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激烈地大吼,双眸燃烧熊熊的火焰。当日他就曾发誓过,一定要救出舞儿。还有,一定要报仇,以慰义父在天之临!今日,就是他应验誓言之日。
躺在床塌上的红衣仿佛是听到了这一声声大吼,在昏睡之中也被轻声呢喃。
“风晏阎……孩子……风晏阎……”
风晏阎连忙弯下身坐于床塌旁,伸手将她的手紧握。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柔声安慰道,“我在这里!我在!红衣!你睡吧!我哪里也不去!”
南宫云握着剑忽然松了力道,望着近在咫尺的南宫舞,突然踌躇不前。舞儿,她真得爱上了这个仇人吗?若不是,为什么即便是在昏迷之中,也会喊他的名字。
难道这几年之中,舞儿彻底得臣服了吗?难道她忘记了,是这个人俘虏了她吗?
往前迈了一步,却不敢再探近。
风晏阎俯身吻了她的额头,这才转身迎上南宫云。绝色的容颜,似往常一般,平静得犹如一潭古井。他望着南宫云,幽幽说道,“这三日,为了红衣的身体,我希望你不要在她面前提及那些过往!”
“好!为了舞儿,我可以答应你!”南宫云瞥了眼床塌上的南宫舞,点头答应。为了舞儿的身体着想,实在不可再刺激于她。
“我们的恩恩怨怨,三日后一并清算。”
风晏阎不再言语,无视于他一脸的怒气。目光扫过他,转身望向红衣。睡梦之中,她微微蹙起了秀眉。原本不圆润的脸庞,愈发消瘦,而且苍白。
红衣,三日之后,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能留下她……
所有的因果,果然要兑现了。只是突然之间,来得太快了,快到让他措手不及。什么都不怕,此刻他真得好怕,从未有过的害怕。他怕来不及,他尚未看够她的容颜,他们还没有生下儿女,甚至没有一同赏花赏月。
猛然回首,才发现,他错过了太多。那些来不及的事,不知还能不能实现。
“三弟。”风玄海突然踱进屋内,喊了一声。
风晏阎盯着她看了好半晌,这才缓缓回过头。瞧见风玄海深邃的目光,一脸隐忍的表情。朝他点点头,迈出脚步,踱到他身边,一同往屋外走去。
南宫云见二人离去,迟迟不敢不上前。怔忪着迈开脚步,颓然地走到床塌旁。弯下身坐下,望着她的容颜,仿佛回到了儿时。依稀之间,她还是那个可爱天真的南宫舞。
那个时候,南宫舞爱闯祸。那个时候,南宫舞天天缠着他。那个时候,南宫舞只会笑。但是现在,再见她时,南宫舞只剩下哭泣。
“舞儿……舞儿……是云哥哥对不住你……”南宫云有些哽咽,低声地呢喃。
风晏阎随着风玄海出了绾青阁,两人并排走着。
天气有些阴沉,仿佛是被这一场噩耗感染了一般。看不到阳光,看不到蓝天,更看不到白云。只有阴云密布,将苍穹笼罩成一片昏暗。
“二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风晏阎抬头望着天,淡淡地说道。
风玄海瞥了眼他,同样抬头望向天空,“三弟,你我虽然不是同一个娘亲所生,但是我一直将你看成弟弟。大哥他……”忽然停了话,摇摇头,不想再提及往事。
“三弟,红衣安然地住在王府里数月都没有出过任何茬子。但是昨日你府中的月娘一来,红衣就小产了!这其中实在太过蹊跷了……”
“不可能!”风晏阎断然地否定。
奔战里,他最放心的人也就是月娘。怎么可能会是她!一定不可能!
风玄海低下头望向他,淡然地说道,“我也只是说说罢了!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最亲信的人,有时候往往最容易背叛你。当然,我不是说月娘就是凶手。”
“太医的诊断中,怀疑红衣是被人下了红花露。整个风陵,有谁会这么想她腹中的孩子没了!你好好想想罢!”风玄海说完,朝着前方走去。
风晏阎沉默不语,心里因这一句句话,忽然没了底。突然双拳紧握,一双鹰眸迸发寒光,“唐婉儿!是你!一定是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
风晏阎马不停蹄地赶回奔战山庄,压抑的气焰快要爆发。刚下马,迎面看到月娘,狐疑地瞥了她一眼。心底不知为何,生起异样的感觉。
“她在哪里?”急步前行,没有看她一眼。
月娘心中一凛,想到红衣昨夜小产,不禁浑身一颤。却是徉装无样,恭敬地回道,“回爷的话,公主在三栖殿内。”
风晏阎不再多言半字,更是加快了脚步。抬头望向三栖殿的方向,整个人随之阴霾难挡。心中愤怒,他已经无法容忍了!公主又如何!伤了他的人,同样得死!
三栖殿内,唐婉儿悠闲地品着香茶。神情得意,脸上更是娇艳若滴。南宫舞,这一回儿,本宫看你拿什么来斗!想与本宫争?这辈子都休想!
风晏阎大步跨进屋内,整个人散发浓重的阴郁气息。扫视了四周,将视线定在唐婉儿的身上。忽然眯起双眸,将犀利地揪着她。
“说,是不是你干的!”风晏阎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