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凯这才抹抹脸，沮丧地安静了。
陈帅问道：“小凯，你爸爸不管你，你妈怎么说？”
小凯摇晃了两下，这才说道：“我妈妈说，男人就是这样，都不管家里琐事的。让我别跟我爸爸吵。”
陈帅没词儿了。他抓抓头皮，又问道：“小凯，我听你妈说，你爸爸打工很忙，所以没时间照顾你的。“
小凯说道：“到底忙什么，我也不知道。可是我老是只看到我妈妈在花钱。我爸爸花钱也问我妈要的。“
陈帅瞪大了眼睛：“你妈也给？“
小凯说道：“我妈说，找工作这种事，要给我爸爸点时间，不能催促。男人都是有自尊的。“
陈帅说道：“你爸爸这样子，有多久了？“
小凯说道：“不记得了。反正我从小就是我妈带着的。我上幼儿园的时候，我爸都不管我，下了班就在院里打麻将。“
对。小凯从小就跟着陆伟玩。陈帅在以前很早很早的时候带陆伟的时候，也带过小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只剩下陆伟跟着陈帅了。大概那个时候，陆伟家跟吴友德家关系就不好了。
正自默默想着，小凯突然问道：“大哥，我陆伟表哥呢？我妈妈说他病了，我舅父舅母也去世了。“说完又止不住地流下泪来。
陈帅呆呆地看着小凯，过了很久，才慢慢摇摇头。
小凯虽然有点笨笨的，但是却不是不开窍的孩子，立刻问道：“大哥，陆伟表哥是不是快死了？“
陈帅握了一下拳头，说道：“不。眼下还死不了。“心想，如果死了就好了，我立刻就办后事，然后打道回府。
小凯看陈帅脸色极为难看，心里有点害怕，问道：“大哥，我……我想去看看表哥！“
“……“陈帅抬起头，看着小凯。
真想不到，陆有芳那个白痴，和吴友德那个冷血，竟然养出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孩子。
他叹口气，摸摸小凯的脸蛋，说道：“小凯，时间不早了。大哥送你回学校吧。“
说着，顺手提起桌面上的书包，带着小凯离开餐馆。
他带着小凯一直到了学校，又找到了小凯的老师，把小凯遭到抢劫的事情告诉了班主任。
班主任大为惊讶。陈帅问道：“陶老师，小凯反复被人威胁打劫，学校难道一点都不负责吗？”
班主任说道：“这件事没听学生们反映过啊。”陈帅有点明白了。感情那几个不良少年，专门打劫的就是小凯。
陈帅说道：“陶老师，不能等出事了才着急。刚才那两个少年，用刀子逼着小凯的脖子。他们下手，没轻重的。”
班主任说道：“吴元凯这个学生，最近几个月，都不说话了。学习成绩也下降了。我给他家里打电话，他妈妈说等病好了再过来问问。他爸爸根本不管，从来没在学校露过面，说是学校没教育好。我都不敢跟他家打电话了。这些日子，我也看着他情绪不对，可是家长请了几次都没见人，我也很着急。万一出了事，可不就是我这个班主任的麻烦吗？你是吴元凯的什么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