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晨风一行九人,来到飘渺峰山底,经由慕云飞带领下,踏上山去。
一路上,慕云飞不时的与众人叙述着别后情景,在路上,他向众人问道,何以今日有空来此,晨风也不隐瞒,当下将原由告之与他,只是并未向他提及师门长辈之事。
众人上得山来,但觉四周烟雾缭绕,身至于此,犹如虚登仙境一般。
远方山峦重叠,近处树影丛生,暖暖的微风吹来,异常温柔绵软。
当走上一片宽大的平台上,一层层的石阶自上方延伸而来,向上观望,根本看不到底,石阶隐入烟雾之中,更不知有多远。
“慕师兄,还有多远?”
吴桂看着伸入云端的石阶禁不住问道。
“呵呵,不远了,走完这些石阶便到了。”
慕云飞笑道,完后便向着石阶走去,众人生怕此处有什么阵法隐藏,忙跟随他的身后。
走完石阶,又一平台出现在众人眼前,但见平台依八卦而建,在平台正中,一樽铜鼎蹲在地上,在八卦台尽头,一间大殿出现在众人眼前凌云殿。
慕云飞伸手向着众人引去,而后向着大殿门口走去。
走进大殿门口,见一人端坐在大殿正中的太师椅上,脸露微笑,正是凌烟阁门主司徒明,在其身旁,站有一人,一身黑衣,身材略瘦,此时正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众人。
“师傅、师叔,他们来了。”
慕云飞恭身向着二人行礼道。
司徒明点点头,慕云飞转身看着晨风众人道:“众位师兄弟师姐妹,这位便是家师了,而这位是在下的公孙师叔。”
晨风一行五行宗晚辈走上前来,向着司徒明及公孙二人行礼道:“五行宗晚辈见过两位长辈!”
司徒明笑道:“贤侄们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而后又道:“聚鑫峰一别,忽忽近有半年,不知你们各自师尊近来可好?”
晨风上前一步,行礼毕,笑道:“谢司徒师伯牵挂,家师与众师叔伯一切皆好,在此之前,家师曾再三嘱咐,要晚辈替他向您问好。”
司徒明微微一笑,而后忽然转过话题,道:“你们来此所为何来?”
晨风早已想好说辞,当下微一欠身,道:“晚辈此次前来,乃是奉了师尊之命,前往南海去。”
话刚出口,却见慕云飞的公孙师叔眼睛猛烈一亮,不过并未说什么,司徒明依旧笑呵呵道:“哦?南海?南海与五行山相距数千万里,你们师傅令你们去往南海所为何来?”
晨风道:“家师言道,南海附近近来时有魔教之人出没,而且听说还有许久不曾现世的老魔头,怕是欲相讨什么歹事,恐怕会对我们正道不利,便令我们前往打探打探。”
司徒明点点头,道:“南海附近出现魔踪之事我也略有耳闻,并也派出门中弟子前去打探过了,只是些旁门左道的跳梁小丑,不足为滤。”
晨风闻后,道:“嗯,有凌烟阁坐镇南方,料想他们也翻不起什么波浪。”
司徒明微微一笑,道:“千年以前,在世间修真一界,东有五行宗、西有菩提门、北有通天教、南便是我凌烟阁了。只是,在千年以前的正魔战役之后,北方通天魔教被我们东西南三门消灭,而后其党羽便各自逃蹿,隐匿于世间各穷山僻岭之间,而经过千年的修生养息,想来他们是闲不住了,便要生出事端。”
晨风附和道:“师伯所言极是,家师也是这般对弟子们说的。”
司徒明又道:“在此之前,菩提门中亦有人前来。”
晨风疑道。
司徒明向着慕云飞仰仰头,慕云飞接口道:“正是,在此三天前,菩提门迦叶及他的同门师兄弟曾来过本山,他们之行的目的与众位目的一样,也是听说南海附近有魔教之人出没。”
晨风点点头,道:“既然菩提门也获之消息,想来十之八九便是真的了!”
司徒明站起身子,叹息一声,道:“唉,想我凌烟阁坐居南方,南海近来现身魔踪,理应我凌烟阁出手料理,不成想,竟然惊动五行宗、菩提门两大门派前来相助,说来惭愧啊!”
晨风闻言一怔,不知他所说何意,当下小心谨慎的道:“昔日家师曾多次言道,凡我正道修真之士,都是一家,虽说派别不同…”
晨风一边轻声说,一边偷眼打量着司徒明的脸色,想要从他脸上瞧出他先前所说之言的意思,只是他却从司徒明脸上看到的只是一成不变的微笑,并不能看出其他,晨风心中暗暗叫苦,不过脸上却是不露丝毫。“但是同是正道一脉修真之士,不分彼此,就如千年以前的那场正魔大战,集凌烟阁、菩提门、五行宗三派之力及许多正道散修共同剿灭魔教一般,而今看来魔教便是闲不住了,似乎有些蠢蠢欲动,凡我们正道之士,理应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晨风说完,静静的等待司徒明说话,只是他并未说些什么,脸上仍旧是一成不变的微笑,晨风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偷眼打量。
良久过后,司徒明忽然笑出声来,跺步走向晨风,立于他的身侧细眼观察,晨风屏息肃立,一瞬间,整间大殿上鸦雀无声。
“呼噜噜”
突然,肃穆的大殿口响起阵阵不协调的声音,众人寻声望去。
却见邋遢坐在尾座的椅子上,斜身靠着椅背闭着眼眼,却是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此时竟还打出呼噜声。
白弟顿觉尴尬之极,晃身便欲唤起邋遢,却见华梦仙伸手抓起他的一只耳朵,叱道:“快起来,你这成什么样子?”。说完,又向司徒明作揖道:“真是对不住,让司徒阁主见笑了。”
直到此时,司徒明方才注意到二人,先前众人走进大殿,由于二人尾随最后,是以他并未注意到他们,整个谈话,都是有晨风叙述,而司徒明亦并未向众人多看一眼,此时一见两人,登时感觉此二人不简单,且似乎并不是五行宗长辈。
司徒明面带疑惑的看向晨风,疑道:“他(她)们是?”
晨风走上前去,伸手指向此时刚刚醒来兀自揉眼的邋遢,道:“这位前辈是与我们同往南海的胡一宝前辈,这位是…”
话未说完,司徒明已然接口道:“莫非便是华梦仙华仙子了?”
华梦仙娇笑道:“什么仙子不仙子,如今不都已经是老太婆了。”
司徒明转首看向慕云飞,面露不满的道:“云飞,你怎不早些引见介绍,真是太失礼了!”
说完,向着邋遢、华梦仙二人歉然道:“久闻两位大名,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真是足慰心矣。”
华梦仙笑道:“司徒阁主客气了,真是实不敢当!”
司徒明刚要说话,便听闻邋遢扯着脖子怪叫道:“肚子都怪饿扁了,这都到凌烟阁了,却是为何不管饭吃?”
司徒明伸手轻拍额头,笑道:“胡兄所言甚是,是我招待不周,这就请后厢用膳。”
后又道:“云飞,马上吩咐厨房各两桌上好的酒席,招待胡、华两位道友久五行宗同道!”
慕云应喏一声,对着晨风道:“晨风师兄,请往偏厢等候。”
于是,五行宗一行九人便跟着慕云飞身后,向着大殿后面的偏厢走去,大殿上只剩下司徒明及他的师弟公孙穹二人。“师弟,你怎么看?”
忽然,司徒明说了句极其奇怪的话来。
公孙穹道:“他们说话滴水不漏,并不能看出他们此次南下的真正目的。”
司徒明点头道:“五行宗中果然不简单,那个晨风说话极有分寸,不简单哪!”
公孙穹明轻哼一声,道:“哼,不过是一群初出茅庐的小狐狸嘛!”
司徒明叹道:“师弟,你就这一样不好,自以为是,凡事将人都看得太简单了,若非如此,咱们筹谋之事何以破灭了?”
公孙穹不以为然道:“师兄你也太过谨慎了,他们不是说了,此次南海之行,乃是为了打探魔踪。”
司徒明跺步上前,背付着双手,望着殿外远方云雾,喃喃道:“南海啊南海…”。公孙穹看着司徒明的背影,忽然道:“师兄,我有一计。”
司徒明转身,看着他疑道:“何计?”
公孙穹嘿嘿奸笑数声,道:“他们不是来南海打探魔踪嘛!有他们来此,倒也省些我们实力,三天前有菩提门三人,今又五行宗一行九人。”
司徒明挑起眉毛来,道:“那又如何?仅仅靠他们这些人,又怎能对付得了?”
公孙穹面露奸笑,又道:“若是菩提门中及五行宗里有人被他们杀死,师兄你想会如何?”
司徒明闻言一怔,而后眼睛一亮面露微笑,道:“不错,此计甚妙!”
公孙穹面露得色,又道:“那时,菩提门及五行宗各各老古董还不要心疼死啊!”
司徒明接口道:“他们必要倾尽各门力量前来报仇,到那时,不用我们动手,嘿嘿…”
奸笑数声后又道:“只是,若是他们在南海死去一人,虽说不是死于我们之手,但毕竟是在我们地头之上,于面子上说不过去。”
公孙穹疑道:“师兄的意思是?”
司徒明又道:“要让他们身受重伤,却是不死,那些老古董照样会伤心的急蹦乱跳,一样会派人前来。”
公孙穹赞道:“师兄高见,只是我们要怎样使他们身受重伤而不致死?”
司徒明伸手指指脑袋,笑道:“这就要靠我们好好筹划筹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