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李茂浑身汗湿,气喘嘘嘘,疲 惫不堪,仰头看一眼森林的顶端,只见树叶的间隙中,透下蒙蒙的光亮。
“快要天亮了,大家加倍小心,我们离敌人应该不远了。”董李茂小声提醒其他的人。
朱永胜走上前,拉了董李茂衣角一下,在他耳边小声说:“连长,是不是让弟兄们稍作休息,等完全天亮后再行动。”
董李茂心里也清楚,每个人都几乎精疲力竭了,身上出那么多的汗,没有一口水喝,他自己都受不了,别人当然也和他一样需要恢复体能,但他却说:“现在不能休息,我们必须赶在天完全亮之前,进入伏击范围,告诉弟兄们,不管多累,只需要再咬咬牙坚持一会,等把敌人清除干净后,我会让他们舒舒服服睡一觉。”
话刚说完,听到一声男人杀猪般的吼叫回荡在山林中,董李茂打手势让大家蹲下,辨认叫声传来的方位,接着,又一声女人声嘶力竭的喊叫回荡开来。
“嘉城,在左前方。”李媛媛辨别出吼叫声传出的位置:“是日语,男的喊‘我要杀了你……’女人喊:‘中村君……’估计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确实发生了残忍恐怖的事。
就在纪香与中村两人陶醉在爱的欢乐中,山洞里走出三个男人,悄悄地走近树干下两人身边,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一脸诡笑,给身边另外两人一挥手,三人同时扑上去,两个男人一边一个,把中村的手返扭到背后,而那个像是领头的男人,却扑向了纪香。
纪香就快要到达顶峰,近乎狂乱痴迷的哼哼唧唧,忽然感觉充盈的身体空了,还没来得及转身,一个男人把她从背后抱住,从他的奸笑声中,纪香知道是山本,于是想从他手中挣脱。
中村被两个男人按倒在树根的地上,看到山本抱住了纪香,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挣脱开身上的两人,朝山本扑上去,并大喊:“我要杀了你……”
山本听到身后中村的喊叫,一把推开怀里的纪香,转身的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又薄又长的砍刀,这种砍刀,一般是傣族男人上山时随身携带用来防身的,锋利无比,只见山本双手握住刀柄,举过头顶,在中村扑到他身前不足一米的距离,把刀从上往下一劈,一道血光过后,中村从脸部到下腹,裂开了一个口子,他没倒下,而是站在那里垂头朝下看,看到自己肚皮裂开的口子冒出血水,口子在慢慢扩大,跟随血水一起从口子里流出来的,还有肠子。
纪香看到山本一刀劈下,中村的正前面被剖开成两半,惊叫一声:“中村君……”顿时昏厥过去。
中村直到纪香的尖叫声后,才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几下,死了。
中村忽然被山本砍死,让另外两个男人吓得呆了。
山本满身溅满了血,用手中的刀指着死去的中村说:“中村企图叛逃,我受天皇之命,把他就地正法。”说完,回身去看晕厥的纪香,他脸上又露出奸笑:“你两个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纪香小姐抱进洞里去!”
两个被吓傻的男人只好走上前,一前一个后,抬起仍处于昏厥中的纪香,往山洞里搬,山本在中村的背上,把沾满鲜血的刀左右两边擦拭几下,这才跟随进了山洞。
董李茂一行十三人,悄悄摸到洞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山本的奸笑声。
李媛媛看到树根下死去的中村尸体,恶心得差点呕吐。
董李茂端着冲锋枪,第一个冲进山洞,借着洞口蒙蒙亮的光线,他看到一个男人光溜溜的,用双手和嘴在一个仰躺地上赤-裸的女人身体上忙个不停,在他身边,还有两个穿傣族服装的男人跪在那里看,听到脚步声,两人抬起头,正好和董李茂愤怒的双眼对上,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两人不约而同叽里咕噜说了一句,马上站起身,董李茂的枪也响了,对准两人就是一梭子怒射。
山本听到身边两人的话,惊慌失色,在董李茂开枪的同时,从女人身上跃起,扑向放在身旁的刀,可他慢了一步,跟随董李茂冲进山洞的张大力,一步跨上前,用手中的武士刀,砍掉了他的脑袋。
纪香赤-裸着身体,仰面朝天躺在一堆树叶和茅草上,像个死人一般一动不动。
董李茂走上前,从旁边拿了件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盖在她身上。
张大力砍死山本后,往洞的深处搜索,朱永胜他们除了留在外边两个人把守洞口外,都进入到山洞里,看到死去的三个男人中有两个穿了傣族服装,他显得有些惊讶。
“姐姐,你看看这个女人是否还活着。”董李茂给李媛媛说,他却走到一台发报机前蹲下。
李媛媛蹲在纪香身边,伸手在她左脖颈处探了一下说:“她还活着。”然后用拇指掐纪香的人中穴,不一会,纪香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围在身边的人,忙不迭的坐起,伸手抓住董李茂给她盖上的衣服遮挡羞处。
“你别怕,我们是中国军人。”李媛媛用日语说。
纪香双眼惊恐,扫了一圈站在她四周的男人,然后把目光停留在李媛媛身上,似乎觉得女人不会伤害女人,目光流露出求救的光芒。
“你叫什么名字?”李媛媛又问。
纪香朝其他人又扫了一眼,没回答,瑟瑟发抖,往后退缩着。
“也许她是当地人,听不懂你说的日本话。”王家贵双眼盯着纪香露在遮盖衣服外白嫩的肌肤说。
“姐姐,你过来看。”董李茂叫李媛媛。
李媛媛站起身,走到发报机边蹲下。
董李茂递给她一张纸条:“你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因为光线太暗,李媛媛接过去也没法看清,她只好站起,朝洞口走,董李茂跟在她身后。
“这是一份电文。”李媛媛到了洞口,天已经亮了,她看着上面的文字说:“上面说的是凌晨伏击运输车队时,遇到了支那人护车军队的抵抗,特别行动队的人全部战死。”
“这么说,他们确实是日军的谍报人员,那个活着的女人应该知道些……”话没说完,听到山洞里传出女人的尖叫,董李茂和李媛媛相互对视一眼,转身跑进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