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船般耸立的楼群,淹没了蚂蚁一样的农民工。
只有彩旗在风的鞭子下,叭叭叭地响。
叭叭叭地响着。是痛苦在发酵,抑或是欢乐在荡漾?
农民工生存在劳作中,根本难以分辨或许无须分辨。
多少年了,农民工从一个工地走上另一个工地。
他们的劳作使城市变得更加美丽。
青春和时间在不经意间流淌着,楼房像野草一样疯长,几乎淹埋了心灵的忧伤。
把天空挖一个活动的小坑,埋进希望和梦想,黑夜磨亮了心的磁针。
搂着夕阳最后的一抹醇红,农民工必须回到梦里。
那儿有未被打开的心跳,也有伟人弥留之际的遗嘱:“不使农民吃亏。”
农民工不死就得吃亏。
曾经有位牛逼哄哄的房地产大亨,说过这样一句话——
他妈的农民工,活着不怎么值钱,死了倒挺值钱。
为这句话,许多农民工恨了他多年。
经年来,深深浅浅的泪痕,填平了时间,仇恨和情欲。
农民工咳嗽着,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