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还没等华哥走远,辛可的埋怨便不绝于耳,“你这是带个累赘啊,你会害了她呀!还有你,你是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了吧,你知道我们去干嘛吗你就一定要跟着?”
吴植和我不理会他的絮叨,与队伍保持一定距离的慢慢跟在后面。
刚刚的慌乱中我没有看清目前的情况,仔细的观察下,才发现他们人手拿着一截东西,类似于棍子,用布或者是报纸包的很厚。
“你们不会是去打架吧?”我不得不这样猜测。
吴植点点头:“去到那里,一到混乱的时候,乘人不注意你就跑。”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就算是做了心理准备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我脑子里不断浮现出粤语黑帮片里古惑仔的群殴画面,血肉横飞,刀剑无眼。
“你就这点胆子,还什么‘吴植我要跟着你’。”辛可在一旁怪腔怪调的学我。
我仍然不予理会。
“刚刚那个被打晕过去的人,是威龙吗?”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后门口,我没有等到吴植的回答,便被塞进了一辆面包车里,他们两个一左一右坐在我旁边,比起保护更像是绑架。
车门关上,我还来不及看清周围的形式,面包车的窗帘便被拉上,我的脚碰到一块坚硬的东西,我刚要俯身查看。
被吴植大声呵斥道:“别乱动。”
我乖乖的坐直身子,不敢吭声。直接透过前面的车窗,看着黑漆漆的外面,这似乎也是条巷子,远处街道的路灯射来淡淡的光线,巷子两边摆放着超大型的垃圾桶,垃圾桶旁边堆满了垃圾,我几乎要闻到投放出来的恶臭。
副驾驶上坐了人之后,我们这辆车就往前开了,车子里的气氛很怪,所有人都摆着一张脸一声不吭,更加让我的心情紧张,止不住的全身发抖,有种要透不过气的感觉。但我还是执着的凑到吴植的耳边问:“是威龙吗?”
他惊诧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得到这个答案在我的意料之中,接下来也许是两个帮派之间的殊死搏斗,只因为无法和解的过节。本来也许还有得挽回,现在只能胜者为王了。
车子开上街道,眼睛重回光明让我觉得豁然开朗,瞬时所有人面前都呈现了开阔的视界,以及右转后停在马路边的警车。
我眼前一亮,心加速狂跳,吞咽口水来缓解一种即期待又害怕的情绪。
车子没有减速,我看见“康俪”内衣店的招牌,那辆警车就刚好停在那间店的门口。来人啊,我在车里啊,快来救我啊。
可是我们车子很顺利的从警车旁驶过,什么都没有发生。难道只是巧合?
我听天由命的闭上了眼,戏剧人生啊。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我觉得我不会在打斗开始的时候跑掉,我的任务是要保护吴植的周全,现在不只只是他的腿,是他整个人的人身安全。
如果我没有改变历史,接下来的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如果任由他跳下2楼化解了这场恩怨,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人牵扯进去。
而我,仍就是一个不知底细的旁观者,到现在我还没搞清楚整件事情是怎样的。
历史的改变,就像出门选择向左走还是向右走,都会改变人生。
安静的路上,大家各怀心事。
突然手里有股力量传来,我睁开眼,发现辛可在拉我的包。
“你干嘛?”我气恼的问。
他不由分说的大力扯了过去。
像我这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女人,在这个狭窄的空间躲又不能躲,挣扎几下就任由他拿去了。
包里的手机现在对我来讲没什么多大用途了,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空间,就算给我机会报警都不知道怎么汇报所处位置。
“还给她。”吴植突然的发言让我跟辛可都很惊讶。
“但是……”
“我知道,你把包还给她吧。”吴植伸过手稍一用力就把包拿了过来放在我的膝盖上。
“好吧,看来你们两个都疯了。”
听辛可的语气,他丝毫不对接下来的“打架”抱害怕心理,反而对我包里的手机特别关心。看来这种事是家常便饭了啊,自己老爸还是警察,怎么就跟这些人混上了,印象中的他是很乖的呀,藏得也太深了。
吴植突然地“倒戈相向”让我受宠若惊,我不知道目的地有多远,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说一些该说的话。
“我确实不是来找朋友的,我要找的人就是你。”
我贴在他耳朵旁轻声说,保证没有第三个人可以听到,好像说着一个重大的秘密。
他却不在乎的大声说:“这个不重要了。”
“你不好奇?”
他想了想,说:“今天之后就不会再见的人,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
他这样决绝的说出来,让我心口抽痛,这代表什么?
死人就永远不会再见,当初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再见你,现在还不是坐在一起?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弄到这一步?”
“很奇怪你会问我这个问题,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我苦笑:“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保护你。”
“哈哈。”他仰天一笑,“保护我?别开玩笑了。”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轻蔑,车里的人听到这三个字反应过来后全部笑得前俯后仰。
我也开始反省,是啊,我凭什么保护你。
车子大概行驶了二十多分钟,越开越到荒郊野外的感觉,平坦的公路上没有路灯,路两边都是一些工厂,依稀看到开阔的地面上堆放着石雕、木头类的东西,几盏100瓦的大灯泡照着格外光亮,此起彼伏的狗吠声让人心慌。
不一会儿车子往右转小道,车子压到砂子路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是约的什么地方啊?还让我趁乱逃跑,我这是可以跑到哪里去啊。
车子没开多久在一道铁门前停了下来,开车大哥讲究的按了几下喇叭,铁门缓缓打开,我觉得,门的那边就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