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热!”白承痛苦的不能说话,如同置身一个大火炉之内,只见他全身四周升起白雾,无数汗水陆续被蒸发成了气体。
那孤独平正是将他一生雄厚的内力尽数传授给了白承。
而此时,孤独平没有了雄厚的内力护住心脉,顿时毒血攻心,变得更加虚弱了,仿佛随时都可能死去。
白承两眼懵懂,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虚弱的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孤独平,只见他仿佛更加苍老了一些。
“小子,我将我一生功力尽数传授给你,你以后就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内功高手了。”
“这……”白承听着孤独平的话,瞬间脑子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他没有想到孤独平临死之前会将他毕生的功力尽数传授给自己。
“傻小子一个!”孤独平看着懵懂的白承嘴角上扬,却是扭头看向远方山巅,只见一道曙光划破无边黑幕,将光明照在大地。
“天……终于亮了吗?好想在看一看眼日出。”说完他扭头看向一旁的白承,伸手指着那山巅说道,“小子,扶我去那里,我临死前要再一次看看那日出。”
白承无法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愿望,毕竟孤独平还将他毕生功力传给了自己。
想罢,白承扶起孤独平,淌过溪流,爬上高山,扶着他在一处山岩前坐下。
而此时孤独平双眼已经迷离,整个人到了弥留之际,他一把挣脱了白承,伫立在高高的峰顶,久久地凝望着北方。
那里是他的家乡燕国。他一生为之热爱并且奋斗的地方。
渐渐地,一轮红日生出,炽热的曙光吻住了大山,一片金红笼罩了天地,孤独平依旧如同钉子般的伫立在山头。
白承看着如此的孤独平,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化为了一声长叹。
孤独平却是全身一阵震颤,剧毒爆发,只见他嘴唇惨白,豆大的冷汗从他额头滴落,但漆黑的双眼里,那种剑客般坚毅果断的目光却是丝毫不变。孤独平大声吟唱起来:“骏马飞车兮,多有悲歌。大侠剑客兮,岂有英豪!万古流芳兮,我为雄!”吟哦方罢却突然回身,如同刀锋般锐利的目光直刺白承。
“小子,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但以后你要去一趟秦国,找到我的师兄盖聂,告诉他:师弟孤独平,从来没有放弃过心中的正义与理想,他仍是黑白双剑孤独平,他没有背弃师门!背弃跟他的承诺!”
说吧孤独平挥了挥手,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道:“你走吧。他们如果没有发现我的尸体是不会罢休的,这幅皮囊给了他们又何妨呢!起码他们不会继续找你的麻烦了!走吧!”
白承对着孤独平叩了三个头,望着眼前那个悲戚的男人,突然有些哽咽:“师尊,我会找到盖聂师叔,将您的话,传递给他!”说完白承扭头就下了山头。
而他却没有见到,那一声师尊出口后,孤独平眼角蓦然湿润了,两颗滚热的泪滴划过他的脸颊流下,嘴角却是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他孤独平一生狂放不羁,杀人不眨眼,却没有想到老天待他不薄,临死之前居然还能收到一个弟子。这一生,也知足了。
此时林间晨雾开始消散,白承向着儒家圣贤庄走去,他三步一回头,回首望着山顶那个矗立的身影,只见孤独平如同一座石刻的雕像,久久地伫立着,久久地仰望着湛蓝深邃的天空。
但是白承却知道,他已经死了。
渐渐地,苍翠青山吻住了半边红日,天空一轮旭日初生,却刚好悲恸的映在了孤独平的身后。
狂风卷云,如诉如泣。
而白承走后不久,一袭绯色丝纱从天空飘荡而下,只见丝纱中露出一妙龄少女,面带纱罩,正是早些离去的阴阳家木灵司命楚湘。楚湘看着已经死去的孤独平,流眸顾盼,眉头一皱,却发现孤独平那把佩剑消失不见。
她缓缓抬头,看向了桑山之上的儒家,眼中露出一丝别样的思绪,一个转身,腾空而去。
而女子走后不到片刻,数十名身穿红色劲装的“洛袍”杀手,涌上山巅。为首之人正是夜间败退的晏司。
他看着已经死去多时的孤独平,眉头一皱,发现孤独平四周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下属杀手急忙低声问道:“是不是那个儒家弟子……”
还没说完便被晏司打断,只见晏司颇为忌惮的看了一眼桑山之间矗立了辉煌宫殿群,冷哼一声:“儒家不是那么好惹的,既然孤独平已死,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带着他的尸体回燕国复命去。”
“诺!”
数十杀手顷刻间带着孤独平的尸体消失在了山巅。
此时白承拿着那把剑,用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偷偷摸摸的从后门回到小圣贤庄,只见大多弟子还没起床,暗中松了口气。
可白承才走两步便听见身后传来颜路的声音:“子渊,你昨夜未归,去了何处了?”
白承脸色瞬间大变,急忙转过身去,却见颜路一手拿着竹简,一手负在身后,神色颇为戏谑的打量着自己。
“这个……那个,我去了中原居,是子冉学兄让我去的。”白承嘻嘻一笑,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公西冉。
颜路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笑意,颇有意味的打量了一下白承手中用黑布裹着的长剑,嘱咐道:“最近桑海不太平,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最好晚上不要出去。好了,快去换好衣服,八佾大典就要开始了!”
“诺,弟子领命!”白承暗道好险,急忙向着住宿的地方跑去。
而新儒居住的地方是一座三开间的九进大宅院,外加一片后庭园林。房屋却一律是特大方砖块砌成,地上则是一色青玉石板,小桥流水,奇花异草遍地皆是,庭院边还有罕见的紫竹林与几株银雪松,而房屋之后就是大海,可以听到海浪滚滚的声音。
此时白承蹑手蹑脚的进入房间,只见项羽、公孙子龙、魏星三人还在睡大觉,他急忙将手中宝剑藏好,迅速脱下衣服,躺在了床榻之上。
而此时外面的儒家仆役弟子却是敲响了铜锣大声喊道:
“寅时到了,起床三省!”
“寅时到了,起床三省!”
“寅时到了,起床三省!”
三声高声大喊,儒家弟子们便纷纷起床,穿戴整齐,收拾好床榻,开始坐在床榻上反思,他们要反思昨日有没有过错,今日要做些什么。这正是孔子“三省吾身”第一省,第二省要在正午时分,第三省在晚间丑时三刻。
此时白承装作才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起了身。一旁的项羽也随后起来,他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白承,眼中立马露出疑惑,问道:“小子,你昨天晚上跟颜路师公去了中原居,怎么没有回来。”
“颜路师公?”白承顿时露出一丝惊讶,却是暗暗心惊,没有说话。
而此时魏星一听白承回来了,也急忙从床榻上坐起,一双满是猥琐笑意的脸贴在白承眼前,嘻嘻笑道:“行啊小子,昨天是不是跟颜路师公寻花问柳去了,有美人相陪,不舍得回来,所以干脆在中原居夜宿了!”
“什么!”公孙子龙一听,扑通一下从床榻上坐起,眼中满是震惊的看着白承,颤声问道,“你真的看见中原居的头牌了,还夜宿了?”
白承怎么回答,他总不能将孤独平的事情说出来吧,只有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嘶”
“嘶”
“嘶”
房间中顿时传来三人倒抽冷气的声音。那中原居头牌可是出了名的清高,一般三班弟子想要见上一面都难上加难,可是白承这小子居然跟幻舞姑娘夜宿一塌了。
魏星眼中满是崇拜,急忙问道:“好看吗?”
白承回想昨夜中原居看到的那女子,顿时呆了呆。
而白承如此摸样,更加让三人肯定这小子昨夜一定是风流快活了,此刻正在回味。
顿时三人捶胸顿足,暗道一株风姿卓越的鲜花,插在了白承这摊牛粪上。而魏星却盯着白承胯下,目不转睛,他急忙上手,却是要扒开白承裤裆瞧一瞧。
“你干嘛!”白承看着动手动脚的魏星,急忙大喊起来,眼中满是惊恐,一脚揣在魏星脸上,“我可不是龙阳断背,不喜欢男的!”
项羽与公孙子龙一听白承的话,也急忙离得魏星远远的。
魏星看着三人看自己如同怪物一样,顿时知道他们误解了,急忙解释起来:“什么跟什么,我只是想看看白承的****是不是特别大,如果不是特别大,怎么能让冰清玉洁的幻舞姑娘都甘愿屈身服侍呢!”
顿时项羽与公孙子龙也满是好奇的盯着白承胯下看。
白承暗道三人有病,此刻被三个大男人看的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急忙穿上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大红礼服,走出房间准备洗漱。
而一旁的公孙子龙如同女子般的娇俏容颜露出一丝坏笑,手中折扇一打,对着两人说道:“白承的一定特别大。”
“不是特别大,是很大!”
“的确很大!”
此时众多弟子汇聚在食阁。
远处田行看着说说笑笑的白承四人,冷哼一声,心中不满起来。昨天白承夜不归宿,本来是想要鞭笞他的,可是突然颜路二师公传来话,说白承跟他去了中原居,不参加学舍弟子私自举行的典礼活动了。这让田行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条玉如意就这样打水漂了。
此时一旁的弟子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白承这小子将中原居的头牌幻舞姑娘给睡了。”
“你也听说了,据说这小子那东西特别大,原来幻舞姑娘喜欢那东西特别大的男人。”
……
田行一听更加怒火中烧,他一掷千金都没能让幻舞陪他喝一杯,而白承这个小子居然将他倾心的姑娘给睡了!还特别大!
顿时田行眼中妒火中烧,手中筷子都被他狠狠折断。眼色阴沉的看着远处的白承。
而一旁不远的太子秧也是失魂落魄:白承居然将幻舞姑娘给睡了。幻舞姑娘怎么可能喜欢白承那个粗俗的小子?白承……白承?又是白承!屡次三番坏我好事,我与你不共戴天!
行思间,太子秧似乎下了什么决心,眼中满是毒辣的望着白承,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此时子贤走来,看向众多弟子吩咐道:“这次新生入门的八佾大典,将在桑山颠的孔庙举行,同时祭拜先贤祖师,齐国相后胜大人以及秦国太尉黄石公将会一起观摩,所以颜路师尊让我提醒你们要早到,不要迟了。”
田行一听自己父亲会来,心中大振,看向白承的神色顿时有些不怀好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