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人们对野火全无好感,认为它只会毁灭生物,所以就极力去扑灭它。但近年来许多事实证明,火和温度、阳光、水分一样,不仅是大自然的一个组成部分,而且也是一个重要的生态因子。自然界天然发生的火,对许多植物、动物的生存和演化起着重要作用。
美国生态学家曾研究过野火在美国黄石国家公园的生态作用。在过去的300~400 年中,黄石公园北部每隔20~25 年就发生一次大火。但近80 年来,人们主动地制止了自然火灾的发生,却使黄石公园的动植物发生了变化:山杨树的数量减少,并且老年化;以幼嫩山杨为食的大角鹿也随之减少。人为地减少大角鹿也未能使山杨树增加。可是在自然火灾发生的地段,幼小的山杨树反而生长起来了。美国政府根据这一发现,建立了200 万亩的天然火灾自生自灭地段,从而稳定了山杨树和大角鹿的种群数量。
北美洲有一种最珍贵的树种,叫沼泽松,它也是最善于适应火灾的一个树种。这种高大的树有着罕见的浅色树冠,身躯伟岸挺拔,不仅生长在低洼的地方,而且也生长在干爽的山麓。它木质坚硬,红润有光,色泽非常悦目。这种树似乎是专等发生火灾才成长壮大呢!当它的幼苗长到几十厘米高的时候,在五至七年内就完全停止再往上长,这时它全力发展和巩固根部。幼苗的针叶含有很多水分,而且长得很长。这些针叶紧紧聚拢在一起把未来的新枝保护在它们中间。在此阶段,火灾丝毫损害不了它,即使是烈火把潮湿的针叶全部燎净。然而它周围的其他树木、灌木和草一下被大火吞噬而光,它的幼苗此时就得以见到阳光。大火之后,沼泽松迅猛生长,并长出一层很厚的树皮以便更好地保护自己,避免新的火灾危害。正因为这样,现在栽植沼泽松的时候,往往故意烧一烧松树地段,为它们的生长创造最好的条件。
号称“世界爷”的红杉,也是不怕火的。这种被称为活化石的古生植物非常珍贵,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生长在北美一些国家公园里的红杉数目是屈指可数的,人们把它们作为稀世珍宝来加以保护,自然不让火灾在红杉林中发生。可是事与愿违,这种罕见的树木却不愿意繁衍子孙,而且行将绝种了。原来,在它的树冠之下,生长着许多冷杉幼树,冷杉生长过程中争夺了红杉的养分。要使现有的“世界爷”森林得以更新,就必须定期进行火烧。红杉树不怕火烧,因为它的木质犹如钢铁一般,是燃烧不起来的,而且它的纤维质树皮又厚又结实,严严地保护着它那坚实的树干。当然,大火可以把红杉的叶子和树冠烧着,可是老的叶子烧掉了之后,新的叶子很快就生长出来了。
大火之后,红杉树不但获得了广阔的生活空间而开始迅猛向上和向周围生长,同时也给红杉树的种子清扫了地盘。因为红杉树的种子只有在没有草木、被火烧透而且深深履盖着草木灰的土壤上,才能发芽。红杉幼苗需要大量的光和热,只有在充足阳光和无“人”与它们争抢的空间中,才可能迅速生长。
如此说来,森林火灾到底是有利还是有害呢?科学家经过详细的全面计算之后,断然肯定,害远远大于利。虽然火灾可以对某一些树种的自然恢复和森林以后的发展起促进作用,然而,这种个别有利后果却远不能补偿火灾给人类的经济活动造成的巨大损失。森林火灾是国民经济的一大害,我们应该千方百计把森林火灾减少到最低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