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一看到栾雅就呆了,惊了,浑身上下都木了。
杜宇愣了一下,但仅仅两秒钟的时间,就绽放出一种满脸被扭曲的表情,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抱住栾雅,紧紧的抱住:“这阵子,你都跑哪里去了,怎么哪儿也看不见你,哪里也没你的消息。你知道吗?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
栾雅木在了当场,手中的菜掉到了地上,没有一句话,只有眼里的眼泪涮涮涮地往下流。
“走!跟我去‘锦衣夜行’,我要跟你坐坐,我有好多好多的话要问你。”
“我不去,我不能去的?”
“为什么不能去?”
“我,我说不清,我真的说不清,你就别问了……”栾雅哭了。
“这么长时间你也不给我打电话,我打电话,你也不接。手机也换号,你怎么了?”
“不管怎么,你也没办法?”
“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你告诉我,可能我真的有办法呢?”
栾雅的泪泻得如同瀑布,“你没有办法的,没有,这可不是偷束玫瑰花那么简单?我也不敢陪你出去,我可能都已经被人跟踪,被人监控了,我不敢去!”
被人监控了?
杜宇的脑袋中问号打的天大,被人监控了?杜宇简直难以相信,怎么可能,不过是一个夜总会的歌手而已。
怎么至于被人监控?
杜宇迅速贴进栾雅,“你是不是在附近住?”
“是的”
“那你不想摆脱别人对你的监控?”
“我觉得摆脱不摆脱都没意义。”
“那你至少应该知道有几个人监控你吧?”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对我来说意义也不大,只要能把我母亲治好,就算是监控了也无所谓?”
“你连生活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了,你还怎么谈得上帮你母亲?”
“你走吧”,栾雅伸手擦了擦自己自己的眼泪,“如果我争取到自由,可能连救母亲的机会都没有了,你走吧。”
“你就不能跟我聊聊了,这么久不见了,你从我的世界里神秘消失,连个理由都不能给我吗?”
“别问我了好吗?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栾雅那时决定,自己要无视地走过杜宇的身旁了。她没有办法,她知道虽然很痛苦。
“万法皆生,皆系缘份,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杜宇轻声念了一遍栾雅的最后一句话。
“原谅叶春吧,她和你的生命没有交集。”叶春说着已经走出了几米开外。
然而杜宇不许,他不想让栾雅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生活当中,他要留住她,必须留住,他不能再失去她!
杜宇追了过去,从栾雅的身后一把拉住她,迎面问道:“你现在跟谁了,你被谁包养了?”
栾雅停下,转过身来,睁大了眼睛看着杜宇,眼睛睁大再睁大,眼里似乎饱含着眼泪了,突然,她抬起手,照着杜宇的脸上就擂了一巴掌,发出一声脆响!
然后,栾雅继续转身走了,离去的速度像风一样。
杜宇挨了一巴掌,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有异样的感觉。
天空阴沉沉的,突然又飘起了雪花,地上的雪花本来就还没有散去,杜宇心里想,我不能让你离去了,我得跟着你,抓牢你,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在栾雅离开以后,杜宇抹了一把眼泪,追了上去,他不想让栾雅从指间溜走。杜宇有把握,自己能追上栾雅,如果她是返回的话,找到她的住所轻而易举,因为这雪地里,她的脚印是那样的清晰。
偏偏这时白天河又给栾雅打了个电话。
栾雅拿出手机一看,便恨恨地自言自语:“这个老流氓!眼神太恶心了,老是盯着我看!而且,说的话暧昧得让人想吐!现在又想干吗呀!”
“栾雅!栾雅——”
栾雅一听就是那恶心的声音,浑身立马儿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心里咒骂着:老流氓,禽兽!
“今晚有事没?”那个死不要脸的声音让栾雅的心里极其不舒服。可是没办法,自己不能翻脸,不能,谁让人家肝多呢,肝多肯定要牛B些的。自己不仅不能耍性子、耍态度,而且得好好照顾好人家情绪。
没办法,有求于人,自矮三分。
“我,我……”栾雅不知道自己该说有事,还是该说自己没事儿了,因此在犹豫了半天之后,只说了一句,“我还得照顾我妈。”
说完后栾雅就后悔了,她明白自己这一回合在白天河这里是落败了,栾雅一时间有些懊恼了,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智慧和智商表示自豪,结果,现在自己居然变得像白痴似的。
“唉!那是个什么事儿啊!再说了,咱们见面也是为了谈谈阿姨的事儿吗?”白天河说。
听到白天河这样说,栾雅差点儿就喷出来了。你这领导可真有修养,真知道尊敬老人,再怎么说,你也是四十大几的人了,居然能叫得出来。
“这样吧,你听哥哥的安排,今晚咱们在夜来香酒店吃饭!”
白天河此时根本不顾栾雅的感受,霸道无比地替栾雅做了决定。这个老王八,那个酒店有什么好吃的,倒是开房间的名气不小!栾雅气鼓鼓地报怨。
典型的办公室骚扰,真不想去。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叫栾雅可如何是好。
栾雅一路想着,一路烦恼地回到了自己和母亲租住的住所,她用钥匙打开门,打算看看母亲有什么需要。
她母亲的病虽然是不治之症,但还没有到非常时期,这阵子生活还处于可以自理的阶段。
栾雅一看母亲安好,就放了一半心,她陪着自己的母亲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对母亲说:“晚上,我得出去一趟。”
“出去干吗?”
“有人叫吃饭”,栾雅说。
“那你去吧,你还年轻,需要办得事儿多,妈没事儿,妈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栾雅一听母亲的话,心自然一酸,她自己控制了一下,慢慢闪到另一个屋子去了。
不闪不要紧,刚刚闲过去,却发现了另一个让她惊奇的事情。
原来那杜宇阴魂不散地居然坐在这个屋子里。
栾雅大惊,几乎想尖叫一声,结果补那个妖孽一个箭步冲过来捂住了嘴巴。
杜宇示意让栾雅不要喊,栾雅点了点头儿。
杜宇轻轻地松开了自己的手,这时栾雅又准备喊了,杜宇的手在挣扎中被栾雅一屁股坐在下面了,情急之下,抽不出来,只好用自己的嘴堵上了。
这一堵,栾雅更是大惊,急忙起身,杜宇怕撞到屋子里的桌椅板凳,发出巨响,必然会引起老太太的注意。
杜宇虽是特种兵,能进去无数家户,无数房门,但他明白自己不会隐身术,因此,他得全力控制住栾雅。
此时此刻最好、最有效的方法也只有将她紧紧的拥抱住,用嘴用尽平生力气,堵住栾雅的嘴了。
这时的杜宇已经不是没有经验的平头小子,而是受过吾兰古丽和谢婉晴培训过的高手,一到这时,自然本能地舌头开始打转,挑逗在栾雅的舌尖上。
栾雅争了几次,自然是挣不脱杜宇的强抱的,虽然自己的粉嫩的双拳一拳一拳轻轻擂在杜宇的背后,但几乎可以算是按摩了。
开始的揉按,栾雅的心乱了,再也不想当高雅圣洁的圣女,再也不想拒人千里之外,她甚至想着,今天,今天晚上自己能逃得过白天河的魔牚吗,如果铁定逃不过,那还不如把第一次献给自己至少动过心的杜宇。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咳嗽的声音!
栾雅、杜宇急忙恢复了理智,停下了进一步的动作。
栾雅推了推杜宇的双手,双目侧视着那张小床的床沿。
片刻后,栾雅出了房间,开了一下屋子的防盗门,对自己的母亲喊:“妈,来了一朋友,我们在门口说几句话!”
“怎么不让人家进来,让人家进来喝杯茶吗?”
“阿姨,不了,我们就在门口说几句话就行!”杜宇说着话,轻轻地从屋子里跳着脚走到门外去了。
“你怎么不理我呀?”杜宇问,“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你告诉我,你碰到什么事儿了,你这是怎么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儿,晚上公安局长要请我到夜来香酒店吃饭。”
“夜来香?”杜宇的眼睛睁得牛一样地大,“那地方你也敢去?只怕你好端端地去,却哭着回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现在谁能像白天河一样给我寻找一个合适的肝源治我母亲的病呢!”
“我们可以从长计义,但希望你不要去。”
“我不去,你能怎么办呀?”
“找个人揍死他,行不?”杜宇笑道。
“你就是胡扯淡。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耍贫嘴,他是公安局长,而且每天手枪不离身,哪个社会混子敢找他麻烦!”
“是啊,黑社会混子当然不敢,可不是黑社会混子的,就不一定不敢了。”杜宇眼里露出坚定的目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看,刚才,你一推门看到我坐在这里的时候,你什么感觉。如果,白天河一推门,看到门里坐着一个跟他关系不一般的人,那么他还有心情对你那个吗?”
“那肯定没有,可能,你有那种能力做到这事儿吗?”
“你只管去你的,我保证你什么事儿都没有。”
“真的吗?”
“当然,你放心吧。”
“可是你也不能把白天河给弄得太惨了,没有他,我妈的配对肝源就没有着落了。”
“明白了,你放心去赴鸿门宴,我一定尽全力保护你,保护你就是保护我的未来。”
“咱们俩可能没有未来了,就算是我对不起你吧”,栾雅说,“就算那老色鬼是个浑蛋,但只要他真的把我母亲的病治好,我就按约定的跟他兑现。”
“唉,跟那么个破人,你还讲什么信用。”
“他是他,我是我,许他不仁,我不能不义!”
“唉,你呀,得了吧!劝你别犯傻。行了行了,那是你的事儿了,我也管不了,你自己看得办吧。先说说眼前的事儿,先说说酬劳吧。要是帮你摆脱了白天河今晚的骚扰,你咋谢哥?”
栾雅翻了一下眼睛,“唉!你又没正经了啊!你要这样,你就别管,就让那白天河霸占我的第一次吧,我跟他含着泪共度一夜良宵,明天,我回来自豪地对你汇报,栾雅把青春和身体奉献给了新城人民安宁的守护神!”
“去死吧他,还安宁的守护神,没安好心的混蛋,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