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走一趟”三个字,很平常,平常得跟走亲戚一般。可在侍女及陵兵们听来,那无疑是惊天大雷!
顿时,叩头声,求饶声,响彻云霄!
“主子恕罪,主子恕罪!”
“小的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王爷王爷,您就饶了奴婢们吧?”
正在里头梳妆的夏璃韵,她望了望门口,惊诧道:“外面怎么啦?”
绿儿走到门口一看,来不及回答夏璃韵的话,冲着门外很周到地施了个请安礼:“奴婢绿儿见过王爷。”
“绿儿姑娘快快免礼。”轩辕乾天苍白的脸上腾起一抹和气的笑意,甚至,亲手去扶绿儿的手臂:“绿儿姑娘是皇后娘娘的近侍,劳苦功高,以后见了孤王不必多礼。”
“绿儿不敢。”
绿儿高高地攀起门帘:“王爷请。”当然没有忘记小姐的嘱咐,小姐说,在轩辕乾天的面前,要比在皇上的面前更小心谨慎,免得被对方抓住把柄。
轩辕乾天又是那般雍容淡然地一笑,提袍进入了内室,朗声道:“孤王见过皇后娘娘,祝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夏璃韵已端端正正地坐在上方位,她欠了欠身,笑容满面地说:“庄亲王免礼。”
又道:“赐座。”
绿儿端来了一张腰鼓形的圆凳,上了热茶,然后静静地侍立在夏璃韵的身后。
轩辕乾天端起茶碗,优雅地挚起茶盖撇了撇茶水的表面,含笑道:“娘娘大清早的有何懿旨?孤王洗耳恭听。”
“庄王爷,前几天哀家上秦山游玩的时候,发现离秦山不远处是处原始森林。哀家想,那里的猎物一定不少吧?”
轩辕乾天不知夏璃韵问这话是何意,照实回道:“是,那里也是皇家的狩猎区,每年的八月都要举行盛大的狩猎活动。不过,这也是七年前的事情了,自打新皇登基后,这活动也渐渐地取消了。”
夏璃韵唉了一声,说:“皇上为何将这么有意思的活动取消啊?待哀家回宫后,一定向皇上建议,请皇上重新开启这项有益身体健康也有利于臣民一心的活动。”
轩辕乾天冷冷一笑,心想,重新开启?就看轩辕炎冥以后有没有这个命有没有这个权利了。嘴里却说:“皇后娘娘言之有理。”
“庄亲王,哀家是个好动之人,虽出身儒商之家,从小却喜爱行伍打猎之事,”夏璃韵依旧笑着说:“闲来无事,庄亲王,我们今天去打猎吧?”
什么?这妖后要去打猎?
“娘娘乃万金之躯,这骑马打猎是男人们的事情,万一磕了碰了,孤王可是担不起这个责任哪,”轩辕乾天表面上反对着,在心里却突然有了主意,假如皇后在打猎的过程中出了“意外”,那就太好了。皇后到陵区已经有四天了,这四天里,皇后根本不提正事,成天不是玩还是玩。轩辕乾天焦灼得心头直冒火。再这样耗下去,士气会受影响,计划也受影响,同时,给轩辕炎冥增添了更多的准备时间。不行,得尽快解决这个皇后!“皇后娘娘,孤王觉得,娘娘还是在陵区的附近走走,或是和奴才们乐哈乐哈就好了。”
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夏璃韵看穿了轩辕乾天的心思,摇了摇头,说:“庄亲王多虑了,哀家会小心的。再说了,有庄亲王在身边保驾,哀家会有什么碰了磕了的意外呢?好了,这事就这样说定了,麻烦庄亲王选定随侍的人员与马匹。”
哼,这次就是要将轩辕乾天带上,让他时时地跟在自己的身后。夏璃韵已从轩辕乾天的眼里看出了杀机。
“庄亲王,你不会不愿意陪侍在哀家的身边吧?”
“这怎么会呢?有机会为皇后娘娘效劳,这是孤王求之不得的事情。”轩辕乾天似乎很无奈地说:“唯一的一点就是,陪侍皇后娘娘出行,孤王肩上的责任重大,诚惶诚恐。”又故意对绿儿说:“绿儿姑娘,你帮孤王劝劝娘娘吧?打猎之事是男人们的玩意儿,孤王实在是有些担心哪。”
绿儿抿嘴笑了笑,不说话。
“庄亲王,你的胆子素来挺大的,在这件小事上怎么如此扭捏,竟比不上哀家这个女人?这要是传出去,天下的臣民谁会相信?”
这话,如针一般地刺进了轩辕乾天的心里!他当然听得出来,皇后是在嘲讽:你轩辕乾天连皇上的反都敢造,如此胆大的人,竟连打猎都不敢去?天下臣民谁会相信?
轩辕乾天有些恼怒地站了起来,但仍是淡淡地说:“好吧,皇后娘娘执意要去,孤王也不敢阻拦。”
轩辕乾天当然不会大意,他将陵兵精锐及几个副帅全留在营地,时刻警惕着外围的敌人。他自已,只带着百十个亲兵陪着夏璃韵等一行进入了狩猎区。
夏璃韵似乎玩得很开心,可是,她再开心也半步不离地“粘住”轩辕乾天,连那须得避开男人的“事儿”,夏璃韵也“委屈”轩辕乾天当个“护卫”,轩辕乾天又气又羞,忍不住当着下人的面沉下脸来。
夏璃韵且不管,依然是每到内急的时候便大呼小叫:庄王爷,庄王爷呢?
很快,日头西落,参加狩猎的男女正兴致勃勃地清点着战利品,那个黑子却发生了严重的事故。
黑子被一条浑身如一根竹子一样颜色及形状的蛇给咬了。
随行人员中,既没有“医生”,也没有“护士”,眼看黑子的手掌在短时间内便肿得如一只黑馒头,大伙都急了,都在私下嚷道,黑子怕是要去见黑阎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