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杏林传奇 (4)
[按]在许多地方，至今还流行着一种“倒药渣”的习俗，就是病家把煎过的药渣，倒在过往行人的岔路口，让千人踏、万人踩，因为俗谚有“药渣倒出门，疾病不缠人”和“一经他人双脚踏，病魔就被众人压”之说。据说，这可以驱病出门，托人消灾，或被行人带至别处，不再作怪害人，病人能够尽快痊愈。其实这只不过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慰，并没科学依据。
[按]倒药渣还有一种陋俗被称之为“过病”，意为把自己的病让路人带走。其实并非如此，因为病人的病不会到药渣上去，也不会被人带走的。这种陋俗只能有损公共卫生和自己的思想道德。在现代科学高度发展的今天，有人在煎熬中药后对药渣的处理依然带有迷信的色彩将其倒在大路上，危害公共卫生，损害他人情绪，损毁个人道德，实在是一种无知、落后、很不高雅的行为。
归根结底，“倒药渣”的习俗包含了一个药渣的处置问题。煎完汤药后，自然要把煎取药汁后的药渣倒掉，但对有毒中药则应埋掉。还有一种做法是把药渣暂时倒在窗台上晾干，待二剂三剂全部煎服完后，才一起倒掉。这样，即使发生医疗纠纷，查看药渣，有据可凭，既对病人负责，又对医生负责，自当有可取之处。
天麻——“天赐圣物”效神奇
天麻是一种珍贵的中药材，生长在深山峡谷之中，一株只长一个天麻的，叫独麻；一株长一窝天麻的，叫窝麻。中国不少深山都产天麻，这里还有个传说故事。
在很古的时候，荆山深处有一个部落，有一年，突然流行起一种奇怪的病。这种病一旦缠身，头痛得像裂开似的，严重的会四肢抽搐，半身瘫痪。部落里的人们占卜求医，但都不见效果。
部落首领见人们被病魔折磨，心中十分难受，就决心去访求名医，为乡民治病。当他听说五道峡有一个神医能治疗这种病时，就直奔五道峡。夜以继日，翻山越岭，走遍了五道峡的崇山峻岭，仍未寻找到神医，却在一片树林里遇到了一位打柴的老汉。他想从老汉那里打听神医住在什么地方，老汉说神医这几天到双梯寨去了，让他到那里找一找。这位首领辞别了老汉，又急急忙忙地向双梯寨赶去。他不顾劳顿，急匆匆赶到双梯寨，没想到他刚进寨门就感到头晕目眩，一头栽进一洞中。当他缓缓醒转时，发现洞外走进来一位老汉，手中端着一碗药，让部落首领喝下去。这位首领一看，眼前的老汉正是在五道峡树林里遇到的那位打柴人。他刚要说话，老汉笑哈哈地拦住他，说：“你生的病和部落的人们生的病一样，要靠一种药材医治。药材已准备好，就放在石桌上，等你病好后带回去吧。”这位首领躬身下拜，感谢老汉的救命大恩。老汉还说，这种药材如果吃不完，就把它藏在显眼的烂树叶里，它就会永运用不完。首领再拜叩谢，待他抬起头时，老汉已不见踪影了。这位首领知道自己遇到的老汉就是神医，他的药材是天赐之物。
首领不几日回到部落，把神医赐的药材熬了一大锅，让生病的人喝下，几锅药水一喝，部落里生病的人逐渐好了。他把剩下的药材，依照神医所嘱，藏在背阴处的烂树叶里，从此，这药材就一年年地繁殖下来。人们说这药材是神医所赐的上天之物，又专治头晕目眩，半身麻痹瘫痪，就把这种药材叫做“天麻”了。
天麻
（释名）本品为兰科植物天麻的干燥块茎。别名赤箭、木浦、明天麻、白龙皮、神草、独摇芝、定风草。
（性味）甘，平。
（归经）入肝经。
（功能主治）息风，定惊。治眩晕眼黑，头风头痛，肢体麻木，半身不遂，语言謇涩，小儿惊动风。《日华子本草》说它“助阳气，补五劳七伤，通血脉，开窍。”
（用法用量）煎汤，4.5～9克；或入丸、散。
中医常识
天麻为兰科植物天麻的干燥块茎，味甘质润，药性平和。息风止痉，平抑肝阳，祛风通络。为息风止痉，治眩晕、头痛之要药。不论虚证、实证，随不同配伍皆可应用。《本草汇言》言：“主头风，头痛，头晕虚旋，癫痫强痉，四肢挛急，语言不顺，一切中风，风痰。”天麻自古被誉为“治风之神药”，近代医家把天麻的作用归结为“三抗、三镇、一补”，即抗癫痫、抗惊厥、抗风湿；镇静、镇痉、镇痛；补虚。
精方简药
治头痛眩晕：载有天麻川芎丸。天麻15克，川芎60克。用法：为细末，炼蜜为丸，每次服9克，食后细嚼，茶酒任下。适用于偏正头痛，眩晕欲倒。（《元·御药院方》）
治偏正头痛：川芎500克，天麻200克，茶叶适量。用法：为末，炼蜜为丸，如弹子大，每日嚼一丸，清茶下。本方具有息风止痛功效。主治偏正头痛及头风眩晕。（《本草纲目》川芎天麻茶）
救诗圣杜甫的白头翁
传说唐代诗人杜甫困守京华之际，生活异常艰辛，往往是：“残杯不与冷炙，到处潜悲辛”。一日早晨，杜甫喝下一碗两天前的剩粥，不久便呕吐不止，痢疾腹泻，下赤白脓血，登厕无度，而且腹部剧痛难耐。但他蜗居茅屋，身无分文，根本无钱求医问药。由于没钱治病，他只能用写诗来抒发心中郁闷：
“翻手为云覆为雨，纷纷轻薄何须数。
君不见管鲍贫时交，此道今人弃如土。”
正在痛苦不堪，万般无奈之时，一位白发老翁（有人说那白发老翁就是与杜甫生活同时代的孙思邈）刚好路过他家门前，见此情景，十分同情杜甫，主动为他治病。老翁切脉、望色、询问完病情后说道：“你患的赤白痢，要用清热解毒、凉血止痢之药。”老翁沉思片刻，想到一药，便说：“你稍待片刻，待老夫采药来为你治疗。”过不多久，白发老翁采摘了一把长着白色柔毛的野草，将其煎汤让杜甫服下。杜甫在老翁的精心调理下，服了几天药之后，病痛慢慢减轻，数日后痊愈。表达对那位白发老翁的感激之情，因“自怜白头无人问，怜人乃为白头翁”，杜甫就将此草起名为“白头翁”，以白头翁虽是野草，但药用价值却很高，历代本草专著多有记述。中医认为，白头翁有清热解毒、凉血、明目、消赘的功效。有诗曰：
味苦性寒白头翁，主入心经与肾经。
温病发狂为主治，并消积聚瘕和癥。
瘿瘤瘰疬皆能散，鼻衄金疮亦可平。
阴疝痊兮偏肿愈，秃疮膻腥治亦能。
腹痛骨病牙痛止，红痢能将毒性清。
肠垢搜刮堪竭净，佐之以酒效尤灵。
白头翁
（释名）白头翁为毛莨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又名野丈人、胡王使者，白头公。
（性味）苦，寒。
（归经）归大肠经。
（功能主治）清热解毒，凉血止痢。用于热毒或湿热泻痢、阿米巴痢疾，为治痢要药。还可用于肝经湿热下注，及虫蚀阴中，而致白带阴痒者。
（用法用量）内服：煎汤，9～15克（大量30克）；或入丸、散。外用：适量，煎水洗或捣敷。
（注意事项）虚寒泻痢者慎服。
中医常识
白头翁为毛莨科植物，多年生草本，别名有奈何草、粉乳草、白头草、老姑草、菊菊苗、老翁花、老冠花、猫爪子花等等。分布在我国的白头翁的特征在《开宝本草》中有记载：“今验此草丛生，状如白薇而柔细稍长，叶生茎头，如杏叶，上有细白毛，近根者有白茸。”中医认为，白头翁有清热解毒、凉血止痢、燥湿杀虫之功效，主治赤白痢疾，鼻出血、崩漏、湿疹等病。
精方简药
◎治疗细菌性痢疾：白头翁18克，黄柏9～18克，秦皮6～9克，木香、陈皮、甘草各3克，加水400毫升，煎成200毫升，分2次服，每日1剂。（《伤寒论》白头翁汤化裁）
◎治产后热痢：白头翁15克，甘草6克，阿胶6克，秦皮9克，黄连9克，黄柏9克。加水700毫升，煮取250毫升，加入胶令溶化，分3次温服。（《金匮要略》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
◎治疗原虫性痢疾：成人每日用白头翁根茎15～30克，水煎分3次服，7天为1疗程。病情较重者另用30～50克，煎成100毫升药液做保留灌肠，每日1次。
郑相国与“青娥丸”
青娥丸为古今补肾良方，首载于宋代的《和剂局方》。关于青娥丸的来历，据载是来源于唐代相国郑姻。宋·苏颂《图经本草》中云：“今人多以胡桃肉合补骨脂服，此法出于唐郑相国。”
据传，唐宪宗时，郑姻任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居相位四年而罢。唐元和七年 (公元812年)，郑年五旬时，奉朝廷之命，出任岭南节度使。郑因年高体弱，加之南方地势低下潮湿，任职不久即因湿邪感伤内外，引起多种疾病发作，身体阳气也渐衰竭。经服用钟乳石等“补剂”，百端不应，正苦无良策。这时，一位来自诃陵国(今印尼爪哇或苏门答腊)的船主，名李摩诃，获知郑的病况后，前来探望，并向郑献上一方并附有已配好的药，嘱病者服之。郑初时未敢服，经摩诃再三苦劝，始服下。药后七八日，郑觉得有些应验，病情开始减轻，于是坚持服下去，效果更加明显，最后竟痊愈了，身体也强壮了许多。此时，郑笃信此方之功力。
三年后，郑相国罢郡归京，将此方录下传之他人，经多人服用后，发现该方不仅对腰痛、脚气(因湿造成的下肢肿胀或萎软症)等有良效，而且经常服该药还能“壮筋骨、活血脉、乌鬓须、益颜色”。对此后人有诗赞曰：
三年持节向南隅，人信方知药力殊。
夺得春光来在手，青娥休笑白髭须。
青娥者，古代指少女美貌，也指耳前鬓发。方名取青娥，也表明该方确有“乌鬓发、益颜色”之功效。
其实，李船主所献药方仅有二味药，即补骨脂和胡桃肉。后来的青娥丸中又加入杜仲或蒜，制丸服用。近年有研究证明，服用青娥丸不仅有补益肾气，延缓衰老功效，而且能提高骨密度，对防治中老年人骨质疏松症有良好效果，不愧是老年人的保健佳品。
补骨脂·胡桃肉
（补骨脂）为豆科植物补骨脂的果实。别名胡韭子、婆固脂、破故纸、黑故子。味辛、苦，性温。功能：补肾助阳，纳气平喘，温脾止泻。适用于肾阳不足，下元虚冷，腰膝冷痛，阳痿遗精，尿频，遗尿，以及肾不纳气之虚喘不止；脾肾两虚之大便久泻。
（胡桃肉）为胡桃科植物胡桃的种仁。又名胡桃穰、胡桃仁、核桃仁。味甘、涩，性温。功能：补肾固精，温肺定喘，润肠通便。适用于腰痛脚弱，尿频，遗尿，阳痿，遗精，久咳喘促，肠燥便秘。
编者的话
“青娥”乃年轻女子之别称。说明服此药后能使人恢复青春，性功能强健而能满足青年女子对性生活的要求。本方不仅可以抗衰防老，而且适宜于中老年人肾阳虚衰，又加房劳过度引起的肾虚腰痛，出现疼痛不止，坐立不安，膝软乏力，过劳加重，失眠头晕，精神不济等。特别适用于伴有性功能减退、腰膝疼痛者，对青壮年人的阳虚腰痛及性功能减退者亦有治疗作用。现代还用青娥胶囊治绝经后老年骨质疏松症，用青娥丸内服治肾阳虚之黄褐斑有良效，说明本方有美容养颜之功效。注意：阴虚内热或阳热素盛者则当忌服。
中医常识
青娥丸 源出《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由杜仲（盐炒）480克，补骨脂（盐炒）240克，核桃仁（炒）150克，大蒜 120克等组成。制法：以上四味，将大蒜蒸熟，干燥，与杜仲、补骨脂粉碎成细粉，过筛，再将核桃仁捣烂，与上述粉末掺研，过筛，混匀。每100克粉末加炼蜜20～30克和适量的水泛丸，干燥，制成水蜜丸；或加炼蜜50～70克 制成大蜜丸，即得。服法：口服，水蜜丸一次6～9克，一日2～3次。功能补肾强腰。用于肾虚腰痛，起坐不利，膝软乏力。
巧用地龙治“龙体”之疾
地龙，原名蚯蚓，其身价上升与龙平等，据说与宋太祖赵匡胤有关。
据传，宋太祖赵匡胤登基不久，因劳累过度，饮食起居缺乏节制，患了“缠腰火丹”病，他的夙疾哮喘病也一起复发了。太医院的医官们绞尽脑汁，仍是回春乏术，百无一验，太祖一怒之下，将所有治病的医官都监禁起来。
后来，一位河南府的医官猛然想起洛阳有位擅长治疗皮肤病的药铺掌柜，此人名张清理，外号叫做“活洞宾”的，善治此病，于是上章推荐。皇帝传诏，命张清理领旨进京。
这“活洞宾”来到宫中，见太祖环腰长满了大豆形的水疱，像一串串珍珠一样，这时，太祖问道：“朕的病怎么样？”“活洞宾”连忙答道：“皇上不必忧愁，下民有好药，涂上几天就会好的。”太祖冷冷一笑：“许多名医都没有办法，你敢说此大话。”“活洞宾”道：“倘若治不好皇上的病，下民情愿杀头；若治好了，请皇上释放被监禁的太医。”太祖回答道：“若真如此，就答应你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