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是可怕的,因为胆怯而害怕改变,从来就是人类的天性。
从前,两人都在各自的习惯中弄得遍体鳞伤,不敢再爱。
而今,面对已养成的习惯,却都是漠然视之,不敢面对。
害怕捅破隔在之间的那层纱,因为不知捅破后将如何,于是都选择了逃避。于是她就有了这样的决定,而他也才会这般的乖乖听话,默默地接受她的决定。
躺在药池中的邵云飞闭上了双眼,运功、吐气,惊奇的发现在短短的七日之间,体内的真气已经可以完全运用自如了,受损的经脉也都结上了,中毒的伤口也逐渐长出了新生的肉。
药王谷,神医门,果然是名不虚传。
只是伤治愈了,那么自己还能待在这儿吗?从决定踏入药王谷的那刻后,邵云飞就知道这次和从前都不同,以后发生的事,都是自己也不能把握的,一切都由别人决定。可是就是那日看到浅斟抚琴流泪,心里就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的开始。但是错误开始了,而且是不能结束了。
三天了,已经是整整三天了。
自邵云飞运功发现自己痊愈以后的三日,除了一日三餐,邵云飞再也看不到一个人了。就连往日叽叽喳喳的芷儿也不见人影了,而且这三天浅斟戌时的施针也停止了。
塌边的小几上只放了一盘冷了的饭菜,这一切的一切让邵云飞感到很不安,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情发生,可经过多番打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奇怪的是,就算邵云飞来到了浅斟房外的院门外,也再没有人阻拦。问常来送饭菜的那几个丫头,同样是无功而反,问不出个所以然。
药王谷对于谷中丫头、家丁的管束之严格,亦是与药王谷的医艺般举世闻名。
邵云飞闷在屋子里已经整整一天了,终于耐心渐渐耗尽,不顾谷中的禁令,前后左右打探了一番,直到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偷偷的潜上了谷主的房顶。倾下身,将耳朵贴在屋顶上,可刚贴上去,就听到浅斟的声音:“何必学人做梁上君子呢?”
闻此言,邵云飞只有灰溜溜的从房上跳了下来了,从房门入内。
浅斟的目光朝桌角的白玉瓶看了一眼,道:“这是冷凝丸,是神医门独有的,随身携带可强身健体、避病痛;而一旦中毒,吃下它,任是唐门再霸道的毒都可以缓解三天。我想你会用得着,你拿着冷凝丸,离开药王谷吧。”
闻言,邵云飞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拿起瓶子在手中把玩,续而道:“这个,邵某收下了,只是当作纪念。冷凝丸,好美的名字,邵某想必是用不着了。”
“用不着,”浅斟微微的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不会再和唐门有冲突了吗?那是说和唐依依的好事近了,还是和唐依依之间结束了?
一个接一个念头都从浅斟的头脑里冒了出来,但是眼光却淡淡的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