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上下似乎没有很大的动静,烟花把半藏穿戴整齐,两人要出门的时候,李管家破门而入,“姑娘门口有……”看到满脸怒色的半藏吓得扑通倒地,“王爷,您醒啦!太…太好了…”偷瞄了一眼现在半藏身后的烟花,一脸哭相,“我以为王爷您还没醒过来,我就以为只有姑娘一个人,不是,是只有你们两个,所以我……”
“住口,给我捡重要的说!”
“是!大门那里有两个农家找烟花姑娘,说是烟花姑娘的爹妈!”
烟花惊讶的上前,抓住半藏的手臂,“我爹娘?”和半藏对视一眼,“他们怎么会来?”
“快请他们进来!”半藏牵着烟花忙朝外奔去。
大堂里,半藏淡定地喝着茶,毕竟通报通传有一会儿,烟花坐立不安,焦急地张望,半藏轻笑:“你别担心,李管家不会把你爹娘怎么样的!”
“我是怕那些人不知道,我爹娘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怕丢了王府的脸!”
半藏哈哈大笑,拉过烟花的手,“谁还敢笑话逍遥王的老丈人,想反啦?”一句话冲开了烟花所有的担忧,娇羞的抽出手,粉拳朝半藏的肩膀敲去……
洛老汉俩进来正好撞见了这一副浓情蜜意,两人尴尬的不敢出声,烟花推开半藏,“爹娘,你们来啦,快过来!”
洛老汉见烟花毫无规矩的放肆样子,拍打了一下她的手背,“别没大没小,不怕这些人笑话!”
烟花吃痛一声,接过爹娘手上的礼物朝半藏走去,老人家双双弓起身子,向半藏行礼,半藏连忙起身,“二位不必如此,要说行礼也还是小王我来!”
洛老汉和老伴面面相觑,半藏心里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迎娶的褶子我已经递上去了,因为烟花出身民间,所以不能立即立为正室,封号也只能是侧妃级别……”半藏的语气是有些不舍与愧疚,这让烟花的爹娘难为了起来,二老连忙上前叩首,“承蒙王爷的厚爱烟花才有此福分,能嫁予王爷也是我老洛家三生修的福,不敢强求了!”
烟花待在半藏旁边一声不吭,洛老汉看着女儿如此,心里的担心越来越多,临走时从包裹里掏出一封家书和一枚玉镯子,“这是我叫邻村的刘书生写的,等我和你娘走了再看,你不识字叫王爷给你读读,这个镯子是你娘留给你的嫁妆,现在王爷总是给你些好的怕你也看不上,你就留着做个念想吧!……”老汉说的哽咽,烟花低着头紧紧攥着。
待爹娘一走,烟花便坐下来读信,半藏突然惊讶,“刚刚你爹说你不识字?”
烟花点点头,“我小时候放牛,在邻村的学堂偷看过,学了一点,我爹不知道,他一直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什么的!”
“洛烟花,我真是越来越觉得你有意思了!”半藏一把扣住纤纤细腰。
她惊吓的捏紧信纸护在胸口。
夜总是来的很安静。
烟花依偎在半藏怀里,静静地看着信,嘴角微笑着,她的心里明白这封信其实不是写给她的,在洛老汉眼里的烟花从小都是善良大方的,而这信上的内容自然是说给半藏的。烟花心里知道父亲的用意,感恩父亲的用心良苦,宫门深深,暗潮汹涌,他只是要她好好的活着,男人的恩宠一时可是人的命运是一世……
半藏从烟花的手里接过信,“老丈人不是写给我的么?我来看看!”
烟花脸一红,将纸递给他,原来他都懂!
吾女烟花,自小便是善良温顺的人,在村儿里长大心性秉承贤良,纵然是犹如世上至宝却也与皇室贵胄,万金之躯相去千里,王爷此时情感充斥,烟花是百般甚好,夫妻却与青梅不同,相见日久,爱情淡去,怕是昨日黄花早已湮没。烟花不同宫中贵妇,循规蹈矩,相处之中烦请赐教以免扰乱皇室风光。
烟花自从嫁予王爷,农村到处疯言不断,以为攀上贵枝,处处有人前来某事,老汉不是利欲熏心之人,卖女儿的畜生事做不出,不敢惹恼王爷烦心,洛老一家已经搬迁离世隐居,王爷尽可放心。
乡野居民不敢有所作为,只求王爷能为烟花留一个退路,哪怕只是一个信物,保她日后若有犯事有一命可存,也算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信义所在罢。
烟花从小便喜食酸果,一到她闹腾脾气一枚酸果便可再现笑音,女子本就体虚,虽如今已是暮春时节,切忌夜里贪凉,烟花一旦受凉皮肤便会凸起红点,高烧不止,不用担心,用鱼心草加二两甘草煮水,三碗就见效,别的什么我也说不上了,只求王爷发发慈心顾好她,老汉也死也瞑目了。
半藏小心的将信叠好放在枕头底下,烟花的泪淋湿了衣襟,轻轻地躺进他的怀里,“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