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哪里来的呀?是不是迷路拉?要不,我去叫人把你送回家吧?你看怎样?“
“喂,老张,是这样,我想找你帮忙做个剑鞘,要做非常漂亮的那种,上面就雕这把斧子上面一样的花纹。能一天给我做完么?我有急用!““做好我有重谢!“童子这么补充道。
“哈哈,好一个重谢!“张铁匠嬉笑着挤了挤眼睛,道:“我老张一不爱财,二不爱女人,一辈子几十年都废在这里了。小朋友,你能给我啥呀?嘿嘿,况且,我看你身无长物,能掏出什么好东西来呢?“
“哼!老张头,其实你别不信,别看我小,悄悄告诉你个秘密,我可不是一般人哦,我会仙术!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变什么的!“红夜神秘兮兮地对铁匠说道。
张铁匠见他这般装神弄鬼,一副童趣的样子,不禁放下一丝戒备,乐得继续逗他,说道:“哦哦噢噢哦,这么厉害!那你岂不是我的大主顾了?我得用心才是啊!
红夜忙不停地点头,严肃道:“对头对头,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弄出来。只要你用心做事,一切好商量的!“
“口气好大!“张铁匠放下双手的家伙,整个人笑得颤巍巍的,双手抱立着喜道:“嘿嘿,这么厉害?那小仙人现在就给我变个戏法呗?“
“哼,笑什么!你要什么尽管说吧,我马上给你弄来!““哈哈哈哈,既然这样,小仙人我信你!这么讲吧,我要求不高,咱村长那藏着几些梨花酒陈酿,你给我想法弄来几个,我就服你,怎样?“
“这个简单!“红夜听这个,顿时满口答应下来,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铁匠见他认真,有些动真格的样子,冷不防想善意助他一把,撩拨道:“小仙人注意啊,那村长老头家在村口附近,门前有一面黑旗的便是了,千万别搞错了哟!“
“晓得晓得!“红夜远远回了一句。
这时铁匠转过身,脸上压抑不住地咧着嘴笑,又自言自语:“大晚上的,黑旗估计也看不清楚吧?不知道这小鬼听到没有?“
“唉!这老不死的跟我可是个对头啊。掐指算算,也有少几年没接触了,好久没机会当面骂骂他了。“
“哼!老不死的脾气竟然比我还臭!算他厉害!“
他坐下,喝了喝水又道:“嘴巴淡出鸟来了!可惜了老不死的那些好酒,到后来白白便宜了其他人!“
“额,刚才这要求会不会过分了些?哎哟,糟!这小鬼有些子气力,不会对那老头动粗吧?“
“哈哈哈,打骂了也好,正好给我出口恶气!“
“只别出人命就好咯。“他喃喃自语。
斯夜,童子寻迹摸到村长老屋。看了看门前的黑旗,确认无误,即翻墙入室。他一阵悄悄的探索,谁知巧合之下,惊醒了当时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不眠的村长。
小老头生性警觉,一听动静,起身轻轻问道:“谁?“
此刻,房内突然间彩光熠熠光晕大作,只见红夜伴随着白日般的光芒,在半空中悬浮缓缓降临。这异象顿时唬得老村长腿软筋麻,几欲跪倒在地,他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你,你是哪路神圣?“
红夜假装一副道派模样,吊着嗓子说道:“我乃古神宗长老赤童子,今日受人之托为你排解疑难的!“
“原来是道派高人!折寿折寿!受小人一拜!请,请问长老,是是,是谁人之托来着?““额,是你的村中好友张铁匠,本座受他诚意所动,因而出面相助于你。“
红夜不假思索答着,同时一直屏气凝神,极度专注着观察小老头的一言一行,准备在其中抓取一切应对线索。
村长听到这个,面色不禁变得非常难看,他喃喃自语道:“这,这厮还真回性了?不在意过往,有空关心我不眠症咯?“
“不眠症?这不是小菜一碟么?巧了巧了,我手里就有从柳应风拿来的符箓,看我的!“红夜听到了暗自惊喜。
即装模作样道:“你来你来,我这里有几张符箓,正好帮你去除了病根!“
村长有些犹豫地过来。红夜即开始施展法术,捻指搓头,演出各样花招掩人耳目,又悄悄画衍符箓,最后使用一道催睡的道决给小老头打了进去。道决立刻见效,村长感觉到久违的浓浓睡意,眼一黑一闭,即倒地沉沉睡去。
“好耶好耶!这下你不睡个几天几夜怎起得来?“红夜拍手叫好,肆无忌惮地开始搜刮村长的整个房子。
他打包了早先老村长放置在外的酒,巧妙地找到地窖,从这里顺手牵羊额外带走一些夹带在怀里,然后回寻张铁匠处交差。
“你真把酒带来拉?你没把他怎么样了吧?“铁匠此刻一脸的疑惑加欢喜。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亲口一试酒后更加确信无误,忙不停地心服口服,激动言道:“小鬼头,这还真是老不死的陈酿啊!怎么做到的呀你?“
“哼,这下满意了吧?你还不信我么?我可是神通广大的人,你还不赶紧报答我?抓紧给我做事!“红夜这下傲娇了。
“你急什么?吃饱喝足才好做活不是!做个剑鞘很快的!“张铁匠忙不停地到屋内拖了桌子,又拿了卤味肉食作下酒菜,坐着开始吃食。
“小仙人,你忌不忌人间烟火呀?要喝两口不?嘿嘿。““这酒好喝么?““当然好喝拉!“
生性好口舌之瘾的红夜看着铁匠大快朵颐,不禁垂涎欲滴,馋道:“好,我也要吃。“
铁匠只道玩笑,没想到红夜真要抢吃。他顿时急了,忌惮不再,率性的话脱口而出:“你一个小鬼吃什么,总共才这么多而已,去去去,不够怎么办?““不怕不怕,我这里还藏着些酒呢。你给我肉吃,这些就算补偿你的,如何?哈哈。“
“诶你这孩子,还算计我呢?一点不痛快!快拿出来给我,快快快!““好好好,你就喝酒嘛,给我留点吃的。“
自古酒桌出交情,话说平时有这几些酒在手,老张头向来藏着掖着一点一滴省着喝。今日有红夜与他拼桌,他心中急躁,喝着喝着也就顾不上许多,不一会儿抢着起来上头了。当红夜吃掉下酒的卤鸭烤鸡等物,迷迷糊糊的铁匠已经开始与他称兄道弟起来。
他大舌头道:“小,小,小兄弟,你咋这么邪乎内?这么能吃怎回事?难,难,难道仙人都这么会吃的咯?“
红夜正过瘾,闻言不耐烦道:“甭聒噪,里面还有吃的不?都拿出来嘛,吃不饱算什么事?“
“有有,有!只要你,你不跟我抢酒就好!我这还有好些山珍野味呢!有野猪肉,熊掌,鹿筋,老笋,天菇,哈哈,哈,多得我都记不得了!我都存着呢!都给你拿出来,管包你满意啊!“
张铁匠这时正在兴头上,说话间即晃晃悠悠进去铺里面,见一样拖一样带到桌上,而红夜则有一样啃一样毫不忌口。
全部料理出来后,张铁匠与红夜都很兴奋。铁匠简单处理后的吃食,被红夜就着酒醋酱料,赫哧赫哧又是好一阵来回,铁匠酒碗推送间更是废话连连,两者彻底成了酒肉兄弟。
“老张,你说你在这呆了几十年了?为什么呀?““这里好哇,小弟你不知道,这里可美拉。。。。“
一阵吹嘘过去,铁匠意识开始模糊。
“不行了不行了,啊!我吃不消了,小鬼,我醉了。““老张你忒不管事,这就不行了。“红夜忙着嚼食,只嘴缝漏出些声音。
铁匠看红夜还在那专注努力,不禁赞道:“小兄弟厉害害害,哈,你,你可以的!你继续!我先休息下,啊。“
张铁匠就着桌子睡倒不省人事,红夜收拾好剩余残局,即挑剔地进到休息屋内,找了个好位置,以一个奇特的姿势运转起功法,慢慢消化体内吃进的美味。
直至半夜,他看着张铁匠起来转悠,也不搭理,只是专心致志修法。
昏睡过会,老张头喝了酒醒来反而更是亢奋。他心知按照自己身体规律,非得挥霍完剩余精力才好休息,不然又得是不眠不休的几日过去。
他走至门口直愣愣看着,眼见红夜浑身散发着淡淡红光坐立在床,想这有趣的小人也许真如仙人一般在那修行打坐。他甩了甩头,懵懵懂懂去洗了脸,回来理了理脑中混乱的思绪,想着红夜提出的一些个问题,拿了图纸便开始动手。这次用力做活,他更加专注仔细。
第二天凌晨,老张头已将做好的剑鞘准备了搁置在桌上,旁边又放着他自己从诸多收藏品里挑出的一个剑匣,算是对红夜功劳的回馈。这么一来,权当是人情买卖买一送一,只道他其实也是个重情义的汉子。
“老张,这是啥?““小兄弟,我不怕跟你说,这可是九天十地降魔。。。“张铁匠对此要吹牛,开始胡言乱语。
他熬了一宿,整个人的脸变得发胀苍白,说话时两眼通红直直无神。
“停停停,别吹牛了好么?“红夜摆弄了下剑匣,又疑惑道:“这玩意有用么,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老张头这时晕了头,扶着脑袋说道:“我跟你讲哦,我这剑鞘够精致了吧?但你要秀气,要讲排场,你须得再配个剑匣,这不显得你更高贵么?这可是我。。“
“行行行,别说了,我知道的,知道的。“红夜打断了他,接着嘀咕:“看起来很普通嘛。“
张铁匠见此不禁有些心急,僵着脸说道:“那你到底要不要了?““要,怎么不要拉?“
“你这小鬼头,想得忒多,就是个倒霉孩子嘛!““邋遢大叔!“
“走了走了,我赶时间嘞!““滚滚滚,我还累了呢!关门了关门了!不送!“
这么一趟下来,倒是让红夜对这村子留下不大不小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