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古城南京,素有中国三大火炉之称。七月的季节已是酷热难耐,鸟儿躲在路边的梧桐树中嬉戏吵闹。整齐宽阔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曾经的满目疮痍早已不见踪影。处处高楼林立,红旗招展,人们喜笑颜开的做着各自的事情,一片繁荣昌盛的美好画卷展现在中华大地。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一个中华儿女难以忘怀的日子,七十年前的今天,经过艰苦的八年抗日战争,日本法西斯宣布无条件投降。炎黄子孙用胜利告慰在这场正义的战争中牺牲的无数军民。
骄阳似火。老人孤单的站在南京大屠杀纪念碑跟前,颤抖的双手抚摸着碑身。一双略有浑浊的双眼泛着点点泪花。神情专注,一动不动,思绪仿佛回到那个战火纷飞艰苦峥嵘的岁月。
1937年7月7日,日军在我驻军阵地附近举行所谓的军事演习,并诡称有一名日军士兵失踪要求进入宛平县城搜查。我驻军军官断然拒绝,随即日军开始发动进攻。北平,天津相继沦陷,七七事变引燃了全民抗战的决心。
1937年8月13日,八一三事件淞沪会战爆发,国/军日军相继不断的投入兵力,战事焦灼,死伤无数。淞沪会战历经了二个多月,独立团一营营长於忠国睁着疲惫的双眼回头看着渐渐远去的硝烟,在那里无数国/军将士为国捐躯。国/军以七十余万三个德械师的兵力不敌二十余万的日军,损失惨重。无奈退守首都南京,上海市长沉痛宣布上海沦陷。於忠国率领一营断后。
“报告营长,发现敌人有小股部队正快速向我方靠近。”侦察兵二蛋拖着疲惫的步伐,跑到营长身边敬礼报告。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於忠国打开地图仔细的查看:“部队后撤,许多伤员和医护人员行动缓慢,一旦与日军接触后果不堪设想!”抬头看着气喘吁吁的二蛋:“鬼子多少人,什么配置。”
“百多号人,都是轻装,没有重火力。”“百多号人,没有重火力,就敢撵得我国/军十数万人满山跑,这小鬼子真不拿我们当回事,传我命令。”於忠国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前方路口两侧山林茂密,便于伏击。一连二连两侧埋伏好,三连由警卫员萧铁带领负责断了小鬼子的后路,等小鬼子进了口袋,以枪声为号发起攻击。都明白了吗?”
“是,是”一连二连长立正果断的回答。看着迟迟不做声的警卫员萧铁“咋啦,大名鼎鼎的萧和尚不会怂了吧!”於忠国怒声问看着萧铁。“谁怂了,只是团长交代把你这个宝贝疙瘩看好,一步不离,掉了一根寒毛就唯我是问。让我做代连长,我不干。”萧铁瓮声瓮气,高高的个子,一张老实巴交的四方脸上满是黑灰。
“你想造反么!战场抗命,是要就地正法的。团长不在,我说了算。要不是三连长牺牲,还轮得到你个二愣子去吗?你去还是不去。”於忠国没好气的把枪掏了出来拍在车子的引擎盖上。
萧和尚原先是团长的警卫员,然而这次后撤任务中一营关系重大。团长马云是个爱才之人,便将贴身警卫交给了於忠国,护卫他的安全。
二连长徐有才看着火大的营长,踹了萧和尚一脚,“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小鬼子随时就会冲上来,你这秃驴怎么这么犟呢!”
和尚是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摸了摸光头“谁是秃驴,不就是带连长嘛!我去,我去行了吧!还掏上枪了。”看着一脸愤怒的营长,却在也不敢二话。
寂静的道路坑坑洼洼,远处若隐若现的枪炮声,时刻提醒着战士们,战争还在继续。
一群鸟儿无忧无虑的啄食着军队后撤遗落下的粒粒粮食,突然四下逃散。不多时一队身穿土黄色军服的鬼子出现在路口,带队的鬼子军官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一众日军举枪四下张望,十分谨慎。
“鬼子的单兵素质真不是盖的,我们的兵要是这样,还能让鬼子在我华夏大地上作恶嘛!”於忠国举着望远镜看着不远处训练有素的鬼子,心中泛起丝丝无奈。鬼子对基础文化教育,基础军事学习都十分重视。而我们的兵大多连名字都不会写,就更别提军事素养。
自九一八事变后,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的於忠国,怀着热血男儿的爱国情怀,回国报名参加了第三期陆军军官学校(即黄埔军校)。深知知识改变命运的他,学习刻苦,努力训练,以优异的成绩成为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的一名营长。
举着从日军手中缴获的三八大盖,朝着越来越近的鬼子军官瞄准“砰”的一声枪响,好似点燃了一串鞭炮,鬼子军官仰天倒下。得不到指挥的鬼子好似没头苍蝇在连续不断的枪声中鬼子接二连三的倒下,三连迅速堵住后路。三个连用了半小时不到便结束了交火,没有重火力的日军,被打得头都抬不起来。
“迅速打扫战场,没死的补两刀,不要浪费子弹。”於忠国大声喊道。警卫员萧铁也不管三连了,一脚踩死脚下哀嚎的鬼子,径直的走到身边。看了眼萧铁“你个刺头回头在收拾你。”
不时有战士给没有死透的鬼子补刀,随后便是一阵摸索寻些有用的物件或是武器弹药。“这小鬼子也是他娘养的,给他一梭子,他照样要死。大家说是不是啊!”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鬼子尸体二连长徐有才对着士兵们大声吼道。“是”战士们消弭了些在淞沪会战中对鬼子的畏惧,纷纷大声的回答,四面八方震耳欲聋。
乌云笼罩着大地,狂风呼啸之后只是风雨欲来之前短暂的宁静。
站在巍峨耸立的南京城城门前,看着一片混乱的南京城,看着人头攒动的老百姓。於忠国拉住一名路过的士兵“这要打仗了,老百姓怎么都没撤退啊!”士兵有些不耐烦,本想发怒,待看清是位军官连忙敬了个礼“长官,我们也不清楚,上级并没有这方面的命令下达。”
日军凶残,如蝗虫之灾,所过之处寸草难留。
微微蹙眉“这不是胡闹么,日军的一轮炮火下来,这老百姓不是一死就是一片啊!”心中忧虑便如鲠在喉,坐立难安。回到南京不久,便与上级取得联系把心中所想向上级报告,团长连说这件事上面会考虑到的,你别担心。作为一名优秀的军人,相信与信任上峰是於忠国从军起对自己的要求,心中略安。
部队在城东空地休整待命,连日来的急行军使得疲惫的士兵也不顾渐冷的天气与略有些冰冷的地面,纷纷席地睡下,呼声一片。稍作休息,挂念着几个负伤士兵的於忠国换了身衣服在萧和尚的陪同下乘车来到战区后方医院,一身整洁的军装衬托着他的俊朗。如雕刻般的面容,引的护士纷纷驻目。
刚洗好的白纱随风飘荡,数道亮丽的身影穿行其中。伤员们或三五成群有说有笑,或是独自翻看着妻儿的物件,眼中满满的全是相思。
这是一场该死的战争,让多少骨肉亲情天各一方。这是一场该死的战争,让无数中华儿女无家可归。
抚平衣角的皱纹,拉松有些憋气的领带,这并不是耍酷,却引的许多姑娘芳心大乱。“你好,护士小姐,请问独立团一营的伤员被安排在哪,”看着背对自己的护士,於忠国有些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
“我帮你……”回过头来的护士看着眼前魁梧刚毅的男人,看着一身干净整洁帅气的男人。手中的医疗记录不知不觉的滑落,却不同与其她少女那般眼带桃花。
那双明亮的眸子,泪光闪烁。白皙如雪的脸蛋因为激动憋得通红,红唇轻启,贝齿轻咬那恍如隔世的声音刺激着於忠国的耳膜:“哥,你没事吧!”摸着那如刀刻的脸颊,於爱莲在也忍不住扑倒在於忠国的怀里。“哥,自从上海那边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我就失去了你的联系,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每次看见有伤兵被送来,我都好害怕,怕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