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一秒钟都不愿多待,她加快了步伐。
白梓琛没有立即追过去,只是站在原地,薄唇微抿着,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另一手捏着手机。不过思忖几秒钟,他便拿起电话,发了一条消息——突然有事,我暂时不去你那里了。
发送过后,他马上紧走几步,来到蒋絮旁边,不管不顾地抓起了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不用。”
她甩了开,他却又抓了住,皱眉道:“别使性子,这里不好叫车。”
“那也不用!”她这回几次想要甩开,他紧紧抓着。
受够了,又或者是积压在心里的委曲太沉太重,她正无处发泄,对着白梓琛便彻底爆发了。
“白梓琛你有完没完啊?你是我的谁?凭什么一而再的来干涉我!我告诉过你,就算没有思佳在,我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白梓琛盯紧她,突然问:“我这种人?你了解的我,又是哪种人?”
“哈!”蒋絮毫不留情的耻笑道:“别告诉我你在接近我的时候,没有了解过我的背景!也是,一个蒋氏就足够你少奋斗几十年的了,就算我坐过牢又怎么样?”
听到她的话,白梓琛的表情徒然生出寒意,冷得慑人,“你就这么想我的?”
“不然呢,把你当成情圣?”蒋絮笑了,笑得双肩轻摇,视线扫过他一眼,没有半点留恋的转身,“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别再掺和我的事了……思佳是个好姑娘,错过她,会是你这一辈子的遗憾。”
望着她始终努力想要挺得笔直的背影,白梓琛纠在一处的眉心,一直没有舒展过。
他有些忘不了她刚才流泪的样子,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眼睛哭得红肿,无助写满了整张脸。而他,恰巧知道,她刚刚发生过什么……
那感觉活似是他正在一步步促成今天这样的结果。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不管之前是怎样的愤怒,恨不得用最残酷的手段惩罚她,一旦参与其中,他才发现,不是谁都可以始终站在审判者的高度。
第二天,蒋絮意外接到了蒋莫怀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一阵沉默,沉默得让人有点烦躁。就在蒋絮想要挂断电话时,他开口了:“慕容铭留下了TF.”
蒋絮听着,没多余的反应,只是“嗯”了一声。
“你……”蒋莫怀还想再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只是重重地叹息一声,说:“留学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什么事都不要再管了,马上离开这里。”
“迟了。”
“你、你说什么?”
“他不会放我走的。”蒋絮的态度,出奇的平静。
挂上电话,蒋絮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可无论阳光再好,也没办法照进她心里阴冷的一隅之地。
拿起手机,调出刚刚收到的信息,上面写着下次要见面的时间地点……
唇边勾起一抹嘲弄,又将手机丢到桌上。在他看来,自己跟个****没两样吧。
身下还在痛,可见他那会有多用力,胡乱的去医院开了些药抹到私处上,她忘不了替她做检查时医生的眼神,直说现在的年轻人,只图享乐,不爱惜自己云云。
蒋絮笑了,她倒是想爱惜自己保护自己,但人生总有那么几次事与愿违。
再次来到约会地点,是本市最高级的酒店。以前,蒋絮经常陪着蒋莫怀和刘萍出入,俨然成了父亲饭局上的小公主,周围的人都争相讨好着。时过境迁,再次出现在这儿,居然是为了取悦一个男人。
房间已经开好了,是该酒店唯一的总统套,他却没有出现。看得出,慕容铭在这方面很舍得花钱,应该是个注重享受的人。
一整天都有吃过东西了,蒋絮饿得难受,随便去外面买了桶泡面,坐在房间里,边吃边看电视。
慕容铭推门进来时,偌大的豪华房间里,充斥着泡面的味道,眉头便皱了起来。
蒋絮正在洗澡,他走进去,脱下西装外套,随意丢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上的堆得垃圾,眉间的摺印压得更深了。
蒋絮走出浴室,看见他,没说话,兀自擦着湿漉漉的短发。
“这儿有免费的餐饮服务。”他说,话语间,是浓浓的鄙夷。
“我知道。”
这间总统套,她不是没住过,楼下餐厅什么好吃,她也不是不清楚,只不过,现在的她,早已享受不来那样的锦衣玉食。
她没看他,转过身从口袋里翻出香烟来。
空气里,是泡面混上香烟的劣质感,纵使再奢华再高级的房间,也被降了不知几个档次。慕容铭挑起一侧唇角,盯着她,磁声道:“你要是让我厌倦了,对你,对蒋莫怀,对整个蒋氏,都没有好处。”
言下之意,她该做的,是百般讨好,而不是将她的劣质面呈现给他,一如这空气里的味道,令他作呕。
蒋絮听罢,转过了头,沐浴过后微红的面容,散发出酒醉一样迷离韵味。她就这么歪着头看着他,然后,慢慢将香烟按在烟灰缸里,倏尔将身上的浴巾扯了开。
她的动作,显然超出了慕容铭的意料。
蒋絮转过了身,下巴微抬,静默的视线,隐隐透着倔强,对他的挑衅,显而易见。
眸中薄雾结冰,想到妈妈,他就恨不得想要了那个女人的命!
三年,绝不是她该有的惩罚。
他会判她无期。
蒋絮站在镜子前,抹掉镜面上的水雾,盯着脖子,那上面的掐痕很明显,已经变成了淡粉色。
不知是慕容铭有那方面的癖好,还是因为恨着自己,两人在做的时候,她能够感觉得到,他是成心想看到自己痛苦,不惜变着法的伤害她。从身体,到心理,只要是他能做到的,都会乐此不疲。
蒋絮不懂,一个蒋氏都到手了,他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她走出去的时候,慕容铭已经离开了,桌上放了一部新手机,旁边是张SIM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