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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泼悍丑皇后贾南风

历史反光镜

她不漂亮,其貌不扬,一点儿也不好看,而且非常爱嫉妒。可是历史却把她推到了一个十分耀眼的位置上,先成为太子妃,后成为皇后。

她叫贾南风,是西晋晋惠帝司马衷的皇后,史称“惠贾皇后”。古往今来的皇后中,除了无盐,最丑的大概就是她了。据史书记载,惠贾皇后身材矮小(约1米4左右)、面目黑青、鼻孔朝天、嘴唇包地,眉后还有一大块胎记。晋武帝称她“丑而短黑”,不宜做太子妃。可历史就是这么顽皮,这个没有一点儿母仪天下的资本的丑女人,最终成为了西晋的国母,并导致了一场浩劫和动乱。

贾南风是西晋的开国元勋贾充的三女儿,继室郭槐的长女。生于三国魏高贵乡公甘露元年(256年),卒于晋惠帝永康元年(300年),平阳襄陵(今山西襄汾)人。

要说起这一切的根源,还要从晋武帝司马炎的皇后杨艳说起。

在杨艳的三个儿子里,长子司马轨早逝,次子司马衷是个天生弱智,三子司马柬则聪明伶俐。按理来说,司马衷既是白痴,皇位就应该传给同为嫡子的司马柬了。但是杨艳却坚决反对,说必须立长,非要司马衷做太子不可。她应该也知道白痴皇帝可能带给国家的恶果,但是作为母亲,她对于儿子的天生白痴非常负疚,一定要把最好的一切都补偿给司马衷。武帝偏偏在这方面与杨艳颇有同感。于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不管群臣怎么争辩,白痴司马衷还是在九岁这年坐上了太子宝座。

痴肥白胖的司马衷儿时可能还看着有几分可爱,渐渐长成之后,却蠢得无以复加。有一次,他听说民间发生了饥荒,有不少百姓都被饿死了,居然瞪着眼睛问左右侍从:“他们怎么会饿死呢?没米饭吃,可以吃肉糜(碎肉)嘛!”

司马衷的“独到见解”令朝野一片哗然,就连他自己的老师卫瓘都不愿袒护他,当着晋武帝的面说皇帝的宝座“此座可惜”。司马炎也渐渐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失误,想要改立太子。然而杨艳闻讯后却勃然大怒,指责司马炎不遵“立长”的“古制”,坑害儿子。司马炎迫于后院起火,只得罢休。

如果说杨艳立储犯了大错,在为白痴儿子选老婆的事上,她更是大错特错。

泰始七年(公元271年),司马衷十三岁,到了选太子妃的年龄。

本来,司马炎看中的人选是司马衷的老师卫瓘的女儿。然而杨艳却坚决反对,非要立大都督贾充的女儿不可。原因是贾充的老婆郭槐送了大量金银珠宝给杨艳以及她的亲戚侍从。

说起来,贾充对司马家是立下了大功的,曹魏的最后一任帝王就是贾充让人给杀掉的。但是即使如此,司马炎也很不情愿让贾充的女儿做太子妃。

贾充的后妻郭槐,是出了名的母老虎。贾充元配李氏倒是个温柔的女人,可是李氏的父亲却得罪了司马炎的伯父司马师,贾充只得离异,继娶城阳太守郭配的女儿郭槐。郭槐生性嫉妒心极重,泼辣无比,贾充在她手里,不但不敢纳妾,连前妻和前妻的女儿都不敢看望——即使这位女儿已经成为齐王正妃。而且,她连自己儿子的乳母也时时防范。一次乳母抱着郭槐三岁的长子在阁廊玩耍,贾充路过,看见儿子很可爱,就逗着玩了一会,不想被郭槐撞见,认为贾充和乳母有私情,妒火中烧,便指使人把儿子的乳母鞭笞致死,后来儿子因想念乳母而亡。郭槐二儿子的乳母同样被猜忌和贾充私通而被迫致死,二儿子也因为年龄小离不开乳母而离开人世。贾充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儿子,这就是历史上“郭女绝嗣”故事的由来。估计杨艳在这方面,与郭槐有共同语言。所以不管司马炎怎样反对,她都坚持要立贾女为妃,司马炎最后只得败下阵来。

郭槐为贾充生了两个女儿,长女贾南风,比司马衷大两岁,长得奇丑无比;次女贾午,比司马衷小一岁,长得倒是很漂亮。刚开始的时候,本是选中贾午为太子妃,但是她身材娇小,尚未长成,连太子妃的礼服都撑不起来。于是临时换将,让姐姐贾南风上了花轿。

贾南风又矮、又胖、又黑、又丑,与白痴司马衷倒真是“郎才女貌”。这样的组合,怎么可能“合作”出西晋帝国聪慧睿智的未来?做公公的司马炎定是见多识广,也禁不住目瞪口呆。可是册立太子妃的国家大典已经举行,万没有退货的道理,只好自认倒霉。

在贾南风入宫的第二年八月,司马炎大规模征选美女,杨艳气恨交加,很快便病倒了。拖了一年时间,她就在泰始十年的秋天去世了。临死的时候,杨艳不甘心让自己的情敌贵嫔胡芳、夫人诸葛琬取代自己的皇后位置,要求丈夫继娶自己的堂妹杨芷为皇后,并要求杨芷百般保护司马衷夫妻。两年后(公元276年),杨芷成为司马炎的第二任皇后。她遵照堂姐的遗愿,对贾南风百般照顾。

贾南风年纪较大,性情又泼悍。司马衷婚后不久,就被这个老婆收拾得服服帖帖。很快她就成了太子宫里的真正主宰。

贾南风残忍好杀,动辄便大发雷霆。太子宫内的侍从宫女经常成为她发泄怒火的对象,再谨慎小心都难免毒打,往往因此伤残。而且她还有嗜血的倾向,曾经几次亲手杀死近侍宫人。不但狠毒,贾南风还继承发扬了老娘郭槐嫉妒的基因。有一次,她听说司马衷的侍妾怀孕了,立即喝令将侍妾押到面前,然后亲手提着一支戟向宫女隆起的肚子上掷去……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司马炎的耳朵里,他勃然大怒,令人修一座冷宫金墉城,要将贾南风废去妃位关进里面。贾南风被废并不可惜,可惜的是她身后的朝廷重臣贾充及其诸多死党。假如贾南风被废,贾家受牵连,那么白痴司马衷的太子位也就摇摇欲坠了。因此,当杨芷一得知消息,便联合叔父杨珧、充华赵粲、荀勖等人,一起向司马炎百般哄劝,这才救下了贾南风及其一家的前途和性命。事后,杨芷告诫贾南风一定要改过自新。然而没想到,贾南风对杨芷的救命之恩视若无睹,却对这番斥责怀恨在心。

太康十一年(公元290年)夏四月己酉日,五十五岁的晋武帝司马炎病逝于含章殿,三十二岁的司马衷即位,即为晋惠帝。

司马炎病重时,任命皇太后杨芷的父亲杨骏为太尉、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辅助司马衷执政。而事实上,司马衷由于智力太低,实际上只是杨骏的傀儡。

杨骏本来只是个低级小吏,如今借了女儿的光位极人臣,不禁得意非凡,再加上他根本缺乏政治历练和头脑,就更是头重脚轻起来。他总揽朝政,还住进晋武帝理政的太极殿,用武帝的笔墨批阅奏折,俨然代理皇帝的派头。对于皇太后杨芷以及其他人的劝说警告,都一律置若罔闻。

杨骏的所作所为,很快引起了司马家族诸王的非议反感,尤其是司马衷的皇后贾南风。对于她来说,忍受白痴丈夫的唯一理由就是,有朝一日自己能够以皇后身份独揽大权,所以她绝对不能够容忍杨骏的所作所为。更何况杨骏如果有进一步的野心,那么她贾南风就很可能性命不保。

应该说,贾南风并非愚蠢的女人,她全盘吸收了父母双方的狠辣因子,在胆量方面更是发扬光大。永平元年(公元291年)二月癸酉,镇南将军楚王司马玮、镇东将军淮南王司马允进京朝觐,他们都是有意而来的。三月,贾南风便指使楚王司马玮发动了武装政变,一举得胜,杨骏一族都被生擒。三月辛卯日,她又指使党羽诬告杨骏谋反、皇太后杨芷同谋。就在这一天,太傅杨骏、曾救过贾南风性命的卫将军杨珧、太子太保杨济、中护军张劭、散骑常侍段广和杨邈、左将军刘预、河同尹李斌、中书令符俊、东夷校尉文淑、尚书武茂……都被贾南风下令推上了断头台,夷灭三族。三月壬辰日,贾南风再次通过白痴司马衷的手,矫诏处死了皇太后杨芷的母亲庞氏。庞氏被杀时,杨芷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地哀求监斩官和卫士们大发慈悲,割下头发向贾南风磕头,表示愿做她的婢女换得母亲的性命。左右侍从都泪流满面,但是贾南风却毫不动心,庞氏被杀后,贾南风再矫诏废皇太后杨芷为庶人,关进了冷宫金墉城。

金墉城,这可是当年司马炎建来打算关贾南风的地方。而被关进金墉城的杨芷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她心里一定万分懊悔当年劝阻丈夫废贾南风的行为。但是一着错,满盘皆输,她已经无力反抗。

可贾南风就连冷宫都不愿让杨芷长住,第二年的正月,她将陪杨芷禁闭冷宫的十余名侍者全部赶走,断绝杨芷的饮食。二月初一(己酉日),杨芷活活饿死在空无一人的金墉城冷宫,时年三十四岁。贾南风仍然不解恨,下令将杨芷脸朝下入葬,并在棺材里放上符咒,要让她的灵魂万劫不复。

贾南风能够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婆母杨芷下这样的杀手,对付其他诸王、朝臣就更不在话下。曾经听从她的调配发动政变、擒杀杨氏一党的东安王司马繇、东平王司马楙,升赏才几天就被免职、流放南方;汝南王司马亮、惠帝老师卫瓘,也在升官后三个月被她指使楚王司马玮处死;而发动政变拥戴她的楚王司马玮,也在几天后被她以“擅自处死司马亮、卫瓘”的罪名杀害。

贾南风本人虽是女流,但她善于钻营,精于权术,“妒忌多权诈”。她大权独揽,将朝廷完全置于自己控制之下,遂大肆委用亲信、党羽,派他们担任重要官职,惠帝完全成为贾南风任意摆布的一个傀儡。

以贾南风这样的人物,肯定不会对白痴皇帝夫君有什么感情。忍了多年,不外乎就是为那点儿权。自己大权在握以后,贾南风开始肆无忌惮地奢侈糜烂,尽情地搜罗青春美男供自己消遣,然后又秘密杀掉,当时就发生过这样一件事:

一个供职于洛阳城南衙门的小吏,人长得英俊儒雅,但是家中贫寒,穿着也比较寒酸。一天在街上行走时遇到一个穿戴不俗的老妇,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说是有事请他帮忙,老妇说:“家中有人生病,算命先生说是到城南找一个少年便可以辟邪,麻烦和我走一趟,事后必定重金酬谢。”他看这个老妇人像是有钱人家的仆人,如果能就此挣一些钱,也是好事,就跟着走了。谁知老妇人把他领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让他上了一辆围有布幔的车,车上的人不由分说就把他塞进一个大箱子里,吓得小吏胆战心惊,心想肯定是遇到了强盗。黑暗中,车子咣咣当当大概走了十几里路,又过了七八处门槛,到了一个地方。有人把箱子打开,扶他下了车,睁眼一看,小吏简直惊呆了,只见亭台楼榭、假山流水、花草树木,像是到了天堂。几个身着锦缎的漂亮女子过来迎接他,小吏忙问:“这是什么地方?叫我来有什么事?”一个女子笑着说:“这是天上啊,人间哪有这么好的地方?叫你来肯定有好事,你不用害怕。”随后,几个女子带他香汤沐浴,锦衣玉食,然后领他到一间内室,这里更是华丽无比,金碧辉煌。不久,一位肥胖而个子不高、皮肤青黑色、眉间有疤的贵妇人,拉着他的手高兴地说:“果然是个美人儿。”然后盛情挽留,日日共寝欢宴。就这么住了几天后,贵妇人还依依不舍地送别他,并给了他许多华丽的衣服和珠宝,小吏春风几度之后暴富。当时,洛阳城南区常常发生盗窃案,小吏的暴富引起人们的怀疑,贾家亲属也有被盗的,就命令尉部审问。小吏据实讲了自己的奇遇,旁听席上的贾家亲属根据所描述的贵妇人形态,断定是贾南风皇后,于是讪笑着不了了之而去。各位参与庭审的尉部官吏也都心领神会,看来皇后也是多情之人。最后事情也不了了之。

由于贾南风只为晋惠帝生了两位公主,为了达到长期有效地控制朝政的目的,“诈有身,内稿物为产物”好长时期深居内宫,不见外人,暗地里把妹夫韩寿之子韩慰祖收养起来。元康九年(299年)阴谋废掉太子,而以她所收养之子代立。

贾南风的“暴戾”和“专制天下”,及废黜太子奸谋,终于引起司马氏宗室诸王的强烈不满和反对。于是右军将军赵王司马伦、孙秀等人“因众怨谋欲废后”。贾南风深知有人打着拥护太子的旗号想废掉她时,很害怕,于永康元年(300年)三月,借口太子谋反,杀死太子,“以绝众望”。但适得其反,终于激起了宗室诸王的反抗。永康元年(300年)四月,梁王司马彤、赵王司马伦等率兵入宫,废贾南风为庶人,诛杀了贾南风的党羽数十人。不几日,赵王司马伦又将贾南风杀死。然而,从这年八月,淮南王司马允举兵讨赵玉伦起,西晋宗室之间开始互相残杀。贾南风的干政,终于导致了“八王之乱”的发生,更使西晋“宗室日衰”,大一统的中国,从此陷入了三百多年的分裂割据局面。

现代启示录

女人也要善于交际

一个相貌平平的嫉妒女人,一个没有给皇帝生下皇子的暴戾女人,居然压过后宫三千粉黛的风头。一手掌握政权,铲除皇太后一族,私养小白脸,最后还敢屠弑太子,干下了一系列不容于皇宫礼教的丑事。可她虽然阴狠而权诈,但她对一些忠良老臣还是非常敬重的,所以在她当权的数10年,虽然凌驾于皇帝之上而主事,但整个朝野还是比较安定的。所以说贾南风虽然没有漂亮的容貌,却有着超人的治国之术。如果她是个男人,也许倒不失为一个铁血英雄。可惜,她是个女人。

在男权社会中,所谓交际、政治,都是男人应该考虑的东西,女人就该相夫教子、三从四德。到了现在,女人有了更多的空间和舞台,才气得到施展。需要特别强调的一点是,女人同样需要善于交际。这并不困难,甚至还非常“适合”女人。

有人说,女人是天生的表演家和交际家。早在很久很久以前的远古时期,男人们都去打猎的时候,女人们没有事情干,就开始为了权力而争斗。之后男权社会的产生是由于男人们掌握了更为先进的生产力,他们使用暴力制约了女性,再通过道德约束女性的主观能动性。一直被压制,却终是没有“消灭”干净,时不时就有个异类“露头”。

懂得交际之术的女人眼光必然独到,她能清楚地看到、做到四个重要因素:

1.能力最重要。

2.棋看两步。

3.品行第一。

4.排除威胁。

她们知道何时该委曲求全,何时该锋芒毕露,何时又该恩威并举。有美貌、温柔和细腻,同时更有着男人的果敢、刚毅和镇静。现在的时代背景下,一切皆在朝着有利于女性发展的方向前进。而女人们也确实表现出了相当强的适应力和爆发力。莫名其妙的办公室政治并没有让她们焦头烂额,在错综复杂的人际交往关系中,女人们也表现出了长袖善舞的一面。她们正在挑战甚至超越男人的格局和视野,让男人们可敬可叹。

在当代,女人更应该善于交际。找工作也好,嫁人也罢,在不触犯别人利益的前提下,为自己的将来运筹帷幄,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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