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哈哈哈哈……
梁家铭听了她的话，身子向后一靠，笑了起来。
“猜出我找你的原因？”
“但愿猜错了。”吴越继续品着咖啡，享受着特殊的醇香。
“SUNNY，谈谈你对今天会议的想法和看法。散会之后你应该主动过来吧，还用我这个总经理下帖子请？”
“梁总批评的是，我检讨！”吴越嘿然一笑，轻轻放下了咖啡杯子，切入了正题。“梁总，现在就定销售额，是不是早了点？”
“还想等什么时候？给你多久？等蜈蚣穿上鞋？别动公司都开放下个楼盘了。”
“我们最快也要后天才能搬过去，整理微机等日常办公设施，最少也得忙乱两天。咱们不是定半个月之后的周日开盘吗？”
吴越想了想，继续说道。
“我需要看开盘后的反应和回馈，才能做出市场分析。”
“不要强调你的难处！SUNNY，跟我就不要打马虎眼，玩迂回战术了。我要的是你准备提报给我的准确数字。”梁家铭笑着双手交握，枕到了脑后。
“领导不是已经在会上提出来了。”吴越狡黠一笑，两只黑漆漆的眼珠转了转。
梁家铭心里一动，这张脸精致的象一整块上好羊脂玉精雕细刻出来的，细腻的几乎看不出纹路。
眉如弯月，眼清如水，唇如渥丹，贝齿如珠。
标准的美女！
吴越看着梁家铭望着自己不说话，微微低了头，又伸出手端起了咖啡杯，
削玉一般的手指轻轻搭在杯子把上。
“哦，SUNNY在挑我的语病？”
“NO,NO,我可不敢！”
吴越对他背着人直呼自己的英文名字倒没什么反感的，在总部几乎人人都叫她SUNNY。
很多时候这个名字才是她的习惯！
“说说你的保底数字吧！”梁家铭的手轻轻敲击着茶几。
“……如果排除人祸，我的计算是可以保证85%，不过我们的宣传上要增加一些预算。”
“SUNNY，是百分之八十五？”梁家铭皱了皱眉。
“再高，我有压力！”
“不给压力，你哪来的动力？你准备的数据是多少，我听听！”
看着吴越微微变色的脸，梁家铭笑的十分舒坦。
“九……”吴越看着梁家铭，犹豫了一刻。“八十九或者九十，这是上限！咱们毕竟已经失去了先机，销售的旺季过去了。”
“不行！”梁家铭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九十八点五，下线！”
阴险！
吴越的脸这次是真的白了。
心说：我说咋看你这么眼熟呢，你丫纯粹是现世黄世仁，古代贾似道，吃人不吐骨头，吃鸡不吐鸡屁股！
转念一想，不对，这厮就是唐僧，自己就是那个被套上头箍的孙行者啊。
他两手一合，就他娘地絮絮叨叨念经。自己东奔西跑，结果他但凡不称心，一句“啊玛尼玛尼哄”，自己就得满地打滚，死都不知道咋死地！
错，被咒死的！
啊玛尼玛尼哄——
高兴了，哄哄；生气了，啊——骂你骂你！
吴越斜着眼睛看着梁家铭，皱着好看的眉毛。
“perhaps,I can’t……”
连说了几句，这才想起一生气，满嘴是英文字母了，把这当成了美利坚合众国。还是应该说中文才是，这才悄悄按了按大脑开关，切换频道，改中文转播。
“梁总，这个数字定的太高了。我又不是齐天大圣，不能通天！”
梁家铭看着她的眼睛，只觉空气中隐隐有来苏尔消毒水的味道。
“SUNNY，你从来便开始做功课，加上我给你的资料，你应该算出，这个数字是可行的。”
“销售讲求的是落袋为安，咱们还没有开盘，现在让我报出这样准确的数字，我有难度。”
吴越伸手好看的手指缓缓搅动着咖啡，声调不高，语气却很坚定，不肯后退一步。
“就这个数字，你想要什么样的政策，包括费用预算，都可以商量。”梁家铭的语气更是坚定。“我给你的数字是下限，没有商量余地。”
吴越抬起头来，恨不得拿目光刺他个遍体鳞伤。
这个数字的确是很有可能，不过只是可能而已，这纸上谈兵的事，上下嘴唇一碰，谁不会说。说说容易，这做太难了。
即便万X，中X，BX……地产对外宣称所有楼盘售罄，也不过在玩销售策略，售出比例瞒不住同行。
“梁总在念紧箍咒！我可不是孙悟空，变出来那些购房者。”
“我没说SUNNY是行者，不过猪悟能也是有能力的，只是大多时候不肯卖十分的力，干活不主动。”梁家铭哈哈一笑。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更重了……
“……猪悟能有一点好处，关键时刻知道轻重，会奋力一搏。”
真阴险，吴越心里一凉。
下意识的向后面看了一眼，身后冷飕飕的好像刮起了北风。
那温暖的目光让她后背发凉，好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子把自己当成了磨刀石，
一下一下，又一下。
看着梁家铭的眼睛，这才不情愿的相信，原来顶头上司对这个数字是势在必得，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价格的机动性，这个空间能给我多大的浮动性？”吴越将咖啡喝完，放下咖啡。
“总算说到正题了。”梁家铭笑着又给她倒了一杯咖啡。“不枉我这咖啡。”
“梁总，这个数字如果报上去，我可是十分被动。”
“我就说JEASON推荐的人不会差，你还是提报90%，不过军令状还是要签的。”
“签之前，允许我先给黎总发给E-MAIL。”
“WHY?”
“我先知会一声，要是我因公殉职，就是梁总迫害的！”
哈哈哈……
梁家铭笑的如春风拂面，吴越却一点没有感觉能温暖到心里去。
“SUNNY,再喝一杯！”
“梁总，今夜我想好好睡一觉，不想加班。”吴越头一歪，淡淡笑道。
笔夹在了记事本里，轻轻阖上。
“晚上我请你健身，赏光么？”
“我若是不去，是不是不识抬举？”吴越笑笑，站了起来。
走到房门的时候，突然转身一笑：“梁总，不是又要我当司机吧？”
“为什么不是！”
长发一甩，无语！
梁家铭看着离去的背影，伸出三根手指在桌子上跑着马蹄声，陷入了沉思。
……
吴越夹着文件夹走出总经理室，微微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便撞上了秘书李颜探寻的目光。
“嗨！”吴越笑着点头。
“吴经理，你来这里还适应么？”李颜笑着打招呼，客气问道。
“还好！就是风硬得多！”吴越笑了起来，打过招呼便向外走去。
“哎！经理！财务让我上来对对帐！”莫莉扭着柳腰走了上来，瞥了一眼，拖着一股香风，飘了过去。
李颜望着莫莉的背影，撇了撇嘴。
动作不大，不过却清楚落进了吴越的眼底。
眉毛一挑，吴越转过头去看莫莉的背影，不禁意的瞄了一眼。
她已经从李颜的眼里看出一丝别样味道，有鄙夷，还有一丝叫做“玩味”的东西。
“李颜，莫莉很有味道。”吴越脸上挂着欣赏的表情。
“那当然了，莫经理可不是一般人！”李颜笑得别有风情。
“李秘书，我先下去了，咱们改日聊！”
吴越笑着打个招呼，向下走去。
“经理，你回来啦。”娜娜和小丁几乎同时站了起来，说道。“。”
看俩人这表情，一副自己被尅的模样。
想必午休这段时间，一个例会的内容早已经传遍了整个销售部。
“怎么？”吴越笑道。“看来今天会议内容你们也都或多或少都知道了。”
“经理，上面？真的 ？”娜娜指了指天花板。
“娜娜，你一会通知下去，咱们下午三点开个碰头会。然后收拾个人物品，准备搬！”
“经理，我们都想搬呢，咱们那售楼处多天高皇帝远的，多自在！”
“做好心理准备，等开盘后忙的你们都没有时间约会！”吴越一笑，拍了拍娜娜的肩。“到时候别哭鼻子！”
“经理……那你得请客！”
“OK!……咱们搬到涵翠园之后，我请客，地方你俩选！”吴越看着娜娜和小丁。“怎么样？”
“真的？”
“那当然！”吴越正想继续，恍惚听见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我去接电话，你们俩研究地方。不用想着给我省钱！”
“好！”
娜娜和小丁听见吴越要请客，登时欢欣鼓舞起来，两人趴在立时凑在一处嘀嘀咕咕讨论起来。
“哎!吃什么？”
“杭帮菜！”
“川菜！”
“粤菜！”
“我还是喜欢川菜！”
“我看还是问问莫莉，我看咱俩的提议，她一准儿会说不好。”
“嘘！小点声儿！别让她听见——”
“呦，说什么呐！你们俩眉飞色舞的！”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儿未落地，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
俩人对视一眼，都绷紧脸，不敢笑出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