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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棒球生涯的落幕(4)

整天都在高尔夫球上度过,贝比·鲁斯的技术上当然也进步了很多。一天,他在高尔夫球场的一个550码(相当于约503米,1码相当于0.944米)球洞的起点挥起第一杆,结果球一下子飞到三百多码以外。接下来的第二杆他准备用木杆打,他从球袋里取出木杆,可是跟着他的黑人小球僮却对他说:“鲁斯先生,你应该用铁杆打比较好。”贝比·鲁斯认为小球僮的话是在开玩笑,但是小球童非常坚持。贝比·鲁斯只好采纳他的意见改用铁杆。

第二杆果然打得很理想,球一直往球洞附近滚去。当他准备打第三杆时却到处找不着那个球。贝比·鲁斯感到不快地喃喃抱怨着,此时走在球洞旁的球童忽然大叫:“快来看,鲁斯先生,球在这儿哪!”虽然贝比·鲁斯感到不可思议,可是球确确实实已经进了洞。平常要以五杆才能使球进洞,这天却只用两杆就做到了。

1938年棒球季的正式比赛进行到一半时,道奇队很突然地打电话给贝比·鲁斯,通话内容是他渴望已久的事情,聘请他出任道奇队的教练。之前,贝比·鲁斯每天都泡在高尔夫球场。这个电话使他兴奋不已,他立刻就跳起来答应了。道奇队给出的年薪只有1.5万美元。

过去的一流球员在比赛中途突然以教练的身份出现,这种改变对球队来说有利有弊。贝比·鲁斯当然也明白这层道理,可是能与道奇队的年轻球员们在一起,把他过去的经验告诉他们,也把他在棒球场上得到的教训告诉他们,贝比·鲁斯的心情是愉快的!

他教给球员的并不仅是打棒球的技巧而已。有一次,有位少年球迷跑进球场内要求道奇队的球员为他签名,有位球员很不耐烦地把这球迷支开,他说:“不要啰嗦,现在没有时间,你先让开。”说着就大踏步地走开了。贝比·鲁斯看见这种情况后,想使这位球员知道对待球迷也该有谦和的态度,因此便故意提高声音唤回那位小球迷,亲自替他签名。

贝比·鲁斯不但要做教练,而且在练习比赛上还兼任球员。练习比赛大多在晚上举行,使他觉得很不习惯,又累又吃力。贝比·鲁斯与道奇队的队长相处的也不是很好,两人经常为一些事情争吵。

1938年的棒球季结束之后,这位队长一下子被擢升为教练,因此贝比·鲁斯感到在道奇队的日子更不好受了。不久之后,他干脆辞去教练一职。

这一年,格里克患了绝症。格里克一直是洋基队的支柱,在练习比赛中的成绩越来越优秀,可是不知什么原因,一夜之间他的水平忽然一落千丈。到医院检查的结果是患了致命的运动神经元疾病,格里克的出场纪录只有2130场就结束了。格里克的身体迅速地衰弱下去,原来的他肌肉健壮、臂力超人,粗大的树干他都可以轻易地折断。可是病魔的无情摧残使他一下就变了一个人,现在甚至连拿火柴擦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7月,球队在洋基球场为格里克举行盛大的告别会。纽约市长及许多棒球界的名流都纷纷致辞慰勉。最后由格里克上台致谢辞,贝比·鲁斯伤心得都不敢面对他。格里克感伤地回顾在洋基队时的种种时光,然后真挚地表示:“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爱护,相信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以这句话结束了他的谢辞,在场的几万名球迷都泪流满面,十分悲痛。

贝比·鲁斯再也忍耐不住,跑到格里克的身边紧紧地搂着他,本想强装笑脸安慰他,可是怎么也忍不住簌簌而下的泪水,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1940年,美国卷入了二次世界大战,并对日宣战。由于这一场战争,贝比·鲁斯竟然有机会重披洋基队的战袍。1942年夏天,为了慰劳军队,以前擅长投快速球的詹森和贝比·鲁斯两人同时被邀出场比赛。他们都已经许多年没拿过球棒了。

以前贝比·鲁斯曾与詹森对垒过,当时是贝比·鲁斯担任投手为詹森投球,而现在贝比·鲁斯则是担任打击手。詹森曾是一个创下辉煌纪录的了不起的投手。赛前,詹森向贝比·鲁斯请求,不要打中他投出的球。贝比·鲁斯不禁一笑,说:“真希望我能打中你投出来的球,现在怕是很难做到了。”

这一场棒球赛盛况空前。他俩出场时,在场有超过6万名的观众都站起来鼓掌欢呼,为他们加油,贝比·鲁斯感到既紧张又兴奋。

詹森站上投手板,他投出的第一球相当高,以致补手必须站起来才接得到,可是接着的第二球就发挥往日的威力,是很漂亮的好球。詹森一共投出21球,到最后一球时,贝比·鲁斯拿出浑身所有的力量,挥棒击中这一球。球一直飞向右侧观众席的第三区,贝比·鲁斯缓缓地跑一圈回本垒。这支全垒打结束了这场小比赛。

当他们走回更衣室时,观众们仍然十分兴奋地大声喊叫。贝比·鲁斯与詹森边走边聊,不时还要应付那些要求签名的球迷,他们像是回到了过去棒球生涯中的颠峰时期。这时,他们内心的落寞心情却是过去所没有的。曾经,詹森是数一数二的一流投手,贝比·鲁斯也是高居打击首位的打击手,可是现在他们都只是过气的球员罢了。

这一年,红十字会举办的高尔夫球赛中,贝比·鲁斯也应邀参加了,可是依然抹不去那种落寞的情绪。或许,当他离开最心爱的运动后,注定是会感到寂寞的,尤其在那些可能勾起回忆的场合中更觉情难以堪。

在战争快结束时,贝比·鲁斯差一点就以官方身份参与和平工作。他有一个好友在战争期中服务于海军,计划让贝比·鲁斯到太平洋上从事工作。早在参战后,美国就曾多次对日本广播,希望能早日停止战争。他的朋友想起他到日本远征时受到日本群众的热烈欢迎,因此计划用飞机送他到关岛,然后随驱逐舰到达日本海岸线附近,让他向日本群众宣传停止战争的提议。

这个计划最后胎死腹中没有付诸实施,原因是陆军与海军的意见不一致。

坚持与病魔抗争的日子

1946年的秋天,贝比·鲁斯的妻子和朋友们都发现他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当然,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一直认为是喉咙生了疮之类的小病,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有时,他的左眼会感到一阵剧痛,通常只要服用一两片阿司匹林也就没事了。

贝比·鲁斯之所以能忍受眼睛的疼痛,是因为他还没有放弃当教练的想法。一些比他的棒球经验更浅的年轻球员都已经当上大联盟的球队教练,而他在这方面的希望却成泡影。不过对于胜任B级球队的教练,他仍有自信。

刚好这时洋基球团内的B级球队有一个教练的空缺。贝比·鲁斯打电话给洋基队的一位重要干部,告诉他自己的想法。虽然有些意外,但那人仍然以相当高兴的口吻对他表示:“过两三天给你答复。”然而在他等了两星期后,却得到已经找好适合人选的答复。贝比·鲁斯又一次失望至极。

这时,墨西哥的一个球队却以相当好的条件来邀请贝比·鲁斯,可是他不想到墨西哥那么远的国家去。贝比·鲁斯总以为至少可以在国内谋到个职位,可是一直都落空。于是他又开始打高尔夫球,他的病情也在这个时候日益加重。

到了秋末,眼睛的疼痛变得更厉害,而且不分昼夜地困扰着贝比·鲁斯,后来他实在忍受不住,不得不住进医院。初诊时医生说他的牙齿坏了,可是蛀牙拔掉后,眼睛的疼痛依旧。他又请来专门医师为他照X光,还是找不出病因,而疼痛却日渐加剧。后来,在几张X光片子中终于找到类似病因的东西,证实贝比·鲁斯患了喉咙癌,于是立刻决定开刀。

这时贝比·鲁斯的眼睛与喉咙的痛楚几乎要了他的命,而且已经蔓延开来,使整个头部麻痹,左眼睁不开,喉咙则既不能吃也无法发声。

动手术的前一天晚上,有位好友来探望贝比·鲁斯,这位好友一直信奉基督教。他默默地坐在贝比·鲁斯的床边,说了一句很有帮助的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贝比,不管什么病都不可能把你打倒。你预定明天开刀,心理上要有这种准备才好。”贝比·鲁斯进入大联盟的球队之后,曾有过一段荒唐的日子。他本来就不是基督徒,再加上在他快退出棒球队时马夏司老师去世,从此他和基督教的关系就更淡了。只有偶尔想起的时候,他会跪在神面前做祷告。已被疼痛折磨的没有办法的贝比·鲁斯现在觉得自己只能靠神的庇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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