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一见,能给自己撑腰做主的人来了,也不玩坐地炮那一套了,动作敏捷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到老夫人身边,跪到地上,抱着老夫人的大腿就放声哭了起来,“娘啊,你得给我做主啊,老二家的欺人太甚,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我为了这个家,每天操心费力的,我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孝顺您老人家,老二家的就这么见不得我好,您今天若是不给媳妇主持公道,媳妇就不活了!”
她哭诉了半晌,又满口嚷着哭起了自己的大儿子文义和二儿子文和。
老夫人听她哭自己那苦命的大孙子和二孙子,不禁也老泪纵横,她拍了拍大夫人的头,哽咽道:“你别哭了,今天这事,我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文墨本来是坐着的,见到老夫人驾到,早就站了起来,过来道:“母亲,您有什么话,还是坐下说吧。”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也不用来我跟前献殷勤,我知道你心里不待见我,巴不得我早死呢。”
文墨被她这番话气得,鼻子差点没歪了,可是老夫人的身份在那摆着呢,那不止是他的嫡母,还是宫里的文贵妃的亲生母亲,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对她有半点忤逆,只好把这口气压下,陪着笑脸道:“母亲说得哪里话?儿子孝顺母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哼!”文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径自在丫头的搀扶下坐下,她瞪着连问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别人又怎么会知道?”
她不给文墨还嘴的机会,板着一张老脸道:“都说说吧,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夫人恶人先告状道:“娘,都是老二媳妇的错,账房又不归她管,却跑来指手划脚的,还无缘无故地要处置庄河家的,庄河家的管着内院的账目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出过错,她却想把人搞走。”
文瑾瑜忽然插嘴道:“大伯母此言差矣,我母亲虽然平日里不管账房的这些琐事,可是却不代表她没有权力管账房的事。账房的庄大娘在外边放印子钱,母亲只是问了一句,大伯母就不依不饶的,指使人来打我母亲。如今又来恶人先告状,在祖母面前颠倒是非,真是令人可发一笑。”
大夫人马上就急了,冲着文瑾瑜骂道:“你这小死丫头,就知道胡言乱语,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老大媳妇!”老夫人没好气地呵斥了大儿媳妇一声,对于这个大儿媳妇的性子,实在是有些无奈。
堂堂的管家夫人,却同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女孩口舌,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
文瑾瑜“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跑到文墨跟前,给文墨跪下,哭着跟文墨告状道:“父亲,你看见没?你每天日理万机,帮皇上处理朝政,你的妻儿却在家中受人欺负。母亲是堂堂的丞相夫人,在家中却连一句公道话都不能讲。事情若是传出去,让人家知道母亲被大伯母打了,日后母亲还怎么出门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