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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前因

转日一早,戚照从明阳殿醒来,见时辰还早,也不急着去请安,而是慢悠悠的回了未央阁,更衣。

她如今是侧妃,留宿明阳殿是情理之中,谁敢多嘴?

谁知一回未央阁,便看到了在哪里等候多时的徐让虎,王妃宫里的头领太监。徐让虎见了戚照也不慌,打了个千道:“奴才见过戚侧妃,王妃娘娘有旨,请戚侧妃即刻去成宜殿。”

戚照坐下,道:“这还未到请安的时辰,可知是什么事?”

徐让虎话并无不恭敬,道:“王妃娘娘请了诸位小主,如今只差娘娘与云侧妃了,奴才还要去请云侧妃,所以望娘娘速去。”

戚照放下茶杯,微顿:“知道了,本妃即刻就去。”

浅安拿来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裙为戚照换上,戚照赞许的点点头。浅心早已机灵的备下了轿撵,即刻往成宜殿方向去。未央阁与成宜殿本就离的不远,一会儿便到了。

戚照在门口遇到了金筱琅,金筱琅瞥她一眼也不行礼,就这么直直的走了进去。戚照拦住要说什么的浅心,也往里面走去。

待她进了内殿,才发现主位之上不止是君向卿,连羡王都在。君向卿坐在一旁,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了。下面坐着诸位嫔妃,除去云非鸢,竟都在在场。

戚照暗自一惊,朝着上面的王爷王妃行过礼后按照自己的位分坐于王爷下左首。

羡王瞧着戚照进来眼神微柔,朝她点了点头,戚照道:“不知今日王妃叫妾身等来是..?”

话还未说完,君向卿便已放下手帕,声音罕见的带着一丝恨色:“主角还未来呢。”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了徐让虎那太监独特的嗓音:“云侧妃到——”

云非鸢着一席淡金色长裙,在阳光下几乎晃人眼,她扶着雪盏的手行至殿中,面上还带着初为人母的喜悦:“妾身参见王爷王妃。”

众人也对着她福身请安,戚照起身与她行了平礼,君向卿狠狠瞪着她,羡王道:“起来吧。”

“谢王爷。”似是察觉到有些不对,云非鸢抬眸望了望羡王,又看了看戚照。戚照正与身后的楼念说着些什么,没有瞧到云非鸢的眼神。

羡王见身侧君向卿哭哭啼啼的心里也有些烦躁,扬了扬下巴强硬的开口:“予琋殁了。本王今日召集你们过来是因为有人指证此事另有隐情。”

戚照一惊,已跟随众人跪下,齐声道:“王爷王妃节哀。”

君向卿喝了口茶平稳心绪,缓过来些许后道:“本妃是今早发现予琋走了的,本以为是意外,却不想有人告诉本妃是有人蓄意为之。今日本妃倒要问问,到底是谁,这么容不下大公主!”

戚照等人还未起来,一听这话立刻又道:“妾身等定知无不言。”

羡王脸色稍缓,点头道:“起来吧。”

君向卿此刻已经冷静下来,呼吸也平稳了很多,她瞥了眼徐让虎,徐让虎立刻击掌两下,叫早已候在殿外的石太医与何太医进来。

君向卿道:“予琋是早产,又是女儿家,身子自然虚些。但照太医所说,若好好调养是没有问题的。但予琋有一样东西不能碰,便是春日里飘着的柳絮。”

石太医见此继续道:“是,柳絮对人体并不健康,成人无所谓,但对于呼吸道太过狭窄的婴儿来说是致命的。大公主便是死于柳絮堵住了鼻腔。”

君向卿身子一颤,继续道:“此事本妃告诉过戚侧妃,林侍妾与金侍妾。”

羡王目光转向戚照,戚照起身道:“是,妾身那日去看公主,与王妃闲聊,得知此事。”

君向卿点点头,道:“可此事若是查,也是可以查出来的。今早,昨夜原本不当值的郝妈妈一早便前来禀报本妃,说昨夜她见前院吵的紧,又怕照顾公主的赵妈妈是新来的会照顾不周,于是前去查看公主是否睡的安稳。她见公主睡的熟便出来了。但在离开时听到身后有声响,她一瞧,是一个鬼鬼祟祟的太监。”

羡王侧头,问道:“可是你身边的太监?”

君向卿微微摇头,垂泪道:“并非是妾身身边的人,而是云侧妃身边的小运子。”

羡王微顿,见君向卿垂泪有些不忍,朝云非鸢问道:“大晚上的,你派小运子去成宜殿做什么?”

云非鸢见提及她,心中有了一些不安感,忙起身道:“妾身并未派小运子去成宜殿。”

君向卿道:“带郝妈妈上来!”

徐让虎领命,不多时带上来一个妇人,那妇人见了君向卿忙跪下惶恐道:“老奴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羡王道:“起来吧,说你那晚看到了什么。”

君向卿放柔了声音,道:“你把你那日的所见所闻都说出来,别怕。”

郝妈妈赶紧起身,手攥在前面,道:“昨夜的宴席一直持续到很晚,王妃自宴席中途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也没有去瞧公主。昨晚正巧不是老奴当值,但老奴觉着前院的宴席声可能会持续很久吵到公主,于是便去瞧了瞧公主。公主睡的很熟,老奴对新来的赵妈妈交代了几句后便离开了。但在离开前老奴听到身后有奇怪的声音,老奴回头一瞧,有一个太监正鬼鬼祟祟的往里面看,老奴不敢走过去,借着月光瞧出那是云侧妃身边的小运子。老奴觉着有些不对,便赶紧跑了回去。”她说到这,又跪下磕头道,“是老奴胆小,老奴回去后没有禀报王妃,直到今早老奴听说公主走了的消息老奴才追悔莫及,请王爷赎罪!”

羡王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越来越黑,最后忍不住一拍桌子,怒道:“云侧妃,你可有干过?”

云非鸢大惊,忙不迭跪下,正欲辩驳。君向卿却已抢先她一步失声哭道:“王爷,王爷,予琋才刚刚出生一月有余,她还没有怎么看看这个世界,她还没有叫您一声父王啊!”

君向卿一直以来都保持着她的王妃之风,甚少有如此不雅的时候,羡王看的不忍,将伏在他腿上哭泣的君向卿扶起来,道:“你放心,若此事属实,本王定还你和予琋一个公道。”

郝妈妈见此忙又磕头道:“王爷明鉴!老奴说话句句属实,老奴有罪啊!”

云非鸢几欲说话都被打断,此刻她跪在地上,眼中含泪,悲切道:“王爷明鉴,妾身没有派小运子干过的事,妾身如何承认?妾身也是有孩子的人,妾身怎么忍心啊?”

林静静静的盯着手中的帕子,幽幽道:“大公主是嫡长女,威胁不到您的啊云侧妃,您怎么那么狠心呢?”

云非鸢一听这话几乎支撑不住,跌坐到地上。

羡王本就盛怒,一见这场景自然以为是云非鸢心虚,道:“来人,将云侧妃禁足。郝妈妈照顾公主不周,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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