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开车去商场,邢琰琰陪着景辰在商场逛了一圈,看看衣服,看看丝巾,看看珠宝,再看看有收藏价值的奢侈工艺品,但是最终都没有挑出想要的。
邢琰琰问景辰:“景夫人平时都喜欢些什么呢?”
景辰想了想:“我妈妈喜静,她平时就喜欢在家里养养花,练练茶艺,作作画儿,还有写写书法。”
“哦……那你可以送她跟她爱好有关的东西。”
景辰无奈地望着她道:“茶具啊,毛笔、砚台,花瓶,甚至还有旗袍、古筝,我们都送过了,基本上每一个节日我妈妈都会收到很多礼物,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要送她什么才能体现心意了。”
景辰顿了一下,笑道,“对了,我弟弟刚托人从福建带来一罐上等的金骏眉,你看,茶叶也送了,我真的不知道要送什么了,只能求助你,也许同是女人,你可能更知道她想要什么。”
邢琰琰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围巾,笑道:“其实,送什么礼物都不要急,能体现心意才是最重要的。我的喜好恐怕跟景夫人的不太一样……”
“没事,我能挑的我都给我妈妈送过了,也许你有不一样的想法。”
邢琰琰也挺无奈,越是生活水平极高的人物越不好送礼,因为对方什么都不缺,而景夫人的两个儿子都特别孝顺,之前与老公相处也家庭和睦,是个很幸福的女人,她也不缺心意,因此真的不知道要送什么比较合适了。
邢琰琰问景辰:“你妈妈最近有没有提起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景辰想了想,无奈摇头道:“还真没有,若说有……”他望了她一眼,有点于自嘲又揶揄地笑道,“她特别希望我结婚。”
邢琰琰诧异。
“但是……我能跟谁结婚呢?所以,即便我知道我妈妈的苦心,但这一桩事情真的没法答应她!”
邢琰琰低下头,有点尴尬。
两人又在商场里走了一圈,上另外一层楼,最后,邢琰琰看到一家专卖店里的蚕丝围巾不错,就依着景夫人喜欢的中国古风花样给她挑选了一条。
然后她又劝景辰:“要不然你就给她送送珠宝首饰什么的吧,女人嘛,也只能这样了。”
景辰叹息:“恐怕我妈妈的珠宝首饰都已经戴不过来了,但也只能这样了!”
“挑选一些工艺独特的,比较能体现心意的,应该可以。”
两人又去珠宝店转了一圈,给景夫人买了条镶玉的项链,邢琰琰等景辰结账的时候靠边想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便低声唤他:“景辰。”
景辰回头望着她。
邢琰琰走进他,仰着头道:“我想起来了,结婚纪念日一般都要有蛋糕的吧,我去年中秋碰到过一家蛋糕店,挺特别的,不是普通的DIY,也许你可以去试试,亲手为你妈妈做一个她喜欢吃的蛋糕?”
景辰眼眸一亮,觉得这个主意挺新奇的,至少是30几年来从来没有做过的,景逸和父亲也没有做过,如果他亲自动手了,母亲应该会比较高兴,因为更能体现他的心意。
他道:“蛋糕店是什么样儿的,真的很特别么?”
邢琰琰点头:“不知怎么形容,就我目前碰到的来看,是蛮特别的,而且全国范围内也不是很多,A市好像仅此一家。”
“那好,你带我去转转可否?”
邢琰琰点头:“当然可以。”她答应了帮这个忙,还是愿意帮忙到底的。
于是两人乘着扶梯下楼,准备离开商场。
就在他们走到商场大堂的时候,忽然碰到了陆莘透与傅益颖正一起走进来。
邢琰琰挺诧异的。这个时间段应该还属于上班时间,这两人是一起外出办差呢,还是一起来逛商场呢?
若说他们一起外出办差,身后怎么没有个秘书或者下属?若说来逛商场,瞧傅小姐那骄傲的姿态,也不像是放松的模样,陆莘透对她也显然不是那么亲昵,这组合,应该逛不了商场吧。
就在邢琰琰盯着他们瞧的时候,他们也发现了他。
傅益颖表情很奇怪,有点诧异又有点滑稽,而后扫向陆莘透,她想看看陆莘透的反应。
陆莘透原本表情就挺严肃的,这会儿更是拉下脸来,眉头又轻轻蹙了蹙,似乎对这样的巧合不太满意。
他没想到会在此处碰到邢琰琰和景辰,而且景辰手中提着两样商品,他们两个居然一起逛街了!到底是为什么?
邢琰琰没有多想,低头收回目光。可是偏偏,就在两人即将错过时,景辰忽然与陆莘透、傅益颖打招呼,她不得不停下来听着他们对话。
邢琰琰听着他们简单聊了几句,邢琰琰忽然想起景辰提过,上次在小岛上陆莘透帮助过他们的事,便抬头对陆莘透说:“陆莘透,上次在小岛上谢谢你帮了我们!”
“谢什么?”陆莘透挑眉,表情冷酷,不知道是真不记得了还是故意如此。
邢琰琰看到他这样的态度也不多解释,只说:“反正谢谢你!还有……你的打火机,我已经交给奶奶,让她转交给你了。”
陆莘透忽然冷笑:“以后没什么事就少去打扰我家老太太!”
邢琰琰点点头,她明白他的意思了,她也懒得自讨没趣,于是别过头望着商场外边,也不打算说话了。
景辰与陆莘透简单聊了两句,也离开了,等走到外面,景辰对邢琰琰说:“陆总还生你的气?”
邢琰琰拢了拢肩上的围巾:“生就生吧,没人欠他的!”
她是真的不欠他什么,凭什么他一见到她就摆出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脸?谁愿意一直热恋贴冷屁股?
景辰叹息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
而陆莘透与傅益颖走进商场里,一同乘扶梯上楼,傅益颖忽然笑:“你在她面前,表现得……你好像超讨厌她的样子,但是你内心里可不是这么想!”
陆莘透没理,然而等扶梯乘到了上面,他又悄悄地,装作不经意地回头瞥了一眼,可惜她和景辰已经走出去了,看不到了。
陆莘透皱了皱眉,继续走路。
傅益颖可把他的举止尽收眼底,她也不瞧着他,一直高傲地仰着头颅盯着前方走路,语气淡淡:“别看了,这会儿才看已经晚了,人都走远了!”
陆莘透沉下脸来,也不回应。
傅益颖挑眉露出很不能理解的又带着一点点嘲弄的表情:“何必呢,既然恨她,就别在留恋了!既然心里还留恋她,见面时何必逼出如此冷酷的面孔,她见到你只怕不会高兴,反而会更偏向你的情敌呢?你这是把她往你的情敌身上推!”
“我陆莘透不缺女人!”陆莘透淡淡讽刺地说道,满不在乎的样子。
“是吗?”傅益颖盯着他,却已经瞧出他的心思。
陆莘透不再说话。
“真是奇怪,她怎么又与你的情敌在一起了?”
陆莘透心里沉闷发苦,又恨又痛。
傅益颖继续漫不经心地捅刀子,却每一刀都那么致命:“她不爱你啊!所以……你还不打算放弃吗?”
陆莘透不回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倒没想到陆总裁也是拿得起,发布下的男人,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陆莘透咬牙切齿道:“我只是不甘心罢了,不甘心我居然输给了景辰!”
“你是不甘心没有得到她,关景辰什么事!”
“你在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嘲笑别人的同时,何尝不是在嘲笑自己,你既然觉得我放不下邢琰琰,为何还一直跟着我?”陆莘透讽刺,开始还击。
傅益颖忽然转身着他,停下脚步,高傲又冷淡地道:“记住,我只是在跟你合作!当然,征服男人也是我的一大乐趣,但是我不会像你一样,一直热脸贴冷屁股!”说完,她就骄傲地踩着高跟鞋率先离去了。
陆莘透还站在原地,盯着傅益颖的背影,又望着楼下早已经不见两人踪影的大门,心里还是沉闷难耐。
他也并非放不下,只是这个女人,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深爱着,那种感觉已经连接骨肉,如果突然拔除,实在疼痛难耐,他真的不甘心就这么放下了!
但不甘心还能怎么样,一次次地追求,一次次地拿起又放下,他还是得不到她,他还能怎么样?
他只是不明白,她为何可以喜欢景辰,却不能喜欢他?
…… ……
邢琰琰和景辰一起找到之前的那家蛋糕店,在进店之前,邢琰琰低声说了句:“店里的老板娘很漂亮,是陆莘透的朋友,不知道今天在不在。”
景辰诧异:“原来店主是陆总的朋友。”
邢琰琰没有说得太详细,其实是情人呢,但是看样子应该早已经与陆莘透没关系了。那位老板娘也应该不知道她曾经是陆莘透的女朋友吧。
两人走进店里,穿着女仆服装的店员出来接待,邢琰琰问她老板娘是否在。服务员点头说在的,带他们到柜台找老板,然而却是一个光着头的中年男子。
咦?邢琰琰疑惑了,稍微询问了两句,才知道这位光头的中年男子是之前的美女老板程小姐的大哥,程小姐后来把蛋糕店卖给大哥了。
邢琰琰问程小姐去了哪里,光头男子说:“我小妹嫁人去了。”
“啊?”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当你感觉还停留在原地时,周围的人已经以神一般地速度奔着人生的各种目标快速全进了。高进结婚了,李茗兰和大鹏订婚了,之前陆莘透的情人程小姐也结婚了。
只有她、景辰、陆莘透似乎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