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3974900000015

第15章 麻坑端砚

“哈哈哈……”

匡睿和柳晓晓脚不打停跑了三条街,确定甩掉追兵后停下来哈哈大笑。

“真心赞一下你抛石子的手法,又快又准又狠,完全超过预期效果,”匡睿道,“当时裘老板脸色那个难看,所谓如丧考妣不过如此吧。”

“两人阴谋被揭穿,皇甫东不认最后那笔交易是肯定啦,你说其他人会不会找葛剑峰算账?”

匡睿略一思索:“这叫串诈,是赌场最忌讳的行为,葛剑峰这回太出格了,严重影响其声誉和信用,明年赌行能不能办下去都是问题;至于今夜,起码胡哥和莫总都有理由质疑自己押中玉料的报价,但柴老板、老黄等赚到钱的又有自己的想法,因此将是一笔糊涂官司,够葛剑峰受的。”

两人笑了一阵,柳晓晓情绪突然低落下去,坐到路边石阶上双臂抱膝幽幽地说:“我们的生活将会一直这样,不停歇地逃亡、奔跑,永远见不得阳光?”

“也许是,也许不……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还以为你会安慰我……”

匡睿道:“我不想说谎,用空洞没用的话骗人骗己……从目前掌握的线索分析,围绕传国玉玺的是个大阴谋,而咱俩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棋子,明白吗?就算咱俩跑到洛阳城头嚷三天,也没人信,因为对手要把此事做成铁案!”

“对手是谁?”

“没有确凿证据,暂时不好下定论,但咱俩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只要活下去就是胜利!”

柳晓晓喃喃道:“活下去就是胜利,听起来蛮不错,好吧,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坏能坏到哪去?”

匡睿咧嘴笑道:“想开了就行,人啊,就怕钻牛角尖。”

说着拉起柳晓晓的手大步向前,她轻轻挣了一下没挣脱,也没再坚持。只觉得他的手很大,很温暖,一直热到心里。

来到金铭家前一条街,匡睿突然停止脚步,警觉地四下张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柳晓晓隐身到屋檐阴影下。

“怎么了?”她问。

“就是……觉得有问题……”

“嗯,你什么都没看见就害怕?”

“做古玩鉴定时间长了都有个特殊的本领,你知道是什么?”

“啥?”

“特别敏感,”匡睿道,“对气味、色泽、细节的细微变化,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

两人轻声嘀咕着,顺着屋檐一点点向前移动,到街头快拐弯时他陡地在她肩上一压,两人同时蹲到店铺角落煤堆旁边,与黑暗融成一体。

只隔了几秒钟,一个黑影蓦地冒出来,在街中心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又有个黑影跑过来,问道:“发现什么没有?”

“有个啥?老陈到底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也是,大伙儿已经守四个小时了,俩人还没出现,估计情报有误吧?”

匡睿和柳晓晓听了暗叫侥幸:要不是跑过去看赌行,晚上肯定被这帮人逮个正着!

两个黑影来到拐角避风处继续聊天,离两人藏身之处仅三四米。

“阿笙,我真闹不明白这件差事,既然汤司令把事情来龙去脉交代得清清楚楚,有照片,有人证物证,还要大伙儿调查个什么劲儿?难道老头子还信不过汤司令,那可是正宗黄埔嫡系!”

阿笙道:“说你糊涂吧,永松!别的事儿都好商量,这回可是老头子做梦都想的传国玉玺!把它握在手里意味着授命于天,皇道正统,是无可辩驳的国之元首!别说汤司令,摊上这事儿老头子连老婆都不信。”

“哦,难怪咱军统派出最精锐人马……”

听到这里匡睿和柳晓晓又是一惊:军统也插手此事了?

只听阿笙续道:“……一方面要完成老头子交办的任务,另一方面防止被中统那班小子比下去,听说前两天姓刘的差点得手--跟两人打了个照面,居然还向人家问路,结果被骗到咖啡店转了一圈……嘿,瞧他们的运气!”

永松饶有兴趣说:“听起来俩家伙蛮狡猾啊,姓刘的也算老江湖了竟阴沟里翻船。”

“所以吴头很重视,宁可守在外面也不急于抓捕金铭,就是防止走漏风声……”

柳晓晓差点叫出声来,原来金铭早被盯上并列入抓捕名单!

“多此一举,”永松说,“依我的想法把金铭抓起来严刑拷打,往死里整,不怕他不说。”

“问题是匡睿和柳晓晓告诉他多少,有没有说真话,根据前些天监视的情况金铭有私通共匪的嫌疑,这事儿越搅越啰嗦,咱们真得小心点别惹了汤司令,毕竟在人家地盘上。”

“嗯,汤司令再横恐怕也得让着咱家军统三分!”

“说不是这么说……”

正聊得高兴,巷子里有声音传来:“兄弟们各就各位,吴头决定先抓捕金铭!”

“是!”

匡睿和柳晓晓赶紧尾随他们过去,夜幕下十几个黑影鬼魅般收紧对金铭家的包围,然后有人“砰”地撞开门,紧接着四五个黑影从门窗同时涌入。屋内只传来极为短暂的打斗声,随即归于寂静,过了会儿黑影们背着个大麻袋匆匆出门,扔上已经发动好的车子后扬长而去。

第二拔黑影鱼贯而入,将屋内所有灯打开后翻箱倒柜,搜查了将近十分钟,拾掇了两麻袋东西离开。

等到所有黑影都消失足有半小时,匡睿和柳晓晓方才从隐匿处出来,此时柳晓晓泣不成声,不停地责怪自己连累了师兄,然后又怪匡睿不该拦自己--金铭被押出来瞬间她准备冲出去,被匡睿死死抱住腰,同时拿脑袋抵住她胸口,她愤怒之下用力掐他,尽管痛到极点,他丝毫不肯放松。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唷--”

匡睿小心翼翼揉着被掐肿的部位,痛得龇牙咧嘴。

小心起见,两人在外围转了一大圈确定无人监视后进入金铭家。屋里狼藉一片,地上到处扔着书、杂志和各种杂物。抽屉、柜子全部拉开,衣服被抖开随处乱放,床板则翻了个儿。

柳晓晓来到金铭卧室,静静看了会儿,突然拿起枕头用力一抖,里面掉下一把手枪,弹匣装得满满的,子弹也上了膛。

“师兄可能意识到危险。”她说。

“那为何没开枪而是徒手搏斗?以他的反应绝对来得及掏枪射击。”

“嗯……我也觉得奇怪……”

“除非他猜到那些人身份,故意被抓,”匡睿推测道,“军统为何说他私通共党?你知道这件事?”

柳晓晓蹙眉道:“师兄早我两年满师,之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一无所知,到洛阳虽偶尔有联系但不密切,所以……私通共党可是大罪,我想不通师兄故意被抓的理由,军统严刑拷打的手段并不亚于中统啊。”

“但是拒捕并闹出人命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这一点想必金铭作过评估。”

“他属于汤司令管辖,如果打电话求救军方不可能坐视不管!”

“要是军方知道他私通共党且收留两个通缉犯,恐怕直接送交军事法庭,再也查不到他的下落。”

柳晓晓呆住,过了半晌喃喃道:“不错,束手就擒才是唯一出路……至少军统不敢轻易要他的命,只要挨过毒打就行……碗,碗!”

“什么碗?”匡睿莫名其妙。

柳晓晓边快步跑向厨房边说:“师门的报警方式,在有危险情况下秘密留讯示警……”

厨房里倒是干干净净,仅两个壁柜被翻了翻,碗碟瓶罐一件没动。柳晓晓飞快地拿起碗橱最里侧一叠碗,一只只翻到碗底查看,果然第四只碗底用细胶带贴着一张纸条:

今夜有敌,我将就擒,军方那边已安排妥当,勿担心!石鼓山路瓦子街司马巷七号曾彬,当晚参加布防。

“曾彬!”

匡睿和柳晓晓同时念了两遍姓名和地址,然后将纸条烧掉。

“看来师兄已跟军方联系好,差不多时间会向军统要人,”柳晓晓猜测道,“毕竟在汤司令地盘上,军统也不敢过分,最终师兄会安全回来吧。”

“但愿如此。”

匡睿应道,心里却隐隐觉得她太乐观,或者金铭只是安慰两人而这么说。就算军统怕汤司令报复而放人,就私通共党一条罪军方能饶过他?

由于担心军统杀回马枪,两人决定立即撤离。匡睿从卧室来到前院,翻墙跃过去,孰料脚跟刚落地喉间一紧,被柄雪亮尖利的匕首抵住。跟在后面的柳晓晓人甫在半空便发现,闪电般亮出手枪,枪口始终瞄住对方。

“霍震彪,放下匕首!”她喝道。

霍震彪--黑蛟峰土匪首领倨傲地扬起脸:“就算你枪法够准,老子也有把握在枪战瞬间干掉你的心上人,信不信?”

“你敢!”柳晓晓叱道,随即意识到这个回答大有问题,赶紧补充道,“你搞错了,他不是我心上人!”

“不是的话给老子滚开,这是我跟他的私事,你少掺和!”霍震彪道。

“什么私事?”

匡睿和柳晓晓同时问。

霍震彪阴阳怪气道:“还真是心心相印……匡睿,你干的好事你自己清楚!”

“嗯……”匡睿念如电转,突然回过神来,“你是指那封信?唉,信当然亲手交给了她,不过险些被她害进大牢……”

霍震彪忍不住甩了他一记耳光:“装!老子叫你装糊涂!”

他的手掌粗大有力而布满老茧,匡睿被打得天旋地转,瞬间丧失意识。柳晓晓抬起枪口喝道:

“好端端你打他干吗?这里不是黑蛟峰,当心你的脑袋!”

霍震彪指着他一字一顿道:“我的信落到皇甫世家长辈们手里,皇甫容不甘受辱持剪刀自尽,如今命悬一线……”

“啊!”匡睿惊呆了。

柳晓晓急急说:“那天我们确实约皇甫容在世家对面茶楼见面,匡睿也确实把信交到她手里,谁知她与皇甫东沆瀣一气报了警察局,派出七八辆包围茶楼,若非匡睿熟悉地形从暗道逃跑,这会儿两人头颅已挂在城墙上示众!”

匡睿见她有意无意隐去打昏皇甫容一节,舔舔嘴唇没有补充。

“哦……”霍震彪狐疑地看看匡睿,又看看柳晓晓,隔了十几秒钟道,“你们不知道皇甫容受了重伤?”

“这些天我们如丧家之犬不停地被追杀、逃亡,哪有渠道打听皇甫世家的家事?”匡睿苦笑,“不过持剪刀自尽……倒符合皇甫容宁折不弯的性格……你这趟进城是想找我算账,还是设法混入世家探望?”

“两者兼而有之。”

匡睿见霍震彪脸色缓和,一度停滞的脑瓜子又灵活运转起来,道:“谁告诉你皇甫容受伤的……一定是老萧,他跟世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想必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没弄清当前世家复杂的内争形势……”

“内争?”

“皇甫容出事谁是受益者?”

“大概是皇甫东。”霍震彪略有所悟点点头。

“信到底交没交到她手里,日后你会从皇甫容嘴里得知,我不再赘言,但信如何被世家长辈们知道,闭起眼睛都能猜到肇事者。”

柳晓晓趁机说:“寨主可以到韵湖茶楼打听,那天有没有被缉捕队包围并搜查。”

霍震彪很爽气,唰地撤回匕首:“好,信你俩一回!怎么进皇甫世家?怎么混入皇甫容住的地方?”

匡睿扭扭脖子:“说难很难,说容易也很容易,关键在于四个字--里应外合。”

“怎么讲?”

“前提条件要让皇甫容知道,然后派身边丫头到后门接应,你这边好办,只须老萧出面收买早上采购蔬菜的佣工即可,双方在厨房附近会合,有条小巷子直通她住的院落。”

“可她怎么知道?听老萧说她身边丫头们盯得很紧,一方面坚决不允许外人探望,连大叔公等几位长辈都吃了闭门羹,另一方面凡她喝的汤、吃的药都专门看守,防止有人下毒,啧啧,这豪门望族相互防范得可真是紧,谁都不信。”

匡睿笑笑道:“只要她活着,就有权参与决定大掌柜人选,否则皇甫东独木难支,世家大权就落到大叔公为主的一脉去了。”

“听不懂,听不懂,比宫廷内斗还复杂,”霍震彪不耐烦皱眉道,“你就说怎么给她送信。”

“皇甫容防范得紧,皇甫东以及大叔公等人肯定也在提防她,没准考虑到你冒险闯进去探望,捉奸拿双,说不定缉捕队也有人守在世家……”

霍震彪悚然一惊:“兄弟提醒得对,我没想到这碴儿。”

“加之我上次送信的渠道可能已被皇甫东查到,所以……”

匡睿苦苦思索,霍震彪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盯住对方,生怕他嘴里吐个“不”字。

柳晓晓插嘴道:“容姑娘的伤总要到药房抓药,何不跑那边守着?”

匡睿摇摇头:“你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弄不好被反跟踪……”

“不行,药房往往处于闹市区,人多眼杂容易暴露。”霍震彪也不认可这个主意。

三人边走边议论,足足走了三条街,匡睿猛然停住道:

“有了……麻烦寨主明天让老萧找一方新麻坑端砚,记住,必须新麻坑,要是寨主没带那么多现洋先欠着,大家都是老朋友……”

霍震彪哈哈大笑:“瞧不起本寨主不是?要说买件青花瓷和田玉什么的可能紧点儿,可砚台那玩意儿……嘿嘿嘿,十个八个不在话下。”

柳晓晓也说:“地摊上砚台十几文钱一个,买两个还送毛笔。”

“你们说的是研墨写笔的砚台,跟我说的不是一回事,”匡睿一拍脑袋,“其实是一回事儿,不过意义不同。”

霍柳两人被绕晕了,瞠目结舌看着他。

匡睿道:“收藏砚台在古玩行里面相对冷僻,交易也很少,基本局限于文人墨客的小圈子里,所谓赏石玩石藏石,砚台也在其内,而且愈是精品价值愈高,像我刚才说的新麻坑端砚,价格应该在……”

他伸出一个巴掌。

“五块大洋?”柳晓晓猜道。

“五十,”霍震彪笑道,“本寨主身上不止这个数。”

匡睿收起手掌:“五百大洋……能不能买到都是未知数,文人有时特别倔,非要什么视金钱如粪土,唉。”

柳晓晓发出一声惊叹,霍震彪突然一拍脑门道:

“想起来了,去年老子带弟兄们劫了个商队,其中读书人马背上有两箱书,手下兄弟把箱子倒个底朝天,从箱底找到两方砚台,当时弟兄们都不识货,没当回事随手扔下山谷,老子清楚地记得那个读书人满脸痛惜的样子……”

“读书人爱书,若看得比书还重要应是两方古砚,弄不好比寨主那天抢得的所有财物都值钱,”匡睿半真半假道,然后话题一转,“古砚收藏有四大名砚之说,即广东肇庆的端砚、江西婺源的歙砚、山西绛州的澄泥砚和甘肃临潭的洮河砚,端砚为四大名砚之首,有万金一砚之说,其地位、价值可见一斑。”

“不就是块砚台嘛?”霍震彪不以为然。

“它的特点是‘秀面多姿,呵气研墨,发墨不损笔毫’,因为砚心水气足,以至于呵口气都能研墨,还有它纹理绮丽、气色秀润,发墨细快,保温利笔,尤其深得北方人珍爱。”

柳晓晓道:“砚台是石头做的,既然珍贵大家都去开采就是了,反正石头取之不尽。”

说着三人来到九曲塘边,其时已凌晨两点多,到客栈投宿不方便,其他又无倚身之处,便坐到塘边聊天。

匡睿道:“砚材跟玉一样源于石却不是石,玉有玉脉,砚有砚脉,因而采石是制砚最重要的环节;端砚石不抗震,从古到今必须手工开采,不能用机械,否则会导致整个石层开裂,所以有‘端石一斤值千金’的说法;开采时要像医生把脉一样找准石脉,不然容易浪费上好的砚材。对于端砚五大名坑里的老坑、麻子坑和坑仔岩,经常是整个石壁都不成材,还得先一块块凿掉,再根据石脉走向找石源,有时要深挖四五十米,过程中随时有塌方、石崩危险……”

“噢--”霍柳两人似听说书,眼睛瞪得滚圆。

“第二道工序叫制璞维料。开采的砚材并非都能制砚,须经过筛选后分等级,纯净无瑕者为特级,以下依次为甲级、乙级、丙级等等;然后将有瑕疵、裂痕、烂石、石皮、顶板底板等统统去掉,只剩下‘石肉’;参与制璞维料的全是有多年经验的老砚匠,能一眼看穿石头,预测到表层看不到的石品花纹,如石头侧面有石眼般绿点或翡翠带,那么凿下去可能有石眼,如两侧微呈白色或白色外围有火焰包裹,则可能隐藏鱼脑冻或蕉叶白……砚材最好的地方留作墨堂,价格通常以数十万计……”

柳晓晓不解地问:“什么叫鱼脑冻?”

“端砚按石品花纹分冰纹、金线、银线、青花、玫瑰紫、火捺、天青、蕉叶白、鱼脑冻、冰纹冻、天青冻以及石眼,其中常见的是冰纹、金线和银线,其次是火捺,鱼脑冻和蕉叶白十分稀有,至于石眼则是端砚中的极品,可遇而不可求,”匡睿讲解道,“鱼脑冻顾名思义如煮熟的鱼脑,半透明中含棉花纹,触手凝腻脂润,价格数以万计。”

“又是上万大洋,钱都不值钱了。”霍震彪嘀咕道。

“接下来还有十多道复杂的工序,包括设计、雕刻、配盒、磨光、锯石、围璞、磨璞、光身、雕花、打磨、染墨、褪墨、上蜡、褪蜡等等,全过程都是手工,一旦失手便成为废品,而对于端砚来说最大的问题还在于砚材,并非刚才所说的采之不竭,相反,”匡睿道,“早在宋代由于官府民间对砚台的喜爱导致疯狂采掘,端砚石材已面临枯竭,到了明代五大名坑陆续封坑直至清代都没有开采记录,民国以来虽有少量开采但数量微乎其微,可以说端砚砚材是用一块少一块,故而收藏价值逐年攀高。”

霍震彪懊恼地说:“没准老子就扔了两块端砚,他娘的!”

“那你让霍寨主找的新麻坑端砚呢?”

“明代中期以老坑为代表的名坑被封后,为满足市场需求,明末清初砚匠们又在斧柯山东麓地域沙埔镇辖区进行开采,因此又称沙埔石,其家族庞大,分支甚多,”匡睿微微一笑,“说白了就是利用新麻坑端砚蒙人,冒充老坑、麻子坑,提起其中黑幕整个一部收藏血泪史啊。”

“新麻坑与联系皇甫容有什么关联?”霍震彪终于问到要害。

匡睿道:“皇甫世家对古玩研究虽说要求诸行精通,实则很少有人做到,所以实际研究中根据各人特长、兴趣有大致分工,比如大掌柜精于青铜器,二掌柜擅长玉器,我主攻瓷器,而皇甫容就钻研文房器具包括砚台。”

霍震彪若有所悟:“砚台……皇甫容……具体应该怎么做?”

匡睿神秘一笑:“先找到新麻坑再说,巧妇有米才能炊。”

同类推荐
  • 中国合伙人

    中国合伙人

    以新东方三驾马车为原型创作,讲述了八十年代的三个大学生成东青、孟晓骏和王阳的青春史、创业史。成东青、孟晓骏和王阳相识于燕京大学,他们在入学的第一天不打不相识从此结下了一生的友谊。三个人在肆意的青葱岁月里情比金坚,大学毕业后各自走上了不一样的人生轨迹,但都因为友情重又聚首,白手起家,创建了自己的商业帝国。就在三人到达人生顶峰的时候,危机却最终爆发,三兄弟不惜割袍断义、分道扬镳……黄晓明、邓超、佟大为华语影坛三大型男联袂演绎东方新梦想!
  • 侠女奇缘(下)

    侠女奇缘(下)

    侠义公案小说之所以在我国长期流传不衰,深受各界阶层人士欢迎,主要是因为侠义公案小说中塑造的名臣官吏多以正直廉洁的形象出现,他们刚正不阿,不畏权豪,体恤百姓,不少人还被作者予以神化,成了“超人”;而侠客义士形象贴近民众,他们劫富济贫,铲除贪官污吏,成了正义的化身,是广大民众心目中的救星,是社会安定太平的希望所在。作为最富于中国文化特色的通俗文学样式,侠义公案小说本身就是传统文化的余绪。侠义公案小说的特点,小说里侠客和清官的铲恶锄奸都深深地为百姓期待政治清明、期待超强正义力量心理的烙印,从特定的角度反映了民众的心声。当然其中不可避免地存在一定的历史局限,这一点需要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正确认识。
  • 没有童话的鱼

    没有童话的鱼

    小小说的特点是思想清浅。半亩方塘,一湾溪水,浅而不露。小小说应当有一定程度的朦胧性。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真正对世界了解得十分彻底而且全面,但只能了解他所感知的那一部分世界。一起来翻阅《学生爱看的名家小小说:没有童话的鱼》吧!
  • 火高粱

    火高粱

    《火高粱》是一部制高点题材的小说。《火高粱》作者以饱满浓厚的激情浓黩重彩地描绘了制高点初期发生的冀南成安保卫战。全书内容丰富,共分三十八章描写国共两党抗战军队有地方民团等众多人物。
  • 指尖花开

    指尖花开

    《中国小小说名家档案》百部小小说名家出版工程,旨在打造文体,推崇作家,推出精品。集结杨晓敏、许行、聂鑫森、孙方友、孙春平、刘国芳、谢志强、陈毓、周海亮、海飞、曾颖等当代小小说最华丽的作家阵容和最具经典意味的力作新作,由100名小小说名家一人一册单行本(共100册)组成,兼容不同年龄不同区域不同流派不同内容不同风格,是当代文学史上第一个小小说的系统出版工程,是广大读者特别是青少年读者认识社会人生、充实人文精神,提升文化素养,增强写作能力的最佳读本。
热门推荐
  • 无仙劫

    无仙劫

    九州绝仙二百年。地球一个孤儿,活到二十岁,无故身死。神秘鬼差另其转世到另一个九州世界,一路高歌,被一双无形大手推向颠峰,是扶持,还是阴谋?他的到来,能否打破二百年无仙僵局,为无数修灵者,开辟新纪元?
  • 曾国藩家书大全集(超值金版)

    曾国藩家书大全集(超值金版)

    本书精选了曾国藩家书一改过去各版本形式,将曾国藩生平分为京宦生涯、窘困的团练大臣、人生巅峰、余晖残照四部分。在讲解曾国藩家书的同时,以这种简介的形式方便读者更加清晰地了解曾国藩其人、其事、其思想。
  • 医说孙子兵法

    医说孙子兵法

    本书从一个医生和医院管理者的角度来解读兵学名著,令人耳目一新,对临床医学、医院管理和医学教学科研有一定裨益。战略思想不仅受到军事战略家的重视,现已扩展到包括医学在内的其他领域。从指导思想、行动准则和理念上来看,医学与兵学有许多共同之处。防病如防敌,“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上医治未病之病”、“良医者,常治无病之病,故无病”的思想与孙子“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的理念是一致的。
  • 沉妖

    沉妖

    人这一生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轮回,我们是在还前世的罪,还是在积来世的德。没有人知道。如果你的轮回都带着全部的记忆,那么你是不是会疯了呢?无尽的痛苦,无尽的折磨,犹如跗骨之蛆,时不时的就跳出来。但同样有不同的欢笑,不同的幸福。我想没有人会愿意这样...
  • 战王的右相宠妃

    战王的右相宠妃

    他,清源镇第一富商,仅用五年就成为清源镇商会主席,在清源镇极其有名,为人低调,不喜出门,据说他脸上有极其难看的伤疤,所以出门必戴面具,就算是商会的成员也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的真容;她,是清源镇才来了两个月的大夫,医术了得,两个月已成为清源镇名医;俩人一个是富商,一个是大夫但是却都有着另外的身份,一个曾是战王,一个曾是右相五年前,五年后,两人竟然凑到了同一个小镇两人意外相识,从此展开纠葛且看两人如何展开追逐。
  • 北荒龙城

    北荒龙城

    四百年前,一统中原六百年的大周国灭国,中原再度陷入战乱之中,历经数百年的争霸,最终只剩下了四个大国。在大周灭国后,相传有大周遗民携带大周玉玺和宝藏迁徙到北荒深处,于北荒冰原建立了一座雄伟的龙城……数百年来,无数人进入北荒寻找龙城线索,可都一无所获……十九年前,中原江湖发生了一场难以想象的浩劫,几乎所有武林正道之士都卷入其中,有近百位高手死去……十九年后,对自己身世一无所知的少年意外被卷入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之中,一场浩劫在所难免,一个关于北荒龙城的故事在江湖再度流传……
  • 霸宠蛮妻:腹黑boss太嚣张

    霸宠蛮妻:腹黑boss太嚣张

    “轩辕傲擎,你为什么把我捡回来?”“就当是捡了只野猫了。”“轩辕傲擎,你为什么帮我?”“你虐渣渣的方式太弱,看不惯。”“轩辕傲擎,为什么粘着我?你的高冷呢!”“高冷?被你吃了。”看拽拽的傲娇BOSS养蛮妻!“云亦舒,做我的女人,没人敢欺负你,没人会动你一根汗毛!”“嗤,我稀罕?”看冷冷的亦舒大人调教少皇!是谁说某位轩辕BOSS气场强大的可怕?谁说某位轩辕BOSS冷酷无情?谁说某位轩辕BOSS嗜血残忍?“轩辕傲擎,去给我倒水。”“是,老婆大人...”看亲手调教出来的女人有一天反过来调教他?是忍?是忍?还是忍?
  • 问天登仙

    问天登仙

    传说,大道创世后就消失了,由天道管理这个世界,可是吧,大道把人妖魔三族造的有点本事忒大,一言不合就敢跟天道叫板。天道对这群不听话的熊孩子很生气,就使了离间计,让本来好的兄弟似得三族给互相掐起来了,这一掐起来就直接升级为了群殴,不少由大道直接创造的生灵就在这场群殴中丢了小命。这下没了跟它叫板的人,天道舒心了,为了更舒心,杜绝叫板的情况再度出现,它干脆把可能的苗头全部都掐灭了。但是,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么!仙尊:“这还没完呢,等我设个套给你钻。先让你得意一会,最后打得你哭爹喊娘。”凌溯远:“没事别惹我生气,我生起气来,这天都得换了。”
  • 日暮下的海兰

    日暮下的海兰

    一个对生活已失去一切欲望,貌似已到崩溃边缘的大学毕业生-杜驰拓,选择了一个美丽的小镇海兰作为自己结束一切的地方。但当跳入蓝海时却被一个莫名其妙但自称自己是海兰神的女孩所救,女孩利用法力将他复活,但当女孩向他索要钱财来恢复自己法力的时候却发现他只是个没有固定收入的大学毕业生。由于杜驰拓是被海兰所复活,所以在海兰恢复法力之前他无法离开这个小镇。无奈之下,只得滞留在这里,想方设法凑集所有的报酬。但是渐渐地他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同时遇到了很多有意思的11女女,他们与杜驰拓,海兰之间也是发生了许多有趣的故事。。。
  • 玄天诀

    玄天诀

    仙途飘渺,人间已近万年无人飞升。而人心更是深邃难测。她,只是一介山野长大的孤女。而山下的世界,有恩、有义、有仇、有怨,更有爱。她,弱小无依,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而世事难料,蝼蚁偏偏正是最关键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