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珍看着陆峰鼻肿面肿,心疼不已:“我们到一楼去看急诊吧。”
陆峰摇摇头,她更担心:“你别吓我,你那么疼文强,他死了你一定难过。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陆峰还是摇摇头,她忙为他开脱:“文强自杀,是他自己想不开,这事不能怪你,伯母伯父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陆峰继续摇头,她不知所措:“陆峰,你到底说句话啊!你心里想些什么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她低头轻声哭泣,想起陆峰方才被人痛打,她更是伤心,五脏六腑就像被针扎一样:“都是我不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你。”
苏菲这时从病房出来,恰恰听到陆峰突然对王珍珍说:“婚礼照常举行,陆家的喜事和文家的丧事,没有半点冲突。”
王珍珍第一次听到他如此冷峻说话,抬头看着他:“文强到底是你弟弟。”
陆峰逼出一丝笑容:“正因为他死了我很伤心,我才恨不得明天就和你结婚。只有每天早上醒来,看到你这张善良的脸,我心里的悲痛才能抚平。”
王珍珍欣喜不已,娇羞地投入他怀中。苏菲无意打扰他们二人,反方向离开,进了电梯,满肚子疑问。
“这样肉麻的言情台词,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真不相信出自陆峰之口。他之前对文强的紧张不是假装的。既然如此,文强死了,他应该很伤心才对,否则刚才也不会因为自责受了他继父那么多拳。可是这个时候,他却想着结婚,是什么缘故?做王家的女婿除了能给他带来经济利益,还能带来什么?”
苏菲头脑发胀,陆峰的行为不合常理,但她又推敲不出个所以然,自我安慰道:“又没人付钱给我查他,他就算有什么阴谋又关我什么事?这个忽冷忽热的人,一辈子和他没有关系才好!”虽然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想:“伯母刚才说‘就当我没养过你!’,一般人不是应该说‘就当我没生过你吗?’难道……”
一路走一路想,回到502病房,却看到一名不速之客。周施桢有些激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走,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说。”
苏菲进房,看到童子恩,也是问:“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辛合翰笑笑:“呵呵,童先生是我请来的。上次我去你侦探社,为了研究需要看过你的档案,你也知道我过目不忘。所以童子恩和周施桢的关系,还有童先生的联络电话都在这里!”他骄傲地往自己的太阳穴指指,意思是自己聪明绝顶。
周施桢向他扔去一个橙子:“谁要你这个老学究多管闲事!”
他们刚刚认识,周施桢就叫他“老学究”,看来这个外号果真名副其实,辛合翰认真回答:“我这是为了你的治愈,你早一日面对童先生把话讲清楚,早一日真正康复。”
周施桢将一篮水果逐个向他扔去,他左闪右避,就是不中招:“不好意思,在下反应比较快!”
眼看一篮水果扔完,周施桢力气也用完,苏菲打圆场:“施桢,辛合翰虽然过分,但也是为了你好。你就相信这个心理专家一回,好好和童子恩谈谈。我们俩先出去。”
她狠狠地瞪了辛合翰一眼:“你小子,偷看我档案,出去我们好好算账!”辛合翰皱皱眉,像是真有些害怕。
没想到周施桢秀眉一挑,接道:“你们不用出去!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当着你们,我们好好说清楚!”
童子恩捧着一束火玫瑰讪笑,他还知道周施桢最爱的就是开得如火如荼的玫瑰,看来他也不是毫无良心。他尴尬地说:“我们夫妻俩的事,关上房门一切好说,何必说给外人听?”
“夫妻俩?谁和你是夫妻?我们行过周公之礼吗?”周施桢撕破脸,再无忌惮,压抑在心里多年的问题一针见血地提出来。
童子恩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作答,看看苏菲和辛合翰,希望他们识趣出去,没想到他们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盯着他等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