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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魉魉心机

“站住!小姐正在换药,不准进去!”

“……我来看看她恢复得怎样……”

“好了自然告诉你,请回吧。”

“真……真的没事?”

皇甫东不甘心地踮起脚尖朝屋里望,视线被重重帐幔隔阻。皇甫容身边的丫鬟们原本就不待见他,出事后更恨之入骨,见面从没好脸色,就差戳着鼻子骂了。皇甫东气得牙痒痒也没办法,这些贴身丫鬟只归皇甫容管,即便皇甫沙都不可以随意更换。

悻悻回到自家院子,找个碴儿把管事的大骂一通,然后愁眉不展坐到堂屋太师椅上,一声接一声叹气。

那天皇甫容自刎后幸亏抢救及时得以保全性命--那一剪实在刺得太深伤及喉管,不能说话不能进食,目前仅能喂些汤水,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医生说仍处于危险期。

虽然皇甫东拿出霍震彪的信件佐证,但皇甫容的刚烈以及对世家前途的呵护获得长辈们一致认可,当场决定替皇甫容保守秘密,此事仅限于参会者知道,并监督皇甫东当众烧毁信件,警告他今后不得以此要挟。

长辈们还决定两位掌柜下落未得到证实之前,由大叔公暂时代管皇甫世家。

皇甫东竹篮打水一场空,非但如此,又雪上加霜经受了身世方面的打击。

聚会结束后,大叔公和二叔公将皇甫东叫到僻静的西厢房,进行前所未有严肃而认真的谈话,焦点就是围绕大叔公说的“容侄女是你亲妹妹”。

皇甫宏七十五岁生日时,按惯例将执掌世家大权交给长子皇甫沙,统管整个家族生意以及对外交际、业务拓展,同时沿袭家族一贯做法,推举皇甫栩为二掌柜,主要负责世家财务和古玩店生意。这是世家权力分配与制衡的智慧,大掌柜不可以一个人说了算,二掌柜也有参与家族事务的权利。

而且皇甫栩各方面都不弱于皇甫沙,暗含发生意外可以顺利过渡的意思。

刚刚接手家族事务那几年皇甫宏还健在,自身压力加上父亲威信,皇甫沙不敢有丝毫懈怠,一年起码三百天在外面奔波,难得回家还要面对一大摊难缠的家务事,每天起码伏案工作到深夜。

相比之下皇甫栩悠闲许多,从家步行到古玩店不过十分钟,小件古玩交给手下打理,他只把关价值较高的大件,有时没空就不收,反正古玩店又没有损失。

俗话说闲则生非,皇甫兄弟一忙一闲真的来事儿了。

因为丈夫长年不在家,沙妻无聊时经常找栩妻拉拉家常、扯扯闲话,有时一起做做女红之类。皇甫栩坐店乏了溜回家休息,不时遇到她,偶尔栩妻出外有事,两人照样谈谈笑笑并不见外。时间一长,独守闺房的沙妻眉目间便有些微妙了,而皇甫栩也厌倦了两点一线的单调生活,内心深处渴望新鲜刺激。终于有个大雨滂沱的傍晚,皇甫栩悄悄摸到嫂子卧室……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人多眼杂的世家大院?且尝到偷情滋味的两人已被甜蜜冲昏头脑,自以为隐秘地频繁来往,全然不知一举一动都落入几位叔伯辈兄弟眼中。

冬至那天晚上,原本应该在山西收账的皇甫沙接到表弟急电后突然回家,将正躺在床上搂成一团的奸夫淫妇堵个正着。家丑不能外扬,为维护皇甫世家声誉皇甫沙只能低调处理,将皇甫栩绑起来鞭打一顿,然后写休书休掉妻子。

但意外发生了。

拿到休书的妻子号啕大哭,跪在地上抱着皇甫沙的腿说自己已有身孕,应该是皇甫栩的种。

以皇甫沙当时的心情,皇甫栩的种关我屁事?大不了你生下来找他算账,求我算什么?能按捺住愤怒不在她肚子上踹一脚已经够仁义够厚道。

然而这件事惊动了病榻上奄奄一息的皇甫宏。

其时皇甫沙三十岁,皇甫栩二十八岁,两人都已结婚数年可还没孩子,皇甫宏为此堵得难受,动辄在儿子面前说“死不瞑目”。万一真没香火延续,按世家规矩就得由叔伯兄弟担任大掌柜,这在皇甫宏看来简直是奇耻大辱。

叔嫂乱伦的事皇甫宏听说了,并不在意。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出点岔子怎么了?皇甫沙休妻也无所谓,以世家的条件娶个老婆还不容易?再讨两房小的都不在话下。

可儿媳怀孕的消息使皇甫宏激动得险些坐起来:无论孩子亲生父亲是谁,只要是这一脉的种就行,哥哥的兄弟的还不都一样?

当时就传令皇甫沙收回休书,安排有经验的老婆子贴身照顾,至于乱伦一事严格控制在最小范围,以后谁说出去就把谁逐出世家,决无商量余地。

皇甫沙自然不答应,宁可不当大掌柜也不硬生生戴这顶绿帽子,让野种堂而皇之生出来。遂冲到老爷子卧室论理,说到激动处砸掉四五件瓷器。皇甫宏命仆人关紧一道道门,父子俩密谈了两个多小时。

谈的什么内容,除皇甫父子无一人知道,皇甫沙走出卧室时已无一丝怒气,默不作声回屋撕掉休书,亲手替皇甫栩松绑,一场预期的暴风骤雨竟然烟消云散。

后来皇甫东出生了,再后来皇甫宏含笑而逝。沙妻背负沉重的精神枷锁,以后一直郁郁寡欢,没几年因病去世。而这桩秘密始终被严密保守,整个家族知晓的只有五个人。

“你是第六个,希望是最后一个,”大叔公道,“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你们兄妹相残,尤其在皇甫世家遭到重大变故之际,谁当大掌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稳住局面,延续世家的强盛。”

二叔公道:“真说吧东侄儿,你不是做掌柜的料,别说大掌柜,做二掌柜我们都不放心……依我们几个的看法,你呢别逞强,安心混你的公子哥儿日子,只要别插手世家事务,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皇甫东心一跳,急忙问:“那么,那么万一两位掌柜有个三长两短,谁执掌皇甫世家?”

大叔公和二叔公对视一眼,脸上浮起诡异的笑容。联想刚才散会前好像轻飘飘决定由大叔公“暂时代掌”的决定,皇甫东不由生出寒意。

从皇甫旗那代起,世家大权被牢牢控制在这一脉,其他叔伯脉系被压制得太苦了。为防止家族内轧,皇甫世家祖训规定别系子弟只能潜心古玩研究,不得参与经营。于是形成皇甫世家特有的怪现象:一方面古玩店、珠宝店、玉器行等人手匮乏,必须四处花大价钱招募;一方面皇甫世家养了一大帮闲人,成天晃膀子没事干,结果泡茶楼、逛窑子、捧戏场,提笼架鸟无事生非。

说实话,倘若手头上有生意,有盼头,谁乐意闲得连睡觉都腻味?

因此两位叔公从兄妹俩相斗中渔利,轻松获得执掌皇甫世家的大权。

可是皇甫东输不起,确切点说,他已把全部赌注压在取得大掌柜地位上,一旦失利将一无所有。

皇甫世家在稳定家族可谓苦心费诣,而为了换取别系子弟不搅和、不生事,采取了相对宽松的“月例钱”制度,即每个月每家可领取一定数量的生活费。具体金额并不固定,而是随行就市,综合各家人口、底子、有无大事等因素确定。能使各家小日子过得比较宽裕,又不能过度铺张浪费。

作为大掌柜的公子,皇甫东领的“月例钱”肯定多些,但哪里填得上吃喝嫖赌欠下的窟窿?他采取的对策是到古玩店账房那边借,一次借两三百,有时五六百,而且只借不还,每年年终账房先生总是苦着脸把一大沓欠条递到皇甫栩面前,皇甫栩也总是面无表情说先挂着,然后下一年还是只借不还。

原以为皇甫栩是看大掌柜面子故意放水,现在才明白其中奥妙,亲爹毕竟是亲爹啊!

现在的问题是,皇甫东不仅在自家古玩店有欠账,还在外面借了高利贷!

只怪那帮酒肉朋友一味怂恿他玩麻将,学了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不泡戏院,不喝烂酒,不逛窑子,从早到晚闷在烟雾缭绕的麻将馆鏖战。开始还能赢几把,奇怪的是水平越高输得越多,偏偏他越输越不服气,彩头也噌噌噌直往上升,总是幻想下一把拿到好牌,总是幻想一把收回本钱,然而很邪门,每次都在自以为快成功时放炮,或被对手自摸。

麻将馆很现实,必须带钱上场,身上没钱门都不给进。古玩店账房先生虽然好说话,但金额太大必须要先请示,而且频繁借钱也会引起皇甫栩疑心。带着急于扳本的心理,皇甫东开始向麻将馆门口的高利贷借钱。

事后分析可能是设计好的圈套,每次他输光的时候总是晚上或夜里,赌兴正酣可没处借钱,唯一选择就是高利贷。于是越输越多,越赌越大,直到有一天放高利贷的喻老板将汇总金额送到他面前时,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掉入了万丈深渊。

三十万大洋!

这笔钱是什么概念?皇甫东有回听两位掌柜商量送年礼,包括方方面面官员、经办以及大客户等等,清单排了七页纸,加起来不过八千多大洋。皇甫栩一脸舍不得的样子,不停地摇头叹气。皇甫沙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现在不打点到位,将来要四五倍代价未必行。

还有一次听伙计们议论皇甫世家要在龙门峡开分店,开办费大概是两万大洋,其中包含店面租金、门店样品和少量库存、开张费以及打点费,还有开业后三天内的宴请费用。

要是逼债的杀上皇甫世家,无论两位掌柜,还是皇甫容,或者新冒出来的大叔公,宁可把他捆起来报官,都不可能认赔如此庞大的赌债吧?不过黑白两道通吃的喻老板其手段洛阳城妇嬬皆知,他若说砍你十根指头绝不会九根,说扒你的皮绝不会只砍头了事,有人把他形容成上海滩的杜月笙,又有人说他名气比不上杜月笙,但狠毒程度有过之无不及。

正因为此,从来不碰古玩鉴定的他居然跑到桂芳街给皇甫世家的死对头--东川来古玩行当托儿,吹捧那幅《云卷庵深秀图》,就图裘老板许诺的五十大洋好处费。

不用说,那笔钱没捂热就交给了喻老板。

相比三十万,这点钱无异于杯水车薪,要想彻底摆脱喻老板的梦魇,唯一出路是执掌皇甫世家,动用大掌柜的权力卖掉一家分店还清债务。

眼下……

当务之急是盼皇甫容伤势早日康复,把两人是亲兄妹的真相告诉她,先联手赶大叔公下台,然后再坐下来瓜分权力,无论如何都是一家人,大不了拿大掌柜位置换三十万,想必皇甫容会很愉快地接受。

皇甫东在院子里边转圈子边盘算,仆人通报有客人来访。

“还有人找我?”

一时间皇甫东觉得好笑。皇甫世家家规甚严,狐朋狗友们从来不敢上门,而家族业务又沾不上边,正经生意人怎会找他?因而自从皇甫沙失踪后,院前可谓门前冷落鞍马稀。

“叫人家进来吧,准备茶点……”

皇甫东正吩咐着,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老朋友了还要这么生分?”

“喔,裘老板!”

皇甫东见了他未免有些忐忑,上次托的《云卷庵深秀图》后来被老萧退了货,并四处宣扬不是沈士充。生意没做成,五十大洋等于白给,虽非皇甫东而起,难免心存愧疚。

裘老板满脸堆笑,只字不提上次的事,先是关切地询问两位掌柜有无消息,接着打听抓捕匡睿失败的细节,还有隐隐听说的皇甫容受伤一事,等进客厅坐下,仆人端来茶点退下后才一整脸色,道:

“东贤侄在喻老板那边欠账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啊!”皇甫东仿佛在大街上被人扒光衣服,羞愧得恨不得地上裂个缝钻进去。

“年轻人涉世不深,沾些赌嫖无伤大雅,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嘛,”裘老板宽厚地笑道,“吃点亏,以后会慢慢成熟起来。”

“这个亏吃大了,三十万哩。”

“皇甫世家家大业大,这点债算什么?车到船头自然直,别放心上。”

皇甫东不方便在他面前吐苦水,以免传到喻老板耳朵里认定自己无偿还能力。以裘老板的身份地位,也不会眼巴巴跑来劝慰,必定另有文章。

“裘老板……有事?”他直截了当问。

裘老板眨眨眼,慢腾腾说:“虽说家大业大,以东贤侄目前的处境,恐怕一下子掏三十万也难,对不对?”

“晚辈正在……正在多方筹集……”

“但相差甚远?”

“唉--”

裘老板悠悠喝了口茶,朝外面院里扫了一眼,确定无人后低声说:“最近伍彩坊进了批石头……”

“石头?”皇甫东茫然,对古玩界里面的门道一无所知。

“东贤侄没参加过赌行?”

“赌行?”对他来说是个新名词。

“就是赌石!”

“喔,听说过,家父说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弄不好能倾家荡产,警告皇甫世家不准碰。”

裘老板笑道:“这话说说而已,事实上大掌柜每年都秘密参加伍彩坊的赌行,跟我一样是老客户了。”

“赌行……为什么赌石头?”

敢情这位公子哥什么都不懂。裘老板心里暗笑,随手垫起腰间玉珮道:“这个样子谁都知道它是块玉,可要是把它握在手里只露指甲大一块,你敢下判断?”

这一解释皇甫东有点明白了:“赌玉其实是赌石头里有多少玉?”

“我们只赌价值高的翡翠,不赌普通玉货,”裘老板道,“翡翠料开采出来时外面包了层风化的岩石皮壳--很奇妙,哪怕现在欧美那边最先进的仪器也探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能靠卖家开的小窗口自行评估,所以整个交易确实充满了不确定性。”

皇甫东笑了笑:“既然如此何必去赌?”

裘老板笑得像狐狸:“东贤侄没领略其中乐趣,自然有此一问,否则断不会连古板守正的大掌柜也趋之若鹜……我讲个真实的故事……”

大概六十多年前,有位缅甸商人带了批石头来到洛阳,引发了赌行的热潮,很快四十多块大大小小的石头都被买下后当场切开,当然有喜有悲暂且不提。唯独有块石头始终搁在展台中央无人问津,不,准确地说对它感兴趣的人非常多,每天都围上百人,可没一个敢试。此石重九百多斤,标价为一万大洋!卖家在上面钻了四个孔供买家分析,从凿开的小孔看满眼绿色,按说是块上好的天然翡翠,然而谁也说不清其绿根有多深,剖开石头能得多大一块“宝”。

展出期即将结束,眼看缅甸商人要把东西带走,洛阳有七个人采取参股方式咬牙将石头买下。然而当缅甸商人提出帮他们剖石时,七个人突然怯阵了,谁都不肯上前开第一刀。

石头搁在官府衙门两年多,直到其中一位股东生意亏损急需资金弥补,提出抽出股份,大家意识到不能再耽搁,遂高价聘请中原地区最好的玉石匠当众剖石。

那天洛阳城足有两三万人到场观看,当切开石头时全城鼎沸!

水汪汪全是绿啊!是行家所说的“种满水足”的老坑翡翠!

后来单几百斤边角料就卖了一万多大洋,而重达一百多斤的主色根翡翠净得近七十万大洋,七名股东一夜暴富。

皇甫东听得眼睛都直了:“赌行……竟有这么大收益?”

“我还可以透露七名股东中两人的身份,一位是家父,”裘老板声音压得低不可闻,“另一位是贤侄的爷爷--皇甫宏!”

“哦,难怪……”

“难怪我们两家古玩行实力这么强对不对?凡事都有原因,单靠拼死苦干不可能赚大钱。”

“对,对。”这句话说到皇甫东心坎上去了。

裘老板道:“伍彩坊这批货来自于缅甸坎底,是翡翠原石十大场口之一,历来以水好底好,高产满绿高翠著称,而且有增色效果,成品颜色比原石更漂亮,东贤侄有兴趣一试?”

“我?我对翡翠一无所知,还不知道赌行怎么回事呢。”

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跃跃欲试,赌徒的本性犹如潜伏在内心深处的洪水猛兽,总在关键时刻跳出来作恶。

裘老板是老江湖,何尝看不出皇甫东的心思?暗暗好笑却一本正经说:“要是靠所谓经验和水平,不知多少古玩行家发大财,事实上蒙对的全是外行,为什么呢?原因在于行家们被很多似是而非的理论缚住手脚,而外行完全凭感觉,一旦认准就出手,反而容易成功。”

“感觉……晚辈的感觉向来不错,”说这句话时皇甫东已将麻将馆的惨败抛到九霄云外,“只是……只是还有个最重要的问题……”

没钱。

裘老板心领神会笑笑:“那个无妨,作为皇甫世家大公子,借点钱还少得了?如果愿意可以到我这边支个两三万,赌行的规矩是一万起点,低于这个数不准进门。”

“太好了,谢谢裘老板!”皇甫东狂喜之下脱口感谢,然后猛地一激灵回过神来,“嗯……可是晚辈与裘老板素无交往,世家又与东川来长期交恶,为何……”

再傻也明白天下不掉馅饼,裘老板以堂堂古玩行老板跑来邀请他赌行,还主动提供赌资,必有所谋。

裘老板赞许道:“问得好,有此一问东贤侄方堪日后主持皇甫世家大局,倘若贤侄二话不说便随我去了,是否借那笔钱我反而要三思……世事难料,别看大掌柜和我在古玩界斗得你死我活,势不两立,到伍彩坊参加赌行时却携手合作,并肩评估石料价值,联合下注,东贤侄能想象吗?”

“呃……若非裘老板亲口说出来,晚辈真的……真的很难相信……”

“一来两家前辈就有合作赌行的先例,二来集思广益,总比一个人鲁莽行事好得多,三来能分担风险,”裘老板正色道,“倘若像贤侄爷爷那代人一样逮着一本万利的机会,咱们不就大发了吗?”

皇甫东喜形于色:“说得对,裘老板说得对,那……赌行何时进行?”

“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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