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甩开了提手的手，流着悲愤的眼泪。“我不需要怜悯！”他跑了过去，后面的人肃静着，他们也被这难以置信的场景震撼着，盎格鲁人口口声声喊着救命！一颗颗金子般的心也会因此而黯然失色。
一个捕兽夹暗算了黑云，在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时，从地面弹出一根木桩，他飞了出去。两只蓝色的学舌鸟从早已昏迷了的王朝，马汉胸口飞走。
剩下的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木桩上有一个黑盒子。提手打开它。只见里面写着“这只不过是我们族里的一个仪式，因为他们失败了，而打败他们的人（上一届试炼的失败者）可以出去……。。”
“抓住一个人，折磨他，让他流血，让他呼救，干掉对他救助的人。”提手阴沉沉地说道。“真是好手段！黑云赶着去救他们俩，结果搭上了自己。一点也不意外，玄机就在这里面。”
“你在说什么？”木克很惊讶，所有的人都在默默凝望着他，觉得他仿佛是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你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却没有拦住他！”
“我拦了，是他一定要在此时去铲除今天早上的经历为他留下痛苦回忆的东西。他得到了他想到的，你不明白吗？”提手说，他显得若无其事。
他们留下了受伤不能继续进行的人，本四走到了最前面，提手慢慢退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你知道吗？我对你很失望。”木克对他说。
“我知道你来是要说什么，先生。”提手说，“我确实应该拦住他，但缺少了些什么。不必感到不解，这只是一场游戏，你能很清楚地看见他的人，他的肉，他的想。一半白得透明，一半黑得像夜，谁要毁灭什么，他就会给你什么。”
“我阻止过了，他一定要往前走，因为他不信任我，看不起我。他感到好奇，以为过去了，越快越好，就愈能减少他内心感到的莫名其妙的罪过。好奇是人类内在的一种天性力量，不可抗拒。他也好奇我，一眼就知道，我是个红不了的白人，一想到我根本就没有让他感到自豪的神奇种族力量，却同为一族人，他就不能不感到鄙夷，不能不为这样的存在而难受。那个卑微的，拙劣的，受到卑鄙生命力驱使的人，他的行为一定是可憎的。”
“我听到原来你是这样想的，这使我十分难过。”木克说，“但你要知道，我不会这样，我也不认为他会像你心里猜测的那样。”
提手哼了一声，“看来他还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痛苦的滋味，只是这么一点还算深入的袭击，他就垮掉了。你自以为了解的东西你还没有真正沾过它的边，你懂什么？那么漫长的岁月是拿给真正的盎格鲁人来虚度的吗？当原本以虚无而存在的痛苦第一次在你们伸展出它的实体时，你们还真是脆弱得不堪一击。这就是实情！”提手变得激动起来，“当我第一次认识到死亡的形体时，我还不得不躺在它的身边渡过一个又一个夜晚，直到我哭出的泪水都涌回了身体里，冷得战栗。一伸手原来我还躺在那里，我还有多少个夜晚，多少时间？后来我忘了哭，如果你能半个月不吃什么还可以活下去的话！我爬了起来拖着一具形容枯槁的身体哄自己吃点什么，我所见到的一切都要再由自己告诉自己一遍，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比一辈子都要长。我要是变了脸，那么全世界都将重新认识我。你要跟着我，这个所谓的试炼没有你此时想象的那般难，不难，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谁要是敢跟我耍个小聪明，或者什么心眼，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木克感到担心，他说了一通什么话啊，这是他完全料不到的。此时提手又闭上了口，不愿再说什么，他显得安静。“你的意思是指？”木克说，“不是，我是说，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好像对所有的事物都十分“你的意思是指？”木克说，“不是，我是说，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好像对所有的事物都十分了解。”
“以奇怪，不可理解的形式付出的一切艰辛都有了好结果，真是怪哉！”提手说，他久久地看着木克，那神情好狡黠。“我们现在很有希望，本四比那个叫黑云的家伙有能耐得多，森林会生长，丛林会蔓延，但那群用四只脚走路的东西再也不会吓着我们了。”
“我的朋友，刚才我把你的话都听进去了。”木克说，“需要好好思考一番，他变得烦躁，同时还很性急，所以才会失败。但是你说了另一番话又是怎么一个情况呢？”
“你应该注意到，我说的只是一个较为阴暗的思想而已，那可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至少对你来说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别想着去听，又或者担心我，那是一条对我来说没有毒牙的蛇，管它去哪里都行的嘛。”提手说，“这事以后看着办，现在我不想过多的言论它。其实也没什么好说，这我很清楚。”
“你也许是对的。”木克说到，“不过我希望过不了多久，你可以完全地告诉我。我们都得平平安安地返回自己的家，我不想因为你会遭遇另一种危险而睡不着觉。”
提手对此表示同意，只是看起来不是很情愿。
“你得遵守诺言。”木克说道。
随后的几天出奇地顺利，他们沿着大峡谷的边缘行进。从目前所了解的情况看来，它真是大得没边，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本三第一眼看到峡谷的峭壁时就失望了，他还说着“没什么比站在最高处更能发现问题的所在了。”峭壁不但光滑，而且还硬得让他伤心，连小刀也难以在上面刺出一个小洞。他要是不怕累死，倒不妨可以试试。
本三抬头一望，泄了气。他们继续前进，转道而行。
这里地势倾斜，满目荒凉，灌木与矮树丛长得密密匝匝，树木之间则是光秃秃的地面，无路可循，落木无边，枯草凄凉，一片肃杀景象。大家情绪低落，话也不多。本四经过几天过度的劳心劳力，他显得忧心忡忡，精力不济。他的表情严肃，夜晚也睡得很少。谁要是不小心见到了他警戒的神色，双重的不安就会击到他。
又过了几日，本四一直控制住的不安越发凝重。他紧绷着脸会一天都不说一句话，每当有人担心他，看向他时，他的面孔那种坚定的轮廓就会立刻表现出一种胸有成竹的气势。他说“继续前进。”声音低沉而且给人镇定的感觉。
暮色四合，黑夜完全降临以后，他们才开始吃迟到的晚饭。而此时大家又会重有了一种危险渐渐迫近之感，敌人或许已在某个险处设下埋伏，正等着他们往里钻呢！本三，本四悄无声息地跑到了近处两颗树木顶上，用繁密的树叶藏匿身影，今晚轮到他们俩守夜。那两颗树离火光远一点，像两团灰糊糊的影子。
“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实现希望。”木克对已经躺下休息的提手说，“我敢断定时间拖得越长，到时候我们面临的困难就会越糟糕。”他转过身，叹息道“我真希望可以回到家里去，这里真折磨人。”
“我起码知道一点，你也应该明白。我们面对的是人，是所有生命当中最可怕的，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他们躲藏了起来，因为知道我们人数比他们多，而且装备给养充足，正面较量讨不了好。别害怕，现在大可不必着急，想走就走，想停就停。就算到了手里只有一根棍子的时候，他们还会对你掂量三分的。别谁头丧气的，他们就想到得到这样的局面。”
“你明明知道我毫无这样的意思。”木克说，“不管怎么样，我们的事情都会做完，千难万险都不足以使我灰心。本四接替了重任，他的脸色再也看不出阴晴，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看得出他只是不想把内心里的担忧表现出来。”
提手听了，轻轻地笑了一声，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他的双眼在前几天开始泛灰，别人问他，他只说没事。“你说的没错，他是那样的一个人。想当初我们遭遇伏击，受到伤害，那还只是象征性的试探，他们得到的比想象的要丰厚得多，那点高兴也许还真会弄昏了他们的脑袋。但是没有，我们最好再小心点，我认为他们还会施展卑鄙的伎俩来危害我们。”提手说，“看吧，就像一条狗尝到了好味道。”“我倒是一点也不奇怪，这叫做厄运将尽，好运欲来。这你比我要来得清楚，人不可能把事事都做得绝对的好的。”本三说。
庞大的希望和好奇心压倒了害怕，使他们少了一丝谨慎。趁着今晚月光明亮，他们决定连夜赶路，往前追赶。
提手感到不安，一种要看好戏的快感此时折磨着他，使他违背本意地没有道出来，他同他们一起赶着路，愁然地看着前方。
“看来你挺会处理棘手事情的，”提手对本四说，“我早就该对你说说，其实我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问题的根源就在这里。你做好了承受错误的抉择带来的代价了吗？”
“我能猜到一些，”本四郁郁不乐地说，“我亲爱的朋友，你似乎另有看法，请说出来你的担心。只要我们在一起，我相信事情很快就会得到解决。”
“假的，”提手说，“我们已经往前赶了两天，我估计他们会我们往下的动作相当感兴趣，深感不妙，但我们一路都很平静，不是吗？如果我是阻止我们脚步的人，现在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杀到我们面前，要不，就回到自己待的屋里，再等上两年。”
“可是我不这样认为，”本三说，“也许我们的速度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落在我们的后面，这个问题他们注定无法得到妥善的处理。”
本四思忖了一番，他支持提手的看法。最后大家举意表决，支持继续往前赶进的人有四个，他们都有着坚定的理由，谁也无法说破谁的。本四没有行使他领路人的权力，提手深感失望。
木克对提手说，“我认为你是对的，越往前走越是觉得自己像是在渐入梦乡，实在太美了。真会有这么美吗？要相信那消息是真的，还要相信那些远比我们熟悉这片峡谷的强盗会赶不上我们的脚步，实在太难。”
“够烦的。”提手说，“我宁愿跟过去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愿他们别后悔才好。就是这么回事，麻烦在后头，有事情可做。我们都得倒霉。”
再往前走半日，他们看见了一座圆湖。草木渐行渐疏，一切迹象表明，他们即将赶上另一支队伍。似乎所有的努力马上就可以得到回报。
本四示意大家停下来。“这是怎么回事？现在才下午，我们应该往前赶才是。”本三说，一脸吃惊不小的神色。
本四对周围的一切状况好好打量了一番，“我有话要说，你看，周围的状况很糟糕，我想不通为什么越靠近水源的地方，生命越是要远离。”
“啊，所以你要我们停下来，先找到原因才前进，是不是？别忘了，我们正在赶路，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抓紧时间。”本三说。“前面又没有写着“此路不通”。他说这话时，觉得自己几乎要笑出来了。
“很好！”本四说，“我决定等到明天太阳出来了再出发，要是我们没办法摸清这里的状况，那我们最好在一个比较好的情况下经过它。”
“哼，我以前怎么说的？”本三对他说，“你的缺点就是这样，前想后想，左怕右怕。”他神情沮丧地抗议道。
这是他们连着四天赶路以来，第一次整晚地休息。提手估摸着今晚会有事情发生，那片湖水隐暗地散发着让他心悸的力量。
他藏住了大难临头的神情，对本四说。“听了你的计划，我实在太高兴了。要是你对不是十分理解的事情持谨慎的态度，为什么不再离它远一些呢。”
“是的，我明白。”本四说，他们又后退了一些。
夜幕降临，这时圆湖的一侧，离他们较远的地方燃起了篝火。朦胧的身影刺激着他们的想象，大家都站了起来，望过去。
“谁在那里？”本四喊，可他们根本不给予反应，继续做着自己的事，也许是因为听不到。提手认为那根本不可能！
突然他们见到一群怪物冲了出来，把那里的人围在垓心。他们一下子就溃散了，看起来没有丝毫抵抗的力量。一时间响起了七八道惨叫声，格外凄楚地钻进这里的人的耳朵里。
“危险！火光！敌人！快救救我们！”那面传来了求救声。
“走啊！跑！”本四喝道，“我们得去帮帮他们。”
“好，太好了！”本三说，“到底开始了，我们必须一起来干掉那群畜生。”他们冲了过去。
“嘿！我觉得事情不太对路，我们别又中了敌人的诡计才好。”提手大声喊道，“快醒过来，我说你们。”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留下来。”本四喊道，“我们一会就回来，不管怎样，救人要紧。那群肆无忌惮的畜生，我会让它们如愿以偿！”
“千万小心！”提手说。
“我们很好，谢谢你！”木克突然红着脸对他说，“你快去忙你自己的吧！现在情况很紧急，我们怎么可能丢下同族人，不在他们身边呢？那话我说不上来，待我多了解一下情况再定！我怀疑你根本没发现你说着什么话。”
“好哇！我们这里有鞭子，刀子，棍棒，对不对！”提手生气地说，“还有其他武器，弓箭什么的，没什么可担心啦。带着它们去做好事吧，等你发现原来是在干坏事时，就迟了。笨蛋！我早知道你们要过去打仗的，没办法，我也要开杀戒了！该死的，你这话说得真刺耳！快气死我了！”
“好吧，”提手说，他叹了口气。“我们必须做好比最坏还要坏得多的打算，我们很快就会尝到厉害了。”他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才眨了几次眼的功夫就超过了一开始跑在最前面的本四，后面的人怎么也赶不上他，望尘莫及！
本四看着提手的背影，这时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都小瞧了人家。有许多古怪的念头闪了出来，他才是我们当中最厉害的一个，为什么他要一直隐藏自己的实力呢？他开始相信提手的话了，也许他是对的，他们正跑向陷阱。如果真是这样，就因为他跑在前面，后面的人也必须跟上去。
“退回去！它们咬的都是布娃娃，这下你们开心了！”提手在前面喊。他们想要退回，可后方射出了箭，逼迫着他们。一声口哨响起，又赶来了许多怪物。
他们围成了一个阵型，提手觉得此时鲜血的味道真是刺鼻得可怕，非同寻常。它们不断地倒在他们刀下，提手发现自己后背凉飕飕的，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离火光的水面泛起一圈圈黑色阴暗的涟漪，越来越大的水圈凑够老远的湖面说荡漾开来，还传来噗噗的水泡声。
此时所有人被另一种极为深沉的害怕所攫住，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怕什么。水面上的涟漪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有些已经溅到了岸上。
“是湖水，”提手说，“这就是他们的目的，那里面有可怕的东西，我们打搅了它，他快出来了。”
此时就连那些不会惧怕死亡的怪物也开始四散逃跑，有什么让它们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见到的东西即将出现。岸边的人开始发抖，就算被箭射中也没什么可怕的，他们要逃跑。要远离湖边。
提手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他发了狂。单是他也把向他们射箭的人吓了一跳，已经看不见他的双手，一阵刀光剑影挡住了他们射出所有的箭，突然他右手横劈一剑，一道剑光闪了出去，对面有人受伤了。
时间磨得太久了，他们前进的速度很慢。在提手后面的人，有的快失了意志，有的就要丢了本能。他们摸摸索索，已经有点弄不清楚现在自己的状况了。
这时，对面突然停了射箭。叫骂了一声，连喊自己昏了头。提手见到有四个人露了面，他们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本能要他们后退，意志要他们前去救人，看来这场战役打个平分秋色。
“快跑！”其中一个长得最高大的喊，“不然就来不及了，只要再往前走一点就安全了。我感到非常抱歉，我们犯了大错。”
本四扶着本三，又拉起来木克。张龙和赵虎还勉强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吃力地往前爬着，有一个人被刺激得倒了，没了知觉。湖面上有一个东西露了头，眼睛闪着绿幽幽的亮光。提手牙齿打颤，全身发抖。“哦，你们真是做得太好了。”提手说，“没时间了，除非你们这些土匪过来帮忙一把。”这时看向他，似乎比往常高了一倍，无可否认，他勇敢得令那些此时还清醒的人感到不可思议。不能相信。
“别自顾着自己逃命，快滚过来帮一把。”提手说，“我准备在路上截住那个恶魔，也许可以为你们争取到一点时间。”他向后走去。
那四个人中有两个人动了，“这我完全…相信….”他们不情愿地迈开腿，跑了几步，摔了一跤，又跑了不远，又摔了一跤。
一眨眼，所多玛娥摩拉就到了提手面前。它突然间变得高大无比，额头上顶着两巨大的弯角，两翼伸展，翼膜残破，身体上有一道道弧形阔沟似的，里面流淌着血水一般的颜色。他见到提手，就咬了一口自己的肉。一只手抓着身后困锢它的镣锁。
“你过不去！”提手说，他站在所多玛娥摩拉面前显得格外矮小，孤立无援，他的头发立时有了一些灰白，身子佝偻，犹如暴风雨袭来时的一棵枯树。
“在地上处死你的人到了。”提手听到一个惊险的声音。他受着酷刑，周围沙土飞扬。那么他像草做的一般，笨重的衣帽永久地负在他的身上，使他多么劳苦啊！
他又裸着横在地上，这是他能看见的，它从他身上踏过。这一个似乎是活人，那一个似乎死人。他无法清醒，更有一个不幸的源头来临，他成了一十字形，用三根木桩钉着，一股毒害他的烟从他的伤口进入，从他的嘴里进入，它们细细绞着他。
所多玛娥摩拉经过他，提手站了起来。
他心里对自己说，受不了了，已经不行了。不够了，还远远不够！要说出声来，他说“我已经快要不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乎就要四处找找，他想要对阿爸说说，“我快受不了了，快救救我！”眼前什么也没有，什么也见不到。其实他是真想对早已死去的母亲说说“我快受不了，请您想想办法救救我吧。”对的！他真想对他妈妈说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见不到。
所以最后的下场是，他还可以自己对自己说说“你只是累了，休息下，明天就会好起来。”又有一个声音说，“别傻了，今天，明天，后天，对你来说永远没有区别。”
到了这里，他只想“哌！”的一口吐出一口大血，倒在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一了了之，多么高兴。
所多玛娥摩拉回头，提手笑了一声，他低着完全的头。站在那里，说着好玩不玩之类的话，也嘲笑着自己身后的影子。双手插进兜里，说着“什么都没有，怎么就过了这么久，就是因为还有点事没有完成，怎么就这么累？怎么就这么难？”他说他想哭，他原想等完成了以后再哭，可现在等不及了，他想现在就提前哭一哭，你也许可以帮帮忙，行行好。
“我知道你行！”他大吼了一声，用的不是他的声音，也不是他的力气。朝前走了一步，就要和所多玛娥摩拉打起来。也真的打起来，一下子，他就被它打飞了出去。
所多玛娥摩拉接着冲过去，镣链控制着它，他离它实在地远了一点，它够不着他，它咆哮了一声，声震域内。所有人都晕了过去。它掉头回去。
提手躺在地上，胸口塌陷，嘴里汩汩地冒着血泡。他几乎得意了起来，它记住了他，这个恶魔！现在他倒在这里，多么高兴！起码有一点，他现在确定了，他以后还能站起来，这又使得他有一点难受。他终于也昏厥了，带着一点想不明白的不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