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785000000016

第16章 南归(1)

——贡献给母亲在天之灵

去年秋天,楫自海外归来,住了一个多月又走了。他从上海十月三十日来信说:“……今天下午到母亲墓上去了,下着大雨。可是一到墓上,阳光立刻出来。母亲有灵!我照了六张相片。照完相,雨又下起来了。姊姊!上次离国时,母亲在床上送我,嘱咐我,不想现在是这样的了!……”

我的最小偏怜的海上漂泊的弟弟!我这篇《南归》,早就在我心头,在我笔尖上。只因为要瞒着你,怕你在海外孤身独自,无人劝解时,得到这震惊的消息,读到这一切刺心刺骨的经过。我挽住了如澜的狂泪,直待到你归来,又从我怀中走去。在你重过飘泊的生涯之先,第一次参拜了慈亲的坟墓之后,我才来动笔!你心下一切都已雪亮了。大家颤栗相顾,都已做了无母之儿,海枯石烂,世界上慈怜温柔的恩福,是没有我们的分了!我纵然尽写出这深悲极恸的往事,我还能在你们心中,加上多少痛楚?!我还能在你们心中,加上多少痛楚?!

现在我不妨解开血肉模糊的结束,重理我心上的创痕。把心血呕尽,眼泪倾尽,和你们恣情开怀的一恸,然后大家饮泣收泪,奔向母亲要我们奔向的艰苦的前途!

我依据着回忆所及,并参阅藻的日记,和我们的通信,将最鲜明,最灵活,最酸楚的几页,一直写记了下来。我的握笔的手,我的笔儿,怎想到有这样运用的一天!怎想到有这样运用的一天!

前冬十二月十四日午,藻和我从城中归来,客厅桌上放着一封从上海来的电报,我的心立刻震颤了。急忙的将封套拆开,上面是“……母亲云,如决回,提前更好”,我念完了,抬起头来,知道眼前一片是沉黑的了!

藻安慰我说:“这无非是母亲想你,要你早些回去,决不会怎样的。”我点点头。上楼来脱去大衣,只觉得全身战栗,如冒严寒。下楼用饭之先,我打电话到中国旅行社买船票。

据说这几天船只非常拥挤,须等到十九日顺天船上,才有舱位,而且还不好。我说无论如何,我是走定了。即使是猪圈,是狗窦,只要能把我渡过海去,我也要蜷伏几宵——就这样的定下了船票。

夜里如同睡在冰穴中,我时时惊跃。我知道假如不是母亲病的危险,父亲决不会在火车断绝,年假未到的时候,催我南归。他拟这电稿的时候,虽然有万千的斟酌使词气缓和,而背后隐隐的着急与悲哀是掩不住的——藻用了无尽的言语来温慰我;说身体要紧,无论怎样,在路上,在家里,过度的悲哀与着急,都与自己母亲是无益有害的。这一切我也知道,便饮泪收心的睡了一夜。

以后的几天,便消磨在收拾行装,清理剩余手续之中。那几天又特别的冷。朔风怒号,楼中没有一丝暖气。晚上藻和我总是强笑相对,而心中的怔忡,孤悬,恐怖,依恋,在不语无言之中,只有钟和灯知道了!

杰还在学校里,正预备大考。南归的消息,纵不能瞒他,而提到母亲病的推测,我们在他面前,总是很乐观的,因此他也还坦然。天晓得,弟弟们都是出乎常情的信赖我。他以为姊姊一去,母亲的病是不会成问题的。可怜的孩子,可祝福的无知的信赖!

十八日的下午四时二十五分的快车,藻送我到天津。这是我们蜜月后的第一次同车,虽然仍是默默的相挨坐着,而心中的甜酸苦乐,大不相同了!窗外是凝结的薄雪,窗隙吹进砭骨的冷风,斜日黯然,我已经觉得腹痛。怕藻着急,不肯说出,又知道说了也没用,只不住的喝热茶。七点多钟到天津,下了月台,我已痛得走不动了。好容易挣出站来,坐上汽车,径到国民饭店,开了房间,我一直便躺在床上。藻站在床前,眼光中露出无限的惊惶:“你又病了?”我呻吟着点一点头。——我以后才发现这病是慢性的盲肠炎。这病根有十年了,一年要发作一两次。每次都痛彻心腑,痛得有时延长至十二小时。行前为预防途中复发起见,曾在协和医院仔细验过,还看不出来。直到以后从上海归来,又患了一次,医生才绝对的肯定,在协和开了刀,这已是第二年三月中的事了。

这夜的痛苦,是逐秒逐分的加紧,直到夜中三点。我神志模糊之中,只觉得自己在床上起伏坐卧,呕吐,呻吟,连藻的存在都不知道了。中夜以后,才渐渐的缓和,转过身来对坐在床边拍抚着我的藻,作颓乏的惨笑。他也强笑着对我摇头不叫我言语。慢慢的替我卸下大衣,严严的盖上被。我觉得刚一闭上眼,精魂便飞走了!

醒来眼里便满了泪:病后的疲乏,临别的依恋,眼前旅行的辛苦,到家后可能的恐怖的事实,都到心上来了。对床的藻,正做着可怜的倦梦。一夜的劳瘁,我不忍唤醒他,望着窗外天津的黎明,依旧是冷酷的阴天!我思前想后,除了将一切交给上天之外,没有别的方法了!

这一早晨,我们又相倚的坐着。船是夜里十时开,藻不能也不敢说出不让我走的话,流着泪告诉我:“你病得这样!我是个穷孩子,忍心的丈夫。我不能陪你去,又不能替你预备下好舱位,我让你自己在这时单身走!……”他说着哽咽了。我心中更是甜酸苦辣,不知怎么好,又没有安慰他的精神与力量,只有无言的对泣。

还是藻先振起精神来,提议到梁任公家里,去访他的女儿周夫人,我无力的赞成了。到那里蒙他们夫妇邀去午饭。席上我喝了一杯白兰地酒,觉得精神较好。周夫人对我提到她去年的回国,任公先生的病以及他的死。悲痛沉挚之言,句句使我闻之心惊胆跃,最后实在坐不住,挣扎着起来谢了主人。发了一封报告动身的电报到上海,两点半钟便同藻上了顺天船。

房间是特别官舱,出乎意外的小!又有大烟囱从屋角穿过。上铺已有一位广东太太占住,箱儿篓儿,堆满了一屋。幸而我行李简单,只一副卧具,一个手提箱。藻替我铺好了床,我便蜷曲着躺下。他也蜷伏着坐在床边。门外是笑骂声,叫卖声,喧呶声,争竞声;杂着油味,垢腻味,烟味,咸味,阴天味;一片的拥挤,窒塞,纷扰,叫嚣!我忍住呼吸,闭着眼。藻的眼泪落在我的脸上:“爱,我恨不能跟了你去!这种地方岂是你受得了的!”我睁开眼,握住他的手:“不妨事,我原也是人类中之一!”

直挨到夜中九时,烟囱旁边的横床上,又来了一位女客,还带着一个小女儿。屋里更加紧张拥挤了,我坐了起来,拢一拢头发,告诉藻:“你走罢,我也要睡一歇,这屋里实在没有转身之地了!”因着早晨他说要坐三等车回北平去,又再三的嘱咐他:“天气冷,三等车上没有汽炉,还是不坐好。和我同甘苦,并不在于这情感用事上面!”他答应了我,便从万声杂沓之中挤出去了。

——到沪后,得他的来信说:“对不起你,我毕竟是坐了三等车。试想我看着你那样走的,我还有什么心肠求舒适?即此,我还觉得未曾分你的辛苦于万一!更有一件可喜的事,我将剩下的车费在市场的旧书摊上,买了几本书了……”

这几天的海行,窗外只看见塘沽的碎裂的冰块,和大海的洪涛。人气蒸得模糊的窗眼之内,只听得人们的呕吐。饭厅上,茶房连迭声叫“吃饭咧!”以及海客的谈时事声,涕唾声。这一百多钟头之中,我已置心身于度外,不饮不食,只求能睡,并不敢想到母亲的病状。

睡不着的时候,只瞑目遐思夏日蜜月旅行中之西湖莫干山的微蓝的水,深翠的竹,以求超过眼前地狱景况于万一!

二十二日下午,船缓缓的开进吴淞口,我赶忙起来梳头着衣,早早的把行装收拾好。上海仍是阴天!我推测着数小时到家后可能的景况,心灵上只有战栗,只有祈祷!江上的风吹得萧萧的。寒星般的万船楼头的灯火,照映在黄昏的深黑的水上,画出弯颤的长纹。晚六时,船才缓缓的停在浦东。我又失望,又害怕,孤身旅行,这还是第一次。这些脚夫和接水,我连和他们说话的胆量都没有,只把门紧紧的关住,等候家里的人来接。直等到七点半,客人们都已散尽,连茶房都要下船去了。无可奈何,才开门叫住了一个中国旅行社的接客,请他照应我过江。

我坐在颠簸的摆渡上,在水影灯光中,只觉得不时摇过了黑而高大的船舷下,又越过了几只横渡的白篷带号码的小船。在料峭的寒风之中,淋漓精湿的石阶上,踏上了外滩。大街楼顶广告上的电灯联成的字,仍旧追逐闪烁着。电车仍旧是隆隆不绝的往来的走着。我又已到了上海!万分昏乱的登上旅行社运箱子的汽车,连人带箱子从几个又似迅速又似疲缓的转弯中,便到了家门口。

按了铃,元来开门,我头一句话,是“太太好了么?”他说:“好一点了。”我顾不得说别的,便一直往楼上走。父亲站在楼梯的旁边接我。走进母亲屋里,华坐在母亲床边,看见我站了起来。小菊倚在华的膝旁,含羞的水汪汪的眼睛直望着我。我也顾不得抱她,我俯下身去,叫了一声“妈!”看母亲时,真病得不成样子了!所谓“骨瘦如柴”者,我今天才理会得!比较两月之前,她仿佛又老了二十岁。额上似乎也黑了。气息微弱到连话也不能说一句,只用悲喜的无主的眼光看着我……父亲告诉我电报早接到了。涵带着苑从下午五时便到码头去了,不知为何没有接着。这时小菊在华的推挽里,扑到我怀中来,叫了一声“姑姑”。小脸比从前丰满多了,我抱起她来,一同伏到母亲的被上。这时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赶紧回头走到饭厅去。

涵不久也回来了,脸冻得通红——我这时方觉得自己的腿脚,也是冰块一般的僵冷。——据说是在外滩等到七时。急得不耐烦,进到船公司去问,公司中人待答不理的说:“不知船停在哪里,也许是没有到罢!”他只得转了回来。

饭桌上大家都默然。我略述这次旅行的经过,父亲凝神看着我,似乎有无限的过意不去。华对我说发电叫我以后,才告诉母亲的,只说是我自己要来。母亲不言语,过一会儿说:

“可怜的,她在船上也许时刻提心吊胆的想到自己已是没娘的孩子了!”

饭后涵华夫妇回到自己的屋里去。我同父亲坐在母亲的床前。母亲半闭着眼,我轻轻的替她拍抚着。父亲悄声的问:“你看母亲怎样?”我不言语,父亲也默然,片晌,叹口气说:“我也看着不好,所以打电报叫你,我真觉得四无依傍——我的心都碎了!……”

此后的半个月,都是侍疾的光阴了。不但日子不记得,连昼夜都分不清楚了!一片相连的是母亲仰卧的瘦极的睡容,清醒时低弱的语声和憔悴的微笑,窗外的阴郁的天,壁炉中发爆的煤火,凄绝静绝的半夜炉台上滴答的钟声,黎明时四壁黯然的灰色,早晨开窗小立时的朝雾!在这些和泪的事实之中,我如同一个无告的孤儿,独自赤足拖踏过这万重的火焰!

在这一片昏乱迷糊之中,我只记得侍疾的头几天,我是每天晚上八点就睡,十二点起来,直至天明。起来的时候,总是很冷。涵和华摩挲着忧愁的倦眼,和我交替。我站在壁炉边穿衣裳,母亲慢慢的侧过头来说:“你的衣服太单薄了,不如穿上我的黑骆驼绒袍子,省得冻着!”我答应了,她又说:“我去年头一次见藻,还是穿那件袍子呢。”

她每夜四时左右,总要出一次冷汗,出了汗就额上冰冷。在那时候,总要喝南枣北麦汤,据说是止汗滋补的。我恐她受凉,又替她缝了一块长方的白绒布,轻轻的围在额上。母亲闭着眼微微的笑说:“我像观世音了。”我也笑说:“也像圣母呢!”

因着骨痛的关系,她躺在床上,总是不能转侧。她瘦得只剩一把骨了,褥子嫌太薄,被又嫌太重。所以褥子底下,垫着许多棉花枕头,鸭绒被等,上面只盖着一层薄薄的丝绵被头。她只仰着脸在半靠半卧的姿势之下,过了我和她相亲的半个月,可怜的病弱的母亲!

夜深人静,我偎卧在她的枕旁。若是她精神较好,就和我款款的谈话,语音轻得似天半飘来,在半朦胧半追忆的神态之中,我看她的石像似的脸,我的心绪和眼泪都如潮涌上。她谈着她婚后的暌离和甜蜜的生活,谈到幼年失母的苦况,最后便提到她的病,她说:“我自小千灾百病的,你父亲常说:‘你自幼至今吃的药,总集起来,够开一间药房的了。’真是我万想不到,我会活到六十岁!男婚女嫁,大事都完了。人家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我这次病了五个月,你们真是心力交瘁!我对于我的女儿,儿子,媳妇,没有一毫的不满意。

我只求我快快的好了,再享两年你们的福……”我们心力交瘁,能报母亲的恩慈于万一么?

母亲这种过分爱怜的话语,使听者伤心得骨髓都碎了!

如天之福,母亲临终的病,并不是两月前的骨风。可是她的老病“胃痛”和“咳嗽”又回来了。在每半小时一吃东西之外,还不住的要服药,如“胃活”“止咳丸”之类,而且服量要每次加多。我们知道这些药品都含有多量的麻醉性的,起先总是竭力阻止她多用。几天以后,为着她的不能支持的痛苦,又渐渐的知道她的病是没有痊愈的希望,只得咬着牙,忍着心肠,顺着她的意思,狂下这种猛剂,节节的暂时解除她突然袭击的苦恼。

此后她的精神愈加昏弱了,日夜在半醒不醒之间。却因着咳嗽和胃痛,不能睡得沉稳,总得由涵用手用力的替她揉着,并且用半催眠的方法,使她入睡。十二月二十四夜,是基督降生之夜。我伏在母亲的床前,终夜在祈祷的状态之中!在人力穷尽的时候,宗教的倚天祈命的高潮,淹没了我的全意识。我觉得我的心香一缕勃勃上腾,似乎是哀求圣母,体恤到婴儿爱母的深情,而赐予我以相当的安慰。那夜街上的欢呼声,爆竹声不停。隔窗看见我们外国邻人的灯彩辉煌的圣诞树,孩子们快乐的歌唱跳跃,在我眼泪模糊之中,这些都是针针的痛刺!

半夜里父亲低声和我说:“我看你母亲的身后一切该预备了,旧式的种种规矩,我都不懂。而且我看也没有盲从的必要。关于安葬呢——你想还回到故乡去么?山遥水隔的,你们轻易回不去,年深月久,倒荒凉了,是不是?不过这须探问你母亲的意思。”我说:“父亲说出这话来,是最好不过的了。本来这些迷信禁忌的办法,我们所以有时曲从,都是不忍过拂老人家的意思。如今父亲既不在乎这些,母亲又是个最新不过的人。纵使一切犯忌都有后验,只要母亲身后的事能舒舒服服的办过去,千灾五毒,都临到我们四个姊弟身上,我们也是甘心情愿的!”

——第二天我们便托了一位亲戚到万国殡仪馆接洽一切,钢棺也是父亲和我亲自选定的。这些以后在我寄藻和杰的信中,都说得很详细。——这样又过了几天。母亲有时稍好,微笑的躺着。小菊爬到枕边,捧着母亲的脸叫“奶奶”。华和我坐在床前,谈到秋天母亲骨痛的时候,有时躺在床上休息,有时坐在廊前大椅上晒太阳,旁边几上总是供着一大瓶菊花。母亲说:“是的,花朵儿是越看越鲜,永远不使人厌倦的。病中阳光从窗外进来,照在花上,我心里便非常的欢畅!”母亲这种爱好天然的性情,在最深的病苦中,仍是不改。她的骨痛,是由指而臂,而肩背,而膝骨,渐渐下降,全身僵痛,日夜如在桎梏之中,偶一转侧,都痛彻心腑。假如我是她,我要痛哭,我要狂呼,我要咒诅一切,弃掷一切。而我的最可敬爱的母亲,对于病中的种种,仍是一样的接受,一样的温存。对于儿女,没有一句性急的话语;对于奴仆,却更加一倍的体恤慈怜。对于这些无情的自然,如阳光,如花卉,在她的病的静息中,也加倍的温煦馨香。这是上天赐予,惟有她配接受享用的一段恩福!

同类推荐
  • 最新21世纪生活百科手册·实用文艺鉴赏

    最新21世纪生活百科手册·实用文艺鉴赏

    本书讲述了民间文学、诗歌、小说、散文、戏剧、电影、电视、建筑鉴赏方面的知识,其内容全面广泛、营养丰富、生动具体、趣味盎然。
  • 漂流记

    漂流记

    《漂流记》是一部纪实文学。作者屠岸先生是我国著名翻译家、作家、编辑。《漂流记》是作者13至15岁时创作,记录了1937年至1938年间随全家逃难的经过。他将自己的亲身经历融于文中,用精道、凝练的笔触;略带孩子气但不失感染力的语言;使人宛若身临其境的纪实手法,为我们讲述了抗战时期那段逃难的岁月;那个时代的人们的独特记忆;以及孩提时代的作者在那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所感。书中附有屠岸先生与其兄长在当时所作的写生作品,是首次面世,具有重要价值。
  • 情似菩提爱如佛

    情似菩提爱如佛

    《成长密码:情似菩提爱如佛》由幸福开花;月亮的味道;用我的安分等着你;幸福不是单选题;幸福的结局;幸福就是将错就错六辑构成。主要包括:幸福开花;甜蜜的拖累;我听到了幸福的声音;抱你走过红地毯;找回我们的幸福;那个一直被嫌弃的人去了;幸福的爱没有终点;结婚十一年等构成。
  • 好一束美丽的红杜鹃

    好一束美丽的红杜鹃

    “以咋该咋派文学”的派性宗旨是:客家人写的和写客家人的文学作品,主要包括散文、小说。所有述写客家人生活的文学作品,都可以装进这个箩筐,不论他是客家人还是非客家人。
  • 为众生的悲心

    为众生的悲心

    悲心不只是同情心,而是你深切体悟到:那个正在受苦的人,就是你自己。只有悲心,不语而深刻。这不是一本关于佛理的书。但作者在变幻无常中,在人生的起起落落里,仿佛一一经历过佛陀证悟的瞬间。他一下笔,就是苍生,没有一行不是在写生命。让我们明白,原来感动可以不停留在落泪、煽情,更可以无关人间悲喜。他写生命的苦,写众生的多难,写文明的残忍……时时引你思考那些人生中不可不想之事。随着本书,深深地往自己的内心世界瞧去,我们终于在慈悲里得到最深的安静;也在天地和众生面前,了然自己的苦,放下把自己看得太重的负累。
热门推荐
  • 师傅

    师傅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君临创世记

    君临创世记

    一代侠盗异世重生,得绝世宝物,习无上宝典。大战各方势力,坐拥绝世美人,抵御异界邪魔。君临天下,成就万世英名。改天创世,创造全新世界。
  • 腹黑帝主:皇后你别跑

    腹黑帝主:皇后你别跑

    互看两相厌的皇帝皇后,洛毓晴偏了偏嘴,既然两相厌,那么姐姐闯江湖去咯。慕晨韵黑线,皇后那里跑。
  • 我的爸爸是xo

    我的爸爸是xo

    一个孤儿被宇宙大明星领养之后发生的一系列故事
  • 弃妃不可欺

    弃妃不可欺

    她没有玩转古代,改变世界的夙愿!也没有成为世人敬仰的女主的梦想!可老天却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什么万人迷王爷,就是个虐待狂!什么风流皇子,就是个大骗子!什么儒雅男子……额,他适合做朋友!她想离开这纷扰,却一次又一次地与他相遇……“你放了她,我愿用三座城池换之!”……“原来一直都是你!”……“我爱你,穿越光年之外,缱绻一片花开……”
  • 尸神之无上存在

    尸神之无上存在

    僵尸之神与虚无之神同生与混沌之中,同是宇宙中至高无上的存在。而两人则天生就处于对立的局面。在一次战斗中,僵尸之神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已将自己的力量传承于主角---龙浩天。
  • 奉子休夫

    奉子休夫

    这是谁的身体?被打的体无完肤也就算了,居然还怀有身孕!好吧好吧,这不是她安然的孩子,自然没法作主拿掉,权当抱恩了。可是……这身体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有个变态的哥哥要跟她谈情说爱,有女人要跟她算勾引男人的旧账……
  • 起灵传记

    起灵传记

    一名身世神秘的少年,无意间走失在大荒中,历尽艰辛,只为找寻回家的路!只是当他回到那个梦寐以求的村落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 青涩挽歌

    青涩挽歌

    林栋、顾惜两个从高中便在一起的情侣。七年的日子,面对了彼此的蜕变。面对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他们能守住初心吗?这其中,林栋、顾惜的身上是不是有太多你我的影子?珍惜每一次逝去。
  • 斗酒蘸墨诉襟怀

    斗酒蘸墨诉襟怀

    多少红颜悴,多少相思碎,唯留血染墨香哭乱冢。苍茫大地一剑尽挽破,何处繁华笙歌落。斜倚云端千壶掩寂寞,纵使他人空笑我。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坠花湮,湮没一朝风涟。花若怜,落在谁的指尖。用我一生,换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