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伯伯说我不知道,其实我早已知晓,12岁那年,祠堂中无意发现墙壁的暗格,看到了族谱。我一直不想承认,这几年的无厘头搞怪只是为了自欺欺人,我想那肯定是梦,一个噩梦,只要我不长大,只要……作怪后享受父母朋友的宠爱、关爱,就可以一直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
我看着父亲,这个瞬间苍老的男人,无法说出一句话,眼泪从眼眶掉落,没有声响。后来,我想我错了,我怎么……。能够在这个心里淌血的男子心上在撒盐呢,我的眼泪对他来说是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我怎么想不明白,怎么就不理解呢,只知道对着他哭,只知道无法忍受的绝望从心里蔓延上来,我压制不住,只想要宣泄出最疼痛的感觉。
王世宏声音颤抖“汐儿,我与几位世叔已经开祭天坛卜算了,这个空间坍塌最长不过两日,最快在今晚,所以……。今晚我们将送你和李公子等人离开,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留住凤凰村的血脉,世人对我们罄人贪婪无情,但是我们终究是要在这世间存活,汐儿,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自小我们就希望你活得无拘无束,凤凰村的历史过于沉重,没有很早告诉你也是不想你这么早背上这种包袱,只是,现在我们都已无能为力,只能……送你走。”王世宏说到这再也无法叙说,他曾经也是嫡支中最靠近凤凰传承的存在,但远远是不够的,在看见汐儿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身上的担子能放下了,因为他可以陪着他的故乡一起长眠,可以和故人一起相聚,可以和子孙一起相拥。只是心疼与怜惜这个小女孩,所有的一切将由她去完成,凤凰村的希望都压在她瘦弱的肩上。“汐儿,今日也是伯伯与几位世叔与你相见的最后一日,该说的伯伯已经说完了,伯伯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需得坚强,一定要走出此地,在外界好好的活着,将凤凰血液传承下去,只要有你在,凤凰村就不算灭族,这样伯伯到阴间也可与祖宗交代了,你与父亲母亲道别吧,今晚戌时,我们会来接你们”。说着就起身与几位世叔起身,都过去与父亲相扶后走了。
我的双肩颤抖到不能自抑,仍是不能开口说话,我怕一旦开口就崩溃掉,让我怎么接受这样的事实,我与父亲母亲就要生死相别,却不能开口说留下,因为我背负着这个凤凰村的希望,要我……。要我怎么做,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窒息的感觉快要将我击垮。
父亲看着这样的我,嘴唇艰难的张开,声音沙哑“宝宝,别哭了,为父最喜欢看你笑的样子,我们去与你母亲道别吧,乖。”说着走过来搀扶着我,与我双脚虚浮的往主屋走去,我的母亲在那,这个世间最温柔的女子,她是怎么强迫自己花了16年来接受这种结果,她柔弱却最是坚韧,虽说与骨肉分离,但只要我能活下去,又有什么苦难是不能承受的。我与父亲推开木门,咯咯吱吱的响声在敲动我与父亲的心,我们悲伤只与最亲近的人想看,母亲做在桌前,面露微笑的看着我,看着父亲,眼睛一丝不错的望着我们。我忍不住扑进她的怀里放声大哭,昏天暗地不知世事,多想回到小时候,多想时间停止在小时候,多想……永远不长大。
李子铭在与王清远分开后漫步走回到屋内,大一他们已经回来了,看见李子铭推门而入,齐齐起身行礼“爷,”“嗯,说吧”大三忙走过去将门掩上,见李子铭在正位上坐下后大一方才开口“我们分开各方寻查,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与一般村落并无二般,但此地倒是方圆无界,我们运功跑了许久并未发现其他人迹,如此看来,至少方圆千里就只有此村落居住。”李子铭坐在位上良久,“行了,都下去歇息吧,不要在轻举妄动以免惊动他人,”他想起王清远,“这里绝不像现在看到的这么简单,夜里警觉些,轮流值守,去吧”,
“是,爷”,行礼恭敬的退下了,大二与大三在外门站定,大一与大四往偏房走去。
李子铭静坐许久,心里开始琢磨昨日遇刺的情形,慢慢的嘴角开始斜出弧度,冷冷哼笑道“真真是的我好十弟。”突见外面电闪雷鸣,如末日般的滚滚乌云像是倾轧下来,他徒步到门外,大一与大四也冲出屋外,朝李子铭这边过来,李子铭用手示意他们安静,别整得这么没见过世面,凤凰村里没一个有动静的,难道训练有素的赤火还不如这乡村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