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黄德军盛怒之下,将雷兽的两条后腿也砍了下来这才勉强解气。“下来,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
“你被这股神秘的力量冲昏头脑了吗,真是可怜。快点醒醒吧,这里已经不是我们的世界了。在这么下去,你会沦陷在这个世界的。”虽然对处境不是很明白,栾易还是通过以前的知识分析出了个大概。这个地方应该也是总幻境,也许就是棋盘上的棋局变化。两人此刻变成了黑白双方的棋子,以军队的形式在交战。幻境似幻非幻,如果被幻境迷惑了身心,那就会永远迷失在幻境里面。
“什么神秘力量,我可以控制的都是我自己的实力!”黄德军双脚踏地,整个人飞身而起,将旁边一个甲士踢下地面后抢了他的雷兽。手中的巨斧一扬,“全都给我上,把他踩成肉酱。”
栾易叹了口气,越是迷恋力量的人越容易沉沦。黄德军已经深陷在棋局中不能自拔。我该怎么救他呢?心思急转,栾易也不敢马虎。长刀飞扬而起,一手抵住刀背,双腿一夹便骑着独角兽硬抗下一轮攻击。
随着栾易的率先的反击,和他同属一路的大军也纷纷开始征伐。刀枪交戈,一对对的铁甲武士在栾易的眼皮子地下被剁成两段。
“呕——”干呕几下,栾易揉着胸口,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古代的战场也不过如此,生命就像稻草一样不断被收割着。一截截的肢体,森森白骨,鲜血染红沙场。
不知在什么时候,栾易胯下的独角兽也分散在了堆积如山的尸体中。星辰在破碎,更多的战士从星空中列队而来,加入战斗之中。栾易的手早已麻木,走在尸体之间,他只是无意识地挥刀来保护自己。
可叹一颗仁者的心,走在厮杀的战场。手起刀落,用的是并不锋利的刀背。栾易的度极快,再不锋利的刀背在他的手中也和利刃无意,轻轻一挥便能将对手的武器斩成两端。不过他没有杀心,没有下杀手。刀背落在对手的铁甲上,恰到好处地将对方的护甲打破,令对手晕眩过去。
你没有下的去杀手,别人却未必。如果不是你,他们能够在战斗中取胜,保住一命。你虽然留手了,实际上间接杀了他们。这个声音自从刚才开始就不断在栾易的脑海中重复着。栾易却始终不敢回头,他在害怕,害怕看到自己不能接受的事实。
战场之中,怎么才能做一个圣人?殒身为人,栾易绝对做不到。即便自己死人,厮杀还是会继续。
如果是圣人,他会怎么做,可以轻易让战斗停下来吗,不在有流血和牺牲吗?栾易蹲下身来,抚平一个奄奄一息伤者的伤口。奈何他刚刚看到对方脸上松懈的一丝痛楚,一根长枪就在栾易的眼门前插入那人的额头。
来自那人口中的鲜血喷了栾易一脸,栾易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看着坐在坐骑上威风凛凛的友军,一口热血从口中喷了出来。“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
“为什么要这么绝?说啊,你们倒是说啊!”栾易转身,看着那些甲士,涨红着脸咆哮道。然而这些战士只是虚影,他们听不到栾易的话。只会自行下棋之人的命令,拼上性命去和对手搏杀。知道气尽人亡才会停下来。这些虚影,没有感情,只是战争的机器,不断重复同一个动作。
“杀!杀!杀!”将士们狂吼着,暴戾和死亡的气息混杂着,充斥着整个银河战场。
全部消失,消失吧。栾易低语着,忽然他抬起了头,自双目之中射出两道漆黑的目光扫遍整个战场。“全都给我消失!”
“咦?”鬼谷洞中,正要下子的鬼谷子举着棋子,口中惊异一声,旋即向后空跃出去。
然而鬼谷子离开得快,来自棋盘的黑色射线却更快。射线扫到鬼谷子和他棋友的身体,两人的虚影便纷纷化成了雾气消散在空气中。
一个个棋子发出爆米花的声音,一个个从内部涨裂爆炸。随后棋盘砰地一声断成两半,撞击在墙壁上后成为了齑粉。
栾易和黄德军从虚空中跌了出来。
黄德军在棋局之中早已意识模糊,被神秘的力量控制了心神。此时他拍了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还颇为不解地自言自语。“我怎么会坐在地上的?”
眼神瞄到栾易之后,黄德军心头的怒火再次涌了起来。神经大条的他将琢磨不清楚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两步过去拎着栾易的领子就把他提了起来。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抽了上去。
“*”黄德军口中骂骂咧咧,觉得栾易昏昏沉沉的样子是在看不起自己。又是两巴掌送了上去,清脆响亮。
喘不过气来的栾易被疼痛刺着,缓缓清醒过来,只觉得脸上有火辣辣的疼痛。还来不及管这些,他就察觉自己被黄德军提在空中,衣领掐着喉管,大气都没办法喘一下。“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放你?凭什么放你,老子抽死你!”说着黄德军的大手再一次向着栾易的右脸扇了过去。
面对黄德军不光是幻境中,之前也好,还是现在的挑衅,栾易被逼到了忍无可忍的境地。抬起手轻易地挡下了黄德军,栾易捏着黄德军的小臂,手上的劲道不断加大。
“还不放手的话,你这条手臂是会断的。”栾易忍着喉咙的疼痛,尽量平和地告诉黄德军。
“你放——”黄德军话说到一半,手掌忽然松开把栾易退了出去。
见到慌乱无比的黄德军,栾易心中好笑。他抬起头,直视黄德军。
自认为脸上应该是和善笑容的栾易,怎么也没料想到黄德军接下去会露出恐惧的神色。环境之中,栾易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眸还没有褪去,这种传递着无边煞气和冰冷的眼神让黄德军浑身打了个机灵。
急忙败退的黄德军顾不上栾易,跑到洞中的一个侧室,将墙壁上一块平淡无奇的石头上轻轻一按。就有拇指大小的一片区域凹了进去。随后一整块石壁发出咯咯的响声,露出后面的一条密道。
黄德军自密道离开之后,却未曾留心栾易在他的身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踉跄而出的黄德军立即消失。栾易紧随其后从来,却是来到了一个书房。自己出来的地方是一个移动的书架,就和古代能工巧匠做的机关一样。
书架自动关上后,栾易才放心地走出了书房。此地不宜久留,栾易脑中的第一个想法当然是立即离开这里。
“圣人之路慢慢,我干嘛要放弃。即便学不会,从此不入人世间,寻山访水又不是不行。我要干什么,和别人又没半点干系。凭什么就要我从此回家。”栾易自言自语,吴华轩老人的让自己反省的“三问”,栾易从幻境之中糊里糊涂地脱逃出来后就豁然开朗。这三问根本就是不成立的,自己的路是自己决定的。
离开书房之后,栾易自一条小路走出这一家民宅。从后院爬出绕道前门后,栾易才发现这一家的人都已经外出,屋门禁闭,倒是自己多浪费了点力气。
自从栾易进入鬼谷洞,恰巧过去了十天。这十天来,原本只会出现个大半天的天门翻水现象却连续不断地向外喷涌着黄色的泥水。有关专家都被吸引过来进行调查,却都毫无头绪。十天如此流量的大水,已经超过了天门山土质的吸收极限。大水冲刷之下,最低处已经形成了一个深潭。这几天来,水淹的面积不断扩大着,让当地人有些不安。
谁都想不通,为什么海拔那么高的山上,会有大量的水喷涌出来。如果这是清澈的山泉水,人们还好接受。但是天门翻水,翻的是黄泥水,甚至带着新鲜的泥土气息。简直像是来自黄河的水流逆天而上,被天门山吐了出来。
天门翻水固然引人关注,不过天门山整体地势决定了这里不可能发生洪涝灾害。水往低处流这个公理一定成立,积累的水潭也会引导水流向海拔更低处流淌,因此不需要人们太多的关心。
但是大庸硬气功第三十二代传人过世的消息,却让整个湘西和张家界的人感到悲伤。大庸硬气功,在湘西和张家界广为流传。不管正不正宗,只要是当地人,人人都会用上一手。相传这是鬼谷子研习《易》,从中总结归纳出来的一套强身健体的武功路数。鬼谷神功有两种,其中一种已经失传。现在广为流传的一种是后人发现了鬼谷神功的残卷后从中提取的精髓部分,或者说更加大众化的部分。
大庸硬气功,真现代和当代也是十分著名的。其中不乏一代代宗师的诞生。这第三十二代传人,却是大庸硬气功史上的一个传奇。凡事大庸硬气功的传人,都会去真正的鬼谷洞中磨练这项武功。随后还会去天门洞正下方端坐感悟所谓的大道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