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战斗中,攻防手段固然重要,身法同样不可小觑。假设一方身法奇佳,另一方毫无章法,在速度上就呈现一边倒的趋势,身法差的一方就成为活靶子,难以翻身。
《游龙步》主要以快速、诡异、灵动为特点,是一种上乘身法,若能掌控精髓,战斗中便可以将速度发挥到极致,忽东忽西,忽上忽下,让敌人捕捉不到痕迹,立于不败之地。
前世的感悟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游龙步》的每一个步骤与细节都历历在目,卫良犹如身临其境,瞬间便掌握大半要领。
他奔跑的路线变得飘忽起来,令对手毫无头绪。本以为他会往前,结果他滑溜的就像一个泥鳅,轻轻一个矮身便钻到后方;本以为他会向左,可那只是蛊惑人心的表象,真正的卫良已经向右冲去。
领悟《游龙步》之后,卫良速度暴增,青牛已经完全摸不到他,哪怕使出吃奶的劲追赶,也只是堪堪在屁股后面吃尘土。
“卑贱的东西,有种与我堂堂正正一战。”青牛鼻冒白烟,发出愤怒的咆哮。在它心中,卫良就像一个苍蝇那么烦人,只想将他拍成稀巴烂。偏偏这个苍蝇太过狡猾,抓又抓不到,摸又摸不着。
卫良反唇相讥道:“老东西,以为我和你一样蠢笨?想杀我,那就先抓到我再说吧。”
青牛大怒,爆发出十二分的力气朝卫良冲去,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就像扬起了一场沙尘暴。
卫良游刃有余,丝毫不慌,身形闪烁之间,便将致命的攻击全部避过。
青牛气喘吁吁,消耗了不少体力。
卫良扬手一刀斩出,尖锐的刀气在青牛身上划过一道口子。这只是轻微的伤口,不能伤到根本,不过卫良坚信滴水石穿的道理,哪怕再微不足道的伤势,积累到一定程度,都有致死的危险。
一场漫长的战斗开始了,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
青牛是强大的,它体内蕴含着无以伦比的力量,虽然没有碰到卫良一根汗毛,却将四周践踏的面目全非。
卫良就像一只不知疲惫的蜂鸟,弱小,却足够迅捷,每一次擦肩而过,都在青牛身上留下一道小伤口。
与最初相比,青牛已经没有那么神气活现,它外表百孔千疮,上面充斥着泥土与鲜血形成的污渍,攻击变得迟缓无力,已经不能威胁到卫良。
“卑贱的人类,有种与本妖王堂堂正正一战!”这句话青牛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可见怨念之深。
卫良也十分疲惫,甚至没有了说话的精力,他的目光依旧坚定,充满必胜的信念。这一切源自于小梨花,她让卫良有了责任与使命,假如失败,卫良最害怕的不是自己死亡,而是小梨花变成阴司妖主的食物,每想到她被妖精活活吞噬的场景,卫良都不寒而栗。
“卫道士,你累不累?”小梨花趴在卫良背上关切询问。
“一点都不累,我一定会保护你。”卫良装作轻松的样子,道:“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
小梨花强忍着疲惫,道:“我不困,我会一直清醒着,给你加油打气,直到那头牛倒下为止。”
又僵持半日,青牛终于坚持不住,轰然倒下,砸死了一大片花朵。
“我们赢了!”卫良指着青牛的躯体,哈哈大笑。对于他来说,这是有生以来最为持久的战斗,期间他不吃,不喝,不睡,神经躯体都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无尽的疲惫就像潮水,一波波侵袭着他,幸亏有小梨花在身边鼓励他,否则卫良真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下来。
“卑贱的人类……”青牛嘶哑的声音满是不甘,仿佛倒在卫良面前是奇耻大辱。
卫良趁它说话的时候斩出一刀,刀气穿透了青牛的喉咙,它的身子剧烈痉挛,想说什么,却发出叽里咕噜的杂音,最后停止了挣扎,死去了。
小梨花问:“它死了么?”
卫良点点头:“死了。妖王也不过如此。”
小梨花发出欢快的呼声,崇拜道:“你好厉害!”
“我可是唐三刀转世……”话未说话,卫良便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
一天一夜之后,卫良醒了。
小梨花守在他身边,又是端水又是送饭,担忧道:“你可把我吓坏啦。”
卫良看她一脸愁容,揉了揉她的脑袋,宽慰道:“没事,我只是太累了而已。”
小梨花松了一口气,道:“快吃些饭菜吧,补充一下体力。”
这次的饭菜十分丰盛,卫良食指大动的同时也心有不忍,道:“以后可不能做这么多了,否则身体会吃不消的。”
画仙一脉的造物神通消耗心神,小梨花凭空创造出这么一席饭菜之后,已经是脸色苍白,体力透支,身体产生了不小的负荷。
她摇摇头,自责道:“与你相比,我这点疲累又算什么?这些妖精都是冲我来的,你本可以一走了之,不用冒着生命危险救我,但是你没有那么做。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卫良笑道:“你可是我未来的妻子,谁敢伤害你,我就和谁拼命。”
小梨花满脸幸福,头颅深深埋在卫良胸膛间。
“我们的踪迹已经暴露,以后可要小心一些。”卫良叹道:“说不定还会遇见更强大的妖怪。”
小梨花叹息一声,情绪低落。
卫良忙宽慰她,道:“不过我们一定会取得最终的胜利。之前两个妖精的下场你也看见了,全部惨死刀下。哼,想打你的主意,先问问我的刀答不答应,我可是绝世高手!”
他那坚定、乐观的情绪感染了小梨花,让她的心境变得明朗起来,道:“我相信你,卫道士可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任何妖精都不是对手。”
卫良咧嘴一笑,明媚的表情下,多少隐藏着一点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