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苏墨并没有想好要怎么做,但星斗大陆这一程,是必走无疑。
他必须要找到萧腾的下落,最好是能让他安全的回来。
这样的事情说难不难,说容易也非常的不容易,一切都要取决于天星宗的态度。
如果他给自己这个道门大神官的面子,或者说是会给道门面子,那么一切自然都好说。
可是如果他们不给,事情就会变得很棘手。
天星宗灭了萧宗上下上百口人,萧蝶不会善罢甘休,即便救出了萧腾,他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天星宗坐落于星斗大陆北方的一处大峡谷之内,这条大峡谷现在名叫天星峡谷,至于是不是一开始就叫这个名字,已然无人记得。离着天星宗最近的人烟之地是一座名叫大王城的地方。这座城池算不得十分繁华,可地理位置却很独特,因为他链接着通往四面的交叉点,用平凡人的话语来说,这种地方,最属于兵家必争之地。
一行三人在大王城内一个客店休息,接连几日的赶路,任谁都不是铁打的。萧蝶心里固然着急,却也明白这个道理。如果自己三个人累出什么好歹来,又怎么能救自己的父亲。
在客店里舒服的睡了几个时辰,三人起来吃东西。离着天星宗已经不是很远,但必要的事情,苏墨觉得能打听的还是要打听一下。灵道毛遂自荐领了这项任务,痛快的离开了客店,等他回来的时候,竟是真的带回来了不少有用的线索。
“问过了,萧宗被灭之日的前一天晚上,天星宗的大队人马由此去了那边。时间点上很符合。而且回来的时候,也的确是带了两个人回来。我可以很肯定的说,那两个人就是萧蝶的父母。”
苏墨有些怀疑,或者说是有些质疑:“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消息?”
灵道嘿嘿一笑,“九重楼。”
苏墨愕然,“你是说,这座城池里,也有九重楼的分店?”
“不仅如此,连墨家工坊也在这里有分店,我甚至还看到了我家的店铺和你家的店铺。”
苏墨愣了愣,“我家哪里有什么店铺?”
“你不过问你家的生意,你当然不知道你家的店铺是什么!这样说吧,咱哥俩现在是一个卖珠宝玉石,一个卖灵丹妙药,当然这不是你我的全部产业,仅仅只是诸多产业中的一个而已。”
“……”苏墨无语半晌,懒得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你是从九重楼买来的消息?”
“当然,花了不少钱呢。”灵道说。
“这未免也太容易了一些……”苏墨总觉得事情不应该这么简单才对。
“废话!你当然觉得容易,老子用了几十斤的黄金买来的消息,你就只是坐在这里吃喝就得到了这样的情报,你当然觉得容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天星宗既然做了这么无耻的事情,理应处处小心才是,怎么还会这般容易就被九重楼发现,并且整合成了情报向外出售?”
“不要太小看九重楼。”灵道认真的提醒着苏墨,“和九重楼比起来,很多时候墨家工坊都得甘拜下风。所以你觉得很困难的事情,在九重楼的眼里,恐怕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九重楼有全天下最庞大的情报网络,只要你花得起钱,几乎没有他们弄不到的情报,不然你以为九重楼就真的只是一个搞拍卖行的不成?苏院长,你有点儿商业头脑行不行?!卖情报可是一本万利的行为!几乎就没有什么太大的付出!随便养一些吃不上饭的普通人,不经意间听到某个消息,就可能卖个大价钱!”
苏墨被说的有些脸红,也就打消了怀疑。转头看向萧蝶,“那么接下来呢?我们是不是要直接登门要人?”
“当然!我怕再耽误下去,父亲和母亲会有危险……”
“你俩先别着急,你们确定我们硬闯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吗?天星宗是个不起眼的宗门,可整体实力就凭我们三个想要对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灭门这种事情,谁都不会轻易的站出来承认,我们总是不能拿着九重楼的情报去做证据,来证明他们的确就是抓了萧宗主夫妇的凶手!九重楼的规矩是,卖的任何情报他都不会承认,哪怕是假的他也不会承认。如此一来我们就没凭没据,怎么去要人?大打出手的话,就凭我们三个,也不见得就是人家的对手。”
“那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们怎么办?”萧蝶生气的看着灵道。
灵道摆摆手,很是轻松:“不要着急,我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我们先想办法潜入进去,确定萧宗主夫妇就在天星宗以后,我们来个人赃并获!到时候我们再动手的话,哪怕不是对手,天星宗也不敢把我们三个怎么样!道门黑衣大神官亲临,你以为这是开玩笑呢?”
不得不说,灵道的建议比较冷静,也比较妥切。
苏墨和萧蝶对视一眼,萧蝶稍作考虑之后,问道:“怎么潜入进去?”
“这就太简单了。”灵道自信满满的说。
灵道自信的模样,让苏墨和萧蝶都以为他已经有了一个高明的计划,而且这个计划是不需要自己两个人来操心的。结果到最后要实施的时候苏墨和萧蝶才无语的发现,他所谓的简单计划,靠的就是要他们两个人来实现。
土鳖的服侍,破旧的马车,苏墨坐在上面,萧蝶坐在他身边,身体轻轻的靠在一起,似乎有点儿距离,又似乎没有距离。
两个人的身后则是整车的蔬菜,来自大王城外的菜农老王家。
“我恨灵道。”萧蝶忽地说了一声。
苏墨笑,转头看了一眼萧蝶的脸以后,于是更想笑。
“想笑就笑,你以为我这个样子老土,你就不老土了?我好歹只是一个普通的圣院弟子,而你呢?离院的院长,再往大处说,你可是道门的黑衣大神官!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跟毁容了似得,而且你那么好的皮肤被灵道这个该死的涂染了这么多的脏东西,你就能忍受?”
“为了救你父亲,你不是也承受了他把你搞的像是一个乡下的农妇一样?这是必要的,没有什么能不能忍受的。重要的是救出你父亲和母亲。”
萧蝶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问道,“那他要我们两个伪装成夫妇又算什么?只是去给人家做饭当伙夫,我又不会做饭,万一被发现的话怎么办?”
“王大叔之前就和天星宗的管事说好了,推荐了他的的一位乡下侄子和侄媳去天星宗给下人们做饭,如果我一个人去的话,怕被怀疑。你……委屈一下,假装我的老婆,都是为了救你父母不是吗?”
“我还是觉得我们直接杀上山更为合适一些!”萧蝶的语气很是不好意思,但话说的却很霸气。
苏墨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专心驾车,前往天星宗。
天星宗很大,四处都是宅院,一眼根本就不能全部看完。按照种菜的老王的指示,饶过正门来到一处偏门,与看门的守卫交代清楚以后,两个人见到了一位管事。
管事上下打量了一番苏墨和萧蝶,目光着重的在萧蝶的身上多扫了几眼。觉得这姑娘长得虽然一般,但是身材却是相当的不错。随后他问了苏墨两个人几个问题,差点儿没把萧蝶气的一剑斩了他。
他问苏墨和萧蝶是否认字,得知认字以后又问两个人会不会写字。总之这位管事问了很多无聊至极的问题,苏墨老实巴交的都回答了以后,这位管事像是刚想起来两个人是来当伙夫忙饭的一样,带着两个人去了一处伙房。房间不大,需要做的饭菜每天也不多,因为是给一些下人做饭。而两个人住的地方萧蝶看到以后也当即皱起黛眉,房间小也就算了,土炕还这么小算怎么一回事?这的确是可以睡两个人,但两个人的个子都不算矮,总感觉倒上去以后,双腿就要伸在土炕的外面!
房间太小,土炕太小,被子很脏,总之……
萧蝶各种不满意,却又无可奈何。
她不是来享受的,更不是来做客的,她不能打乱灵道的计划,更不能任性。
于是忍了,萧蝶咬咬牙,跟着苏墨一起对那位管事表示自己两个人对这里很满意,比乡下住的地方好多了。
这位管事仍旧不打算放过两个人,要两个人先给他做几道菜尝尝手艺,如果觉得不行的话,会扣两个人的工钱。
苏墨对此没有异议,萧蝶又险些发火。被苏墨眼神警告以后,这才平静下来。
服侍完这位难缠的管事,也就到了中午。
苏墨带着萧蝶去给那些下人做饭,萧蝶几乎什么也都不会做,只能是尽可能的假装打下手。
可是她这下手打的就如同添乱一样,搞的苏墨很是为难。苏墨没有生气,也不能让她去一边歇着,因为远远的那位管事就在那里看着,好似生怕两个人会偷吃厨房里的东西。需要伺候的几个下人终于跟大爷似得来到了这里,品尝了苏墨的饭菜以后觉得相当不错,倒也不吝啬的对两个人夸奖了几句。只是那副口气就好像他们是这里的主人,自己两个人才是下人似得。
狐假虎威的人见的多了,无耻的人也见了不少,但萧蝶从没见过像是这么虚伪的一群人。这些人里有马夫有花匠,完全就是一些底层的不能再底层的工人,结果到了自己两个人的面前,一个个都好像变成了大爷似得。喝口茶都会点评一下两个人,说是烧的水不够火候,茶叶没有泡好。
苏墨一直都很平静,也很好的惯着这些大爷,等管事带着这些大爷离去以后,萧蝶终于耐不住火气,抓起那位管事要自己洗的碗就要丢在地上。苏墨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对着她摇头,“我来洗,你去休息。”
“我能洗,我也会洗,我不至于连个碗都不会洗。”萧蝶生气的说。
“我知道,但这是下人的活,我怕你做不习惯,而且你瞧瞧你这样子,这么生气,哪里会洗的干净,如果打碎了碗,你肯定又会被那管事骂,我不喜欢他骂你,你肯定更不喜欢。”
“我不能做下人的活,你就能做?你可比我金贵多了!”萧蝶火气逐渐的平静,因为她不希望苏墨因为自己的任性和脾气而为难。
苏墨笑了笑,“你是女孩子啊。”
“……”萧蝶闭紧嘴巴,默默的坐了下来,开始洗碗。
苏墨丢下手里的活,走到她面前蹲下,“去休息吧,我来洗,现在是白天,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们就出去搜查一下你父母的下落,放心,我的感知力很强,可以很容易的就找到你父母。”
“我是不是很过分。”萧蝶抬起头来,美目死死的看着苏墨。
苏墨一脸茫然,不知道她为何这样说。
萧蝶道:“我总是和你发脾气。”
“你刚才是在和我发脾气吗?”苏墨笑笑,“不是和我对吧。”
“我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我这性子,也不会忍受这样的侮辱,你能理解吗?”
“嗯,能,所以你现在就回屋去休息好不好?”
“不好,屋子里脏死了!”萧蝶摇头,继续洗碗。
苏墨只好不再争执,将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以后,萧蝶也终于把碗洗完,累的满头大汗。
随后两个人又开始收拾屋子,那些又脏又臭的被子两个人是绝对不会使用的,却又不能丢掉。苏墨将其拿出去晒,而后从手链中取出被子铺好。
“会被发现的。”萧蝶提醒苏墨。这些被子不是苏墨特意准备的,而是叶红袖准备的。叶红袖什么身份,仅从这些被子上的那些绣花以及被子的用料就能彰显出来。只要不是傻子,任谁都知道这被子绝对不是两个乡下人可以用的起的,也绝对不是这两个下人可以看的到的。
“给你用,若是那位管事来看的话,我们就收起来。”
“好麻烦。”萧蝶纠结着,从窗子里向外看去,看着那几床又脏又臭的被子,眉头紧锁,沉默了半天以后又改口,“好吧,就这样吧。”
“一会儿我把那些被子拆了洗一下,就不会这么脏了。”苏墨说。
“我们又不会常住,如果运气好的话,今晚我们甚至都不需要住在这里。”
“天星宗很大,很多地方肯定不能随意的潜入,以防万一吧。如果需要多在这里住几天的话,不能委屈你。”
于是一个下午,苏墨都在折腾那几床被子。
拆了以后,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那份认真,就好像是在洗澡似得,生怕有一丝的脏东西会被沾染到身上。萧蝶一直坐在窗边看着苏墨在院子里忙碌,觉得苏墨真的很神奇,竟然自己会洗被子,且好像还打算自己在缝好。当然,更神奇的是,苏墨将被子洗了一下以后,害怕被子干不了,竟是要小黑把被子弄干……
萧蝶无所事事的看着堂堂的道门大神官围着土炕在飞针走线,之前又脏又臭的被子此时散发着一种很阳光的味道,不再有任何的一丝难闻的气息存留在上面。如果不是那些粗布被苏墨洗的已经发白的话,这完全看上去就是新的。
“你连针线活都会做,我觉得你是在打我的脸。”萧蝶说。
苏墨愣了一下,歉意的说道,“小时候去天道院的路上学的,因为是一个人,没有人照顾,又经常没钱,一床被子被我用了很久以后才肯丢掉,平时破了就要我自己来缝补……”
这是苏墨的过往,也是苏墨的悲惨童年。萧蝶不想听他的悲惨,于是郑重的道歉,也生硬的改变了话题:“如果晚上的时候没有找到我父母,那么你想好了怎么办了么?”
“尽量的和天星宗的人混熟,从中打听一下蛛丝马迹。他们既然要把你父母抓回来,想来绝对不是为了把他们带回来杀掉,我猜测他们肯定是想要你父亲的什么东西,所以才不会把他们杀掉。又或者是要他做什么事情,总之,伯父伯母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却一定会吃苦头。只要他还在天星宗,我一定就能找到他。如果真的找不到,那我只能是来强的。”
“怎么来强的?”萧蝶很是关心这个问题。
“审讯林湖。”苏墨说完,将被子叠好放在一边。“既然来了,那就必须要救出你父亲和母亲。”
苏墨咬了咬小嘴,双眼微红:“苏墨,如果我父母已经被杀害……你,你会怎么做?”
“我会灭了天星宗,让他们为你父亲陪葬。”苏墨肯定的说。
萧蝶怔了怔,没想到苏墨对自己父亲的感情竟是如此深厚,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关系。
“是因为,是因为我吗?”
“不是,是因为他是你父亲。”
萧蝶茫然,不懂苏墨这话的意思。既然不是因为自己,那为何又要这样说。
夜晚来临,苏墨和萧蝶早早的为那几位大爷做好饭菜。诸位大爷很满意,却也有不满意的地方,因为没有酒。苏墨对此有些为难,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为他们准备酒,自己又哪里去给他们弄酒。管事的不管这些,很是生气的斥责着苏墨和萧蝶不会做人,把话说的很明朗以后,苏墨这才明白,之所以要酒喝,其实是为了索要好处。
这是要自己‘夫妇’两个孝敬孝敬他们,毕竟是新来的,总是要拜拜山头。
苏墨询问天星宗可有卖酒的地方,管事的很高兴,告诉苏墨天星宗哪里有酒卖,苏墨急忙出去买酒。临走时苏墨交代萧蝶务必不要惹事,免得等自己回来的时候,这几个人已经身首异处的倒在地上。
苏墨出了小院,按照管事所说的地方赶去,一边走一边对周围进行着熟悉,大致的在脑海里形成一个地图。
只可惜天星宗太大,苏墨借助铁锤的感知力也都不能将这里完全感知的透彻,只好尽可能的多熟悉一下地方以后,买了酒快速的往回赶。途中被人查问了几次,都是一些多事的下人。
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见这些人还在这里吃吃喝喝,并没有自己所担心的那样被萧蝶一剑斩了,苏墨这才放心下来,笑呵呵的把两坛美酒送上,苏墨也说了一些恭维的话语。管事和那些下人很满意,尤其是看到苏墨竟然买回来两坛酒更是高兴的不行。而苏墨把酒放下之后,发现萧蝶已经不再院子里,于是询问管事萧蝶去了哪里。
管事等人发出猥琐的声音,让苏墨不由一惊,旋即苏墨向着自己住的房间跑去,继而看到萧蝶正坐在土炕边上,咬牙切齿的瞪着自己。
苏墨把门关好,轻声的问道:“怎么了?”
“被人摸了,能怎么了?”萧蝶生气的说。
苏墨无奈,尴尬的说道,“被,被摸哪里了?”
“问这么清楚干什么,吃亏了就是吃亏了,我现在恨不得一剑把他们都杀了!”
“谁摸的,我去教训他。”
“你能怎么教训他?不是你说的不要我生事的吗!”
“我有我的方法教训他,不会被怀疑的,是谁摸的?”
“那个该死的管事!一旦我救出父亲和母亲,我一定来亲自杀了他。”
“等我。”苏墨转身走了出去。
萧蝶很是好奇的想要跟出去看看,但想了想,还是留在了房间里。仔细的聆听着苏墨在外面和那些人说话,询问是否要加个菜什么的,结果被那管事痛骂一顿,说苏墨把这里当成了他们家,要不要加菜是他说了算,而不是苏墨说了算。然后管事的让苏墨赶紧滚,要他回来抱着自己这个丑八怪做那种事情。
萧蝶气的直咬牙,而后就见苏墨走了进来。
“被人骂你还能笑的出来!我哪里是丑八怪了!”
“等下他就骂不出来了。”苏墨解释道。
“你做了什么?”
“我用银针扎了他几下,等下你再看。”苏墨说。
这个晚上注定是这位管事的痛苦之夜。原本心情不错的他,喝着苏墨买来的好酒,吃着苏墨做的可口饭菜,等下再美美的睡一觉,堪比神仙似得生活。谁知喝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且某些地方越来越疼,甚至是疼的要命。以为是饭菜或者酒水出了问题,可其余人却是一点儿事情都没有,随后这位管事的就被几个下人狗腿的送医,以至于整个院子都变得很安静。
“要是我,我就扎死他。”萧蝶仍旧不解气,恨恨的关上房门。
苏墨笑了笑,拨弄了一下油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不值得杀,也没有必要杀。得到应有的惩罚就足够了。”
“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就出去找寻我父亲的下落?”
“等午夜过后吧,不然很麻烦,天星宗虽然没有太多的大能,但是人多眼杂,还是等大部分的人睡下以后再说。”
“那,那我们,我们也睡觉?”
“嗯,养精蓄锐总是好的。”苏墨说。
“睡,睡一起?”萧蝶又问。
苏墨稍微有些尴尬,“你,你睡,我守着。”
“守什么?”萧蝶怪异。
“守你。”苏墨下意识的胡乱回答。
萧蝶无奈,“我有什么好守的,睡一起就睡一起,又不是第一次。你羞涩什么?”
“我哪里有羞涩。”苏墨嘴硬的说。
“可是你脸红了。”萧蝶叹口气,主动的脱掉鞋子,率先上了土炕,至于那些大爷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再说。
苏墨摸了摸自己略微有些滚烫的脸,觉得很是丢人。
“天气有些热……”
“那你是不是还要把衣服脱了和我睡?”
“你就不能不要调侃我?”苏墨生气的说。
“虽然这个时候很不合时宜说这种话,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想说,很多时候,你都傻的很可爱,让人很喜欢。我睡里面,你睡外面保护我,等下那些大爷要是回来了要我们做什么,你自己去,不要让他们打扰我,否则的话,我会翻脸。”
大爷们是午夜十分才回来的,管事的已经痛的不醒人事,也没有查出是什么病来,就这么无奈的被送回了他的房间。而其余的下人也折腾的太晚了,也就没有再找苏墨什么麻烦,各自回房赶紧休息,以免第二天早上没办法早早的起床。
又过了好一会儿,苏墨突然睁开眼睛。
萧蝶也睁开美目,两个人快速的爬起,穿好鞋子。
“怎么找?”萧蝶问。
“往东边,这边都是下人居住的地方,伯父伯母不会被关押在这里。”
“好。你做好标记,一旦被发现,我们立即回来。”萧蝶提醒苏墨。
苏墨自然不会忘记这些,在墙壁上留下一个心印之后,和萧蝶悄然出门,轻松的跃出院墙,直奔东边区域而去。
夜深人静,两道身影快速的行走在夜色中,时快时慢,如同鬼魅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