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白弟回来森木峰已经三天了。
三天的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似乎也与往常没有丝毫的变化,关于厨房造厨一艺,在白弟回来的第二天清早,又光荣的被他接管下,一切的一切,都似乎与以前一模一样。
这天晚上,白弟来到森木峰顶,头顶上空,繁星点点,闪烁着幽幽的光,恰似像是情人的眼眸一般幽亮,荧亮的月亮挂在苍穹,散发着柔和的光茫,映着下方的森木峰山体。
上得山顶,转首四顾,眼见不远处的小树随首弄姿,便是远方连绵山峦层层起伏,轻叹一声,来到平时经常练功打坐的平石旁坐下,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而后便闭上双眼,抱元守一,运功修炼。
今晚修炼,不知怎么回事,白弟总是无法入定,有种莫名的心烦,总是在修炼到一半时便又忽然忿开,每当忿开之后,他又努力使自己入定。只是,他越是这样,就越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似乎处处如被憋屈一般,想要起身活动放松。白弟紧咬牙关,再次凝精聚神,行功没多久便又忿开了,心思也不知是想些什么,就是这般莫名的胡思乱想着,白弟仍没睁开眼睛。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便见了汗水,紧接着脸上、脖子上,竟全都沾满,头顶上方腾腾的冒着热气,脸上竟然有种淡淡的黑气,似有若无的弥漫在他的脸上。而就在这个时候,白弟心中默念真元运行的路线竟然忽然错了,本来他是在修炼《元一真诀》的,现在倒好,在修炼的半途,却被他胡思乱想的又修起在通天峰学到的那段口诀来。
白弟闷哼一声,突然感觉自己的经脉猛烈间一阵剧痛,似乎要被撑爆一般,吓的他再也不敢瞎想,不过,当他再凝神聚意时,却忽然发觉,体内的元气此时竟然在自行运转,竟是行着通天峰所学口诀一样的途径。顿时,先前还感觉浑身憋屈身体,现在竟是通体舒泰,轻飘飘的,如飞在仙境一般。这一发现,白弟便又放下了心,索性就修通天峰学到的那段口诀,当下,便将元气控制住,使它按照自己的意念运行。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白弟每行一个周天,便感觉身体似乎轻了许多,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似乎是从里到外的那种舒服。
而就在这时,白弟却忽然“看见”,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说感觉到,因为他此时是闭着眼睛的。他看见,一个身穿青灰色衣衫的少年,此时盘膝坐在一石头上,正在打坐,在他的头顶两尺的地方,三朵莲花飘浮着并不断的旋转着。
“啊?这,这不是自己么?”
白弟在心里讶然道。
在不远处,他分明又看见了一株小树因受风而摇摆不止着的躯干,一只黑色的大鸟竟然孵在树上的一草窝里!
这?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有一人正从远方向着自己飘了过来,远远的看去,一团黑暗的影子,慢慢地飘来。
是智木!
当智木飘到白弟的身边两丈时,他停了下来,上下打量着他的身子,看了一会儿,他便怔住了,又再次观看,许久过后,只听见他呵呵的笑了,点点头后,忽然将头扭向一旁。
就在智木将头扭过来之际,白弟忽然看见,智木突然向着自己呵呵的笑了两声,竟是似乎发觉了白弟。
隔着纱帽看不见智木的表情,但白弟还是被吓了一跳,心神忽然又缩了回去。
当白弟反应过来之后,却是再也感觉不到外界的事物了,无论他如何努力,心神使终困在他的脑袋里,怎么也不能神游出窍了,无奈之下,白弟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便看见在自己身前两丈远的地方,站有一全身一片黑暗的人,与现在皓月映射的光明形成鲜明反差。
“师伯!”
白弟从地上一跃而起,快步走向智木。
智木还是如往常那般,一衾黑色长衫着体,黑色的黑纱遮掩着自己的头颅。
“嗯,你这次修炼,似乎又有精进啊!”
白弟闻后,低头呵呵的笑了两声,挠挠脖子,道:“师伯过讲了。”
智木哼了一声,抬脚走向白弟先前打坐石旁坐下,白弟亦快步跟上,将放在地下的那包东西持起并打开,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只闪发着油光的烤鸡呈现在白弟双手间。
智木低头看去,只见白弟双手间的烤鸡呈金黄色,表皮闪现着油亮的光,一股烤肉的香味猛烈间被阵风刮来。
“哼!你小子不光修为见涨,这手烧烤手艺似乎也有精进啊!”
智木嗤鼻道。
白弟靠近智木,道:“弟子两月没见师伯,心里挂念得紧,本来回来便该来探往师伯,只因我那师兄这几天经常缠着我寻问,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直至今日才能上山探望,还请师伯莫要见怪才是。”。智木笑道:“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师伯,我又怎会怪你呢?”
白弟闻后,忙道:“这只烤山鸡,是弟子献给师伯的。”
智木呵呵一笑,反手从腰间取出一只葫芦出来,道:“难得有此美味,若是无酒,岂不是美中不足?”
白弟看见葫芦却是眼前一亮,他知道,师伯的这一葫芦里肯定装的是酒,并且还是他自己酿造的桂花酒,看见葫芦,他忽然想起,在不久前,亦有人拿着与智木似乎一样的葫芦,似乎是身穿一件破旧不堪的黄色长袍,神情疯疯癫癫,修为却是高的离奇,并与自己已经结拜了的邋遢老者。
“嗯,不错,不光味道不错,这火候掌握的也很好,这鸡烤的是外焦里嫩,定是用文火烧烤良久才成,看来你为了做这只烤鸡,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啊!”
智木撕下一只鸡腿,边吃边点头笑道。
白弟呵呵笑了,挠挠头,道:“师伯过讲了,哪有啊!”
智木闻后,伸手抓起葫芦,抬手将芦塞打掉,仰脖便是灌了一气,只听见“咕咚咕咚”,好一会儿才放下,呼出口气,赞道:“好酒!”
说完,将葫芦递给白弟,道:“喏,尝尝看!”
白弟也不客气,仰脖喝了一大口,他现在可不能像智木那般,一口气喝上半葫芦酒。
酒,入口一股涩辣味,等味道通过舌尘传遍整个口腔,顿时感觉到,一股酒香涌现,咽下肚中,呼出口气,淡淡的桂花味竟如从腹出吐出一般,盈溢的满嘴都是,喝上一口,竟是满口留香“哈哈,好酒!”
白弟虽然不懂品酒,但现在也可以尝到,这酒也定非凡品,由衷的赞道。
智木闻后,呵呵两声,伸手将葫芦接过,又灌下一口,呼出口气,抬头看去,见天空湛蓝,月亮极圆,站起身来,高声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吟完,像是忽然忆起什么事情一般,忽然又深深的叹息一声,仰头又灌下一大口来。白弟眼见智木形色似乎略带落漠,张嘴想问,却又一时不知该作何开口。
“你想说什么?”
却是智木忽然道,白弟扭头看去,眼见智木此时是背对着自己,不知道他是因何知道自己想要说话,当下道:“您怎么知道我想要说话啊师伯?”
智木仍未回头,不过声音却是飘了过来。
“哼,你虽说现在修为不错,可毕竟还年轻,有些境界你尚未达到,等你什么时候到达那种境界就知道了!好了,你想问什么?”
白弟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师伯。”
说到这儿,白弟声音渐渐低下,又道:“恕弟子不敬,我似乎感觉师伯总是满怀心事。”
智木闻后身子一滞,而后又恢复常态,淡淡的道:“哦?是吗?呵呵!”
白弟低头沉思,忽然抬头,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道:“是的!弟子每次见师伯,总是感觉师伯似乎怀着心事,弟子虽不知是何心事,但想来也定是对师伯印象太深刻了,致使师伯时常背负着它!”
智木呵呵一笑,并未言语,抬头又灌了口酒。
白弟又道:“弟子斗胆,有话要说。”
“呼,说!”
智木呼出口气,道。
白弟道:“师伯曾教育过弟子,修道之人,理应将心中执念看淡才是,若是刻意为之,适得其反。同样道理,师伯的心事就是师伯的执念,只要师伯将心中执念放下,我想,师伯便不会再像现在这般了。”
说完,白弟抬头看着智木的背影。
智木伫立,身如雕像一般,动也不动,风吹过,将他黑色的衣衫舞得猎猎作响。
良久过后,只听见智木深深的叹息一声,喃喃的道:“执念,呵呵,是啊!是执念!哈哈哈哈!”
说完,智木竟然哈哈的笑了,白弟一怔,看着智木的背影,眼前的他竟是既有陌生,却又像是在哪里见过似乎,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白弟皱起了眉头。
智木笑了四声后,声音却又戛然而止,良久过后,只听见智木幽幽的道:“白弟,师伯问你句话。”
白弟点点头,道:“什么啊?师伯请说。”
智木道:“我问你,你现在能否放弃你心中的那断往事?”
白弟闻后,脑中翁的一下,是啊!自己能否忘记心中的那段往事仇恨?答案是否定的。
那一衾飘扬的素雅及那张狰狞的脸庞,早已深深镂刻在白弟的心间,就像烙印一般,烙在他的心灵最深处,永远都无法磨灭,永远永远
白弟苦笑的摇摇头没有说话,智木却又深深的叹息一声,道:“你看,你都无法忘却你心中的往事仇恨,我又如何能放下呢?”
白弟又道:“可是不一样的,师伯,咱俩不一样的。”
智木摇晃着身子渐渐走远,道:“不一样么?呵呵呵呵…”
说完,摇摇晃晃的渐渐走远,白弟在后面看着,轻叹一声。
这时,忽然从山下传来阵阵激斗声来,声音渐渐靠近,竟是似乎从山底一直打到山上一般。
“哈哈哈!端木小子,这么多年没见,你这身修为倒是精进了不少啊!”
湛蓝的天空中,明月散发着柔和且明亮的光芒,将天空中激斗的两人照的一清二楚,不时的从二人之间又传来阵阵斗法所产生的荧光出来。
“嗯?是他”
白弟愕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