语而兴奋。他患上了一种名曰“魂不守舍”的病症,还伴随着发烧发热,他一心只想要投身到小妖的怀抱,融化在那个捉摸不透的眼花缭乱的世界里。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小妖,拉开一侧的幕帘,在魔窟里等待。

爱情有无数张脸,走火入魔时最为疯狂。

黑白王子栽入魔窟的那一天,已经完全丧失了招架之力。他像徜徉在火焰山之上,被他的想象无限放大的不同寻常的女孩躺在他的身下吞噬着他所有的热情,激情燃烧得如火如荼,像牡丹,像满山坡的映山红。滚动的金色的朝霞与夕阳挥袖长舞,颠倒了日与夜。

彩虹姨妈是谁?黑白王子忘记了她的存在。

一切都难以预料,尤其是人心,瞬息即变。

黑白王子四十度的高温维持了三个月,几乎掏尽了他囤积的所有体力与精力。当小妖一脸正式地拍着自己的肚子,向他示意一个结果的时候,黑白王子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当时,他正靠在初显晨光的窗口发傻,小妖在房间里来回地绕圈,她是从来不早起的,这一日很反常。黑白王子受到她的影响,也莫名地心烦意乱起来,他在意识上很想从窗口站起身来,可他一直保持原样地坐着,一动不动。这在他也是很反常的,因为黑白王子是很少安于平静的,虽然只是外表的平静。小妖终于走到了他的身旁,从黑白王子看到与她不相称的一脸正式的表情的那一刻起,她在他的心目中落回了平凡。平凡的小妖告诉了他一个结果,他的近乎迟钝的表情让她说出了那个结果——一个需要他负责的结果:小妖怀孕了。

黑白王子听到这个结果的第一个反应是:彩虹怎么办?黑白王子也没有想到,彩虹姨妈在这个时刻,会推开他暂时关闭的心门,从角落里重新游回来,而且直接地占据中央的位置,用一种他惯常见到的成熟的表情看着他,她的成熟,就像一面照妖镜一般,总照见他的满身不是,他既厌烦她的成熟,又离不开她的成熟。这一刻,他的心情异常复杂,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应对小妖。小妖对于他的反应极度地不满,她可不是省油的灯,立即就向他发起飙来。

“你是什么意思啊?没有白占的便宜,你想溜,没门。”她恶狠狠地盯着她,黑白王子第一次发现她的眼睛并不好看,肿胀的眼皮覆盖着滚圆的眼睛,像一颗烂核桃,他惊诧于自己的发现,也为自己这么迟的发现感到疑惑。

“你说话啊!你给我说话。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彩虹,你不就是有一个叫彩虹的女人吗?

你不去与她摊牌,我去。”小妖威胁着黑白王子,黑白王子又一次发现原来她有这么高的嗓门,原来她运用尖刻的语调这么在行。

他在她的逼迫下,无法再按兵不动了,他站起身,捉住她的手,命令她停止咆哮。

小妖斜着眼观看着他的表现,她要他向自己保证,可以圆满地解决那个问题。她还给了他一个很短的期限,她说,必须,必须在那个期限内结婚。“结婚!听见了吗?结婚!”

没有余地,没有余地。

黑白王子无可奈何又别无他法地作了保证。他成为一个保证大王,总在不同的女人面前作保证,就像向不同的人借了钱,保证何时还款一样。那么多的债,如何还?

小妖把黑白王子推出门去,她让他赶紧去解决问题。好像“问题”是挂在桃树上面的桃子一样,摘下来就可以。而“真正的问题”是,桃子还是青涩的,不太容易采摘,也不太容易咀嚼,一口一口咬下去,无比的艰涩。

保证大王回到彩虹姨妈那里。那里,这里,哪里是那里?哪里是这里?这里充满了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味道在习惯的搓衣板上不停地打磨,安心地扭动着腰肢,“吱吱吱”地叫唤着。

彩虹姨妈预感到冬天提前来临了。

黑白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沾染着泥水,黑头土脸地坐在“他们”的房间里,碎花床单上的碎花,七零八落地飞洒着眼泪。

该发生的总在发生。

“她怀孕了。她叫小妖。”他实话实说,这样的诚实让彩虹姨妈又一次无辜地老去。

彩虹姨妈屁股下面的床架抖动得很剧烈,差一点把彩虹姨妈从床沿边摔下来。她想要按住床架,不让它抖动,她的努力白费了,它完全不听从她,仍然在那里一个劲地发抖。彩虹姨妈像坐在一艘船上,遇见了大风大浪,大风大浪正妄图覆灭这艘船。远处的岸上,站着她的母亲,她母亲高挑的身影,正在试图挡住向她飞滚而来的雷电。

雷电。轰隆隆不绝于耳的鸣叫。

“她让我和她结婚。”房间里的静谧打败了熟悉的味道,静谧可怕得像一只使劲叫唤的乌鸦。乌鸦停驻在窗外电线杆的最高处,“啊,啊,啊”地叫着,重复的单音节的字,冲向绝望的云霄。

只要是能够发出的声音,总有它存在的理由。

黑白王子没有理由,无论是开始还是结束,他的感性总是先行在理由之前。

可是,感性不等于没有理智。这一句话,在此时,是没有意义的。

黑白王子流下残酷的眼泪,彩虹姨妈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在她的面前落泪。她不认为这是他悔恨的眼泪,她认为他是因为失去了选择的权利而无奈垂泪,又或许他是恐惧丧失自由,他的自由被控制在任何一个女人的手里,他都会感到不快乐的。这与他对她的感情基本无关。

有一点关联的是他对她的依赖。他依赖她的爱情,就像依赖这个房间里的熟悉的味道一样,习惯让他不能够迅速地从彩虹姨妈身边撤离。

彩虹姨妈虽然觉得她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但是在这样的局势之下,她也只能作一个了断。她看着自己举起一把剪刀,看着它穿过紧张的空气,看着它滑过碎花床单,看着它在房梁上绕了几圈,好像正在迟疑,从哪个部位剪下去。这是那么那么的艰难,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她了解他的每一个五官,它们像一个个自成一体的小生灵,见证了她的青春年华,见证了她的潮起潮落,见证了她的丰饶与脆弱。现在,它们在他的脸上黯淡失色,低垂着脑袋,唉声叹气,甚至都在躲避着她的目光,好像她的目光携带着针刺。

彩虹姨妈有点于心不忍,这种感受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折磨,她只能把她的眼光从他脸上仓促地挪开。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再有所留恋了,已经走到了这个份上,决不能再心软了。

“我放你走。”彩虹姨妈开了口,这四个字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喀嚓一声,剪刀剪断了那个不愿解开的结。她知道巫星正在瞧着这一幕,她知道巫星正在偷笑,她知道巫星的理想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的。

我放你走,我放你走。黑白王子认为自己没有听错这几个字,这几个字一直在他的耳边重复,好像按下了不停播放的键。事实上,他觉得很惊异,他与彩虹姨妈几年的感情,只需要说出四个字就能解决。怎么会这么简单?我,放,你,走,最没有想象力的四个字,拼凑在一起,会具有这样大的力量,分崩离析的力量,排山倒海之势,却又是简易得出奇。还有彩虹姨妈的口气,像是深思熟虑的,又像是漫不经心的,这种不卑不亢的镇定,使得他的“舍不得”蓬勃着挫败感。

过了很久,静静地过了很久,房间里的光线虚弱下来。黑白王子陷在这个弥漫着熟悉的味道充满着淡淡忧伤的房间里,他们的房间,彩虹与黑白王子的房间。他几乎就想永远地陷在这里。

可是那里,这里,那里,哪里是这里?哪里是那里?这里的一份保证已经失效了,那里的另一份保证正紧紧地捏在另一个女人的手里。另一个女人,正在等待着他这个保证大王。她相信他会解决好“问题”,而“真正的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应该有一个告别仪式,一个悲剧的仪式容易喧宾夺主。彩虹姨妈拒绝这样的仪式,她只是像一块木头一样坐着,当黑白王子向门口走去的时候,她把他想象成另外的一块木头。另一块木头在向别处移动,别处是另一片天空,横跨着另一道彩虹;别处是另一个雨季,刮着另一阵风;别处的床单会有不同的图案,躺着另一个女人。

黑白王子走向别处,脱下了“这里”的明与暗,脱下了“这里”的是与非,脱下了“这里”的爱与恨。

“那里”,有很多的东西等待着他穿上。

彩虹姨妈没有听见关门的声音,她坐在越来越暗的房间里,像一块真正的木头。

她没有开灯。

别处的一盏灯亮了。

黑白王子与小妖的婚礼,在另一片天空下举行。那一天的天气寒冷得刺骨,路上的行人被狂风吹打得东倒西歪。黑色的夜晚与红色的婚礼同时降临,参加婚礼的人们在冷飕飕的屋子里怎么也暖和不起来。黑白王子年迈的父亲在黑白王子的再三恳求下,出席了被他称为“给自己脸上抹黑”的婚礼,他之所以还是出席了,因为黑白王子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抹白抹黑他都只能接受。可他善良的心还是让他无法开心地坐在那里,他觉得如果他表现出喜庆的情绪,那就会加重他的儿子对彩虹姨妈犯下的罪孽。因此,他尽量沉默地缩在一边,不受人注意地黑沉着脸,好像他这样的抵抗,彩虹姨妈能够看见似的,可以稍许弥补一点对她的歉意。

黑白王子像一个假的王子,他是假的,这是千真万确的。而小妖像一个真的灰姑娘,她为她的脚找到了合适的水晶鞋,也为她的胃找到了固定的填充来源,而后者更让她感觉愉快。这个长期饥饿的胃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被一种崭新的类似甜蜜的情绪撑得很饱,她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菜肴毫无食欲,她的另一种新滋生的欲望,正在悄悄地成长,这种欲望与饥饿也很相像,好像是另外的饥饿,它肯定与她的胃无关。

小妖心满意足地站在黑白王子的身旁,黑白王子的脸上呈现萧条之色,与冷清的婚礼气氛与冬日的寒冷融合成一幅相称的图画。只有小妖的热情是烫人的,她对前来祝贺的为数不多的宾客表现出曾经所有的日子里,从来没表现过的礼貌与真诚,这是她内心升腾着升腾着的感情支配的结果。

黑白王子穿梭在酒席之间的时候,头脑发昏,四肢是发软的,他很想快快地结束这个婚礼,这个婚礼像是一个必须跨越的障碍,也像是一场与过去决裂的宣誓仪式。可他怕这样的宣誓,因为怕与过去决裂,过去的日子里有过的美好回忆,在这一刻,才凸现出它的美丽,可惜已经晚了,晚在迟到的认识。

巫星对于婚礼没有兴趣,她的兴趣在于毁灭爱情。

彩虹姨妈知道这场婚礼举行的确切时间与地点,巫星几乎在第一时间吹风到她的枕边。彩虹姨妈一时不知道怎样来排遣这个坏消息,使她更加无法排遣的是:如何不再犹豫地把房间里到处浮现的黑白王子的身影赶出去。她以为自己只是需要一把大扫帚,这不难办到,她从清晨到夜晚,整整地清扫了二十四个小时,这间面积可怜的小房间,被她的整治磨破了皮。她还是不能满意,她把房间里的窗帘、桌布、还有那面碎花的床单来来回回地清洗了三次,才心有不甘地把它们晾挂起来。未干的水滴滴答滴答地落在承接的洗衣盆里,像冷淡的颤音。

肥皂香在飞舞。疼痛的房间无法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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