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晴可不是那么听的,她觉得吾兰古丽实在是话中有话,余音绕梁。
总不会是吾兰古丽真的知道自己下得命令了吧。如果是真的她知道了,还在替自己找理由,觉得是自己是身不由己才对她下手的,又原谅自己,那吾兰古丽不是以德报怨的典范了吗?相比之下,自己是多么的狭隘,多么的自私,多么的层次低下呀。
谢婉晴没心思再跟吾兰古丽打电话了。
恰好这时候,吾兰古丽没忍住,发出“嗷……”一声惊叫。
原来是杜宇正把头埋进她怀里,狠狠地吮了一口,就把女人吮的魂儿都快被吸出来了,自然发出了一声惊叫。
“你怎么了?”谢婉晴在电话那端察觉出了异样,关切地问。
谢婉晴一问,反倒提醒了吾兰古丽,两个女人都是心中有鬼的人,都不想再接彼此的电话了,又不好意思放下,只是在相互寻找个扣电话的理由了。
“哎哟,不好意思婉晴,我刚刚脚崴了一下,哎哟,真疼!”
“哎哟,你也是这么大的雪天,路肯定滑呀,你穿着高跟鞋干吗?也不换掉,穿就穿了吧,也不坐车,还走夜路。严重不?”谢婉晴说着这些话,像是亲见一样。
“没什么,估计没啥事儿。唉!谁说不是呢?我们那个纪委书记王龄年,我让他负责一下办公室,他居然把我的车派给区用了,要不,我走路干吗?等着,明天我就把她换掉!”
“噢,换掉对着呢,你让一个班子副职去当办公室主任肯定是不合适的,小杜不是闲着呢吗?让他当吗,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人,知根知底!哈哈哈哈。”谢婉晴在电话那头不含好意地笑笑,两聪明死人的女魔头、女妖孽,就这样在一瞬间就把那让自己担心的话题给转换掉了。
“唉,我也是想换他的,可惜,他上班的时间实在太短了,这样让他人,别人不服气怎么办?机关单位又不是黑社会,是最讲究资历的了,好多时候要论资排辈儿的。”吾兰古丽说。
“谁说黑社会就不论资排辈儿了?也许都一样吧,对不起,古丽,老彭打电话来了,我不跟你说了,挂了。”
“好,你忙去吧!”
杜宇听到吾兰古丽跟谢婉晴在电话里都帮着自己说话,又无以为报,只好更进一步地加大了吮吸的力道,把吾兰古丽弄得气喘吁吁,花枝乱颤。
扣罢电话,吾兰古丽娇嗔骂道:“死小子,你干嘛一直不睡觉像小狗一样地咬我咬个没完啊?”
“姐……”
“嗯!”
“姐姐……”
“哎!”
“姐姐啊……”
“哎哎哎!你这个死小子,干嘛叫个没完没了啊?”
“唉”吾兰古丽深情地看看杜宇,“年轻就是年轻,年轻就是有活力啊!”
“村里实在没余粮了,找了半天,就只有这个!”
杜宇盛了两碗稀粥,拿出来一包榨菜。
“有这些也就不错了,姐姐只要有你在就心满意足了。”
那顿简单的饭菜,两个人也吃得很香很香。
吃完饭,杜宇发现另一个房间里有个大木盆,旁边有许多花瓣,便叫吾兰古丽来看。
“噢,原来这是洗花瓣浴的地方!”吾兰古丽说。
“我不累!谁让你这么狠心这么久不理我呢,饿了我那么久,我今天一定要吃个够!”他说着,就开始了恶狠狠的攻击了。
栾雅就是被白天河带走了,带离了“八点半”吧,白天河对栾雅说,如果栾雅答应跟他,那么“八点半”吧里从此没有叶春,永远不再有叶春。
因为白天河是一个有地位的人,将来或许有些场合他是要带栾雅出去的,而“八点半”吧台柱子的身份显然不行,白天河对栾雅说,“你要有一个洗白的过程。”
从那一天,叶春消失了,任那些歌迷、舞迷把琉璃瓶子摔碎在八点半的舞台上,叶春也不会回来了。
忙独八点半的管事的那些人,只好找了好几个跳脱尹舞的,才算是稳住了局面,控制住了局势。
白天河正给栾雅打着电话,白天河说,西虹山又开发了一片别墅,区建设局党委书记答应分给白天河一套,只象征性地交上一点点儿钱就够了。
那是自然,一直都疯传着让公安局长进区委常委呢。因为黑社会势力太猖獗了,太泛滥了。据说为了严打、控制黑恶势力,各级强调加强公安建设,让公安局长进各地党委成员就是这些决策的其中之一。
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风儿一出来,自然就有人示好了。
各展特长,各取所需吗?
建设局党委书记给白天河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了:“这叫优化组合,组合完了,大步伐推进新城区的建设步伐,只要GDP上去了,上面就是高兴的啊!”
“服务地方的经济发展,在各级领导的带领下,把人民群众带富裕是公安部队义不容辞的责任啊!责无旁贷,责无旁贷!”,面对建设局的好意,白天河欣然有受领了。
受领之后,白天河就有那么一点飘飘然了,因为同级别的领导都得给自己送礼,显然把白天河给弄膨胀了。
膨胀了,自己就得找个渠道发泄不是?
栾雅显然而为白天河主次炫耀的对像。
白天河本来打电话说是晚上带栾雅去西虹山看套房子。
栾雅想着自己母亲病,找不到肝源,处在天天等死的边缘,她甚至搞不清楚母亲的死亡和明天,到底是哪一个先来,哪里还有心情去看什么房子。
可是,白天河在电话里显得是那样的洋洋得意,笑得那么霸气,“哈哈哈,栾雅!栾雅——”
“白局长,您还是叫我叶春吧,我习惯被您叫叶春!”
“那怎么行呢?我是公安局长,我是搞了十几年刑侦工作的老行家。查你的身份是很小很小的事情啦,就算你是去韩国做过隆胸整容,我们也能很快查清你的面目的。我都知道你叫栾雅了,叶春不过是你在八点半里自己起得浑名儿,我这样一个去伪存真的局长,怎么能再叫你叶春呢?我还是不是一名合格的领导干部!”
白天河无聊地给栾雅上纲上线地给栾雅讲着,也算是没话找话,没事找抽型的。栾雅一听这话,立即觉得自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恶心无比,实在是想吐,可是她不敢吐,她得把唾沫咽回去,面对领导干部,而且是有能力帮自己母亲治病的领导干部,栾雅怎么能得罪他,怎么敢得罪他。
但栾雅明白,自己绝不能陪这老家伙晚上去西虹山。一旦进了那别墅,这老家伙说不定敢用手铐铐着自己,强占自己的便宜。
栾雅其实早想好了,如果白天河这货想占自己的便宜,那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白占,也不能立马儿就占。
因为栾雅在风月场所浪迹了N年了,她太明白,如果让一个男人很容易就得手了,那个男人一定不会太珍惜自己。
她更不能让白天河立马儿就占,她知道男人们多半是雄性牲口,而白天河就是牲口中的牲口。如果现在让他占了,十天半个月内让他找母亲的肝,那行,如果一两个月还找不着,那么这白天河定是没有兴趣的了。到那时她栾雅可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栾雅想得是,如果这白天河真的帮了自己,真的能给母亲找到肝源,真的能把母亲的肝换了,那么不用这白天河说。她栾雅也会把自己洗干净了主动送过去,在那风月场所待了那么多年,她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白天河真能给自己母亲找到合体的肝,那么自己就把自己给了他,自己就是母亲的心肝呀!
既然命运这样安排,那我栾雅就欣然接受吧!至于你那个能给我偷花的英俊小子,杜宇,你要原谅姐,姐要把你忘了。
栾雅嘀咕着:“万法皆生,皆系缘份,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因此,不管白开河怎么说,栾雅也是不同意晚上去西虹山的。
本来栾雅也对那些别墅不感兴趣。
说到最后,栾雅觉得摆脱白天河比较困难,就只好把话题向母亲的肝病上引,只有这样,才能让这自己感觉万能的公安局长觉得自己是个束手无策的笨蛋。
栾雅一提什么时候能找到能配上对的肝源时,果然这巴巴说话的白大局长立即哑了火。
栾雅说自己需要的不是大房子,不是汽车,那些对自己没用,自己需要的是母亲能活命,需要的是母亲的健康。
栾雅说的时候,简直是喊了,声音有那么一点颤抖,态度有那么一点歇斯底里。
一时间居然震住了白天河,女人在没跟男人尚床之前都是天使,都是公主儿。男人们是不敢得罪她们的。
白天河也一样,一听到栾雅的口气,一感觉栾雅那痛苦的状态,一下子就泄气了,没有了跟栾雅调情的想法了。
找小三吗,图得自然是个高兴、温馨、如意,谁可愿意跟一个精神状态这样的女人谈情说爱??
白天河只好在电话里说:“小栾,好好,你自己先好好照顾你母亲,肝源的事儿,我来想办法,我来想办法,你别急你别急。”
“你能想什么办法?”栾雅都带着哭腔了。
“我当然有办法,小栾你不知道,每年监狱枪毙那么多死刑犯人,我可以掌握这个信息,我可以托人,从犯人家属那里买,实在不行,不管用什么办法弄来都行,反正,我想办法就是,你别闹,也别急,你一急,我心里也不太好受。”
“那你快找呀,你早一天找到,我早一天跟你,要不,我天天看着母亲躺在床上,你说我哪里有心情服侍你呀!”说完栾雅的眼泪就淌了出来,电话这边白天河知道,这女子已经哭了。
面对这种情况,他白天河哪怕贵为公安局长也是没办法的,他也没有心情给栾雅炫耀了。
而电话的那一端,栾雅就更绝了,居然抽搐着挂掉了白天河的电话。
白天河被搞得连发火的力气都没了,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愣了大半天,然后拿起手摇电话摇了半天:“喂!喂——我是白天河,给我接一下省第六监狱……”
栾雅打过电话以后,心情的情绪的确不太好。眼里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她强忍着进了房间,看了看自己母亲一眼,又急忙退了出来,她怕母亲看出她的状态,她怕自己影响了母亲的情绪。
急忙撒了谎,说自己要去街上买菜,走了出来。
下了小区的出租屋,走在去菜市场的道路上,天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居然跟那个该死的杜宇碰了个正面,而且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