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夏国还是在百年前脱藩时与九华国在边境上有过小规模战事,此后一向太平。
连战事都没有,自然也就不会有军功了。
花嬷嬷点头答道:“并无军功。彭将军是七年前开武科殿试后的第一位武状元。说也奇怪,他入仕后在兵部三年间并无作为,后来不知怎的,突然就冒了上来,这将拜得也是莫名其妙,当时还引来好一阵议论。”
“他的家世如何?”
“不清楚,但兵部侍郎之子董震威那一帮人对他多有鄙薄,想来他家世也并不显赫。”至少应当是在兵部侍郎之下,甚至更下。
虽是第一位武状元,但在无祖荫、无军功、甚至无资历可熬的背景下,未及而立便已拜将,这是个什么意思?
唐月琅冥思苦想而不得其解,只好对花嬷嬷说:“我虽一时悟不透其中玄机,也知这消息极有价值,嬷嬷当真劳苦功高。”
花嬷嬷微微一笑,并不居功:“姑娘哪里话,不过是我的本分罢了。”
正事说完,唐月琅才欲言又止道的出原本的来意:“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些事想请问嬷嬷。”
“姑娘但请开口,嬷嬷知无不言。”
唐月琅深吸了一口气,佯作镇定的脱口问出:“那夜与三皇子同来的青年,不知嬷嬷可相熟?”
他那时为何会在“花想容”?常来?对女孩儿家的心思怎会了如指掌?
当夜因为乍见韦锦澜而惊喜过度,一时未往深想。这几日沉下心来反复思量,再加上十七公主的事里他对小公主的精确算计,让唐月琅越想越不对。
苍天可鉴,她提这个问题并无私心,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
“那位公子在‘花想容’是生面孔,不过这京城里做咱们这一行的,可没几个不识得‘观澜堂’韦爷的,”花嬷嬷原本一直以为她那夜贸然的举动是因为与三皇子是故人,现下她主动这么一提,倒让花嬷嬷有些茅塞顿开了,“怎的?韦爷是有可疑,还是……”还是姑娘故人?
唐月琅自动避过花嬷嬷好奇的目光,不答反问:“为何做这一行的人都会识得他?”
“韦爷的‘观澜堂’主营异国珍玩,其中不乏些精奇首饰之类。咱们这一行的姑娘们要想名声大,除了拼脸蛋、身段、才情之类,少不得还要拼行头,”花嬷嬷解释得很详尽,“哪家楼里的姑娘若能从韦爷那里得一件从九华来的稀罕物事,不拘首饰、布料还是小玩意儿,都能在客人面前红上一阵的。”
看来他这几年同姑娘们的交道不少啊。
唐月琅浅笑:“嬷嬷还知晓些别的消息么?”
“关于韦爷的?哟,这倒没仔细留心,毕竟他是九华来的客商,平素又不涉朝堂之事,也未来过我这儿,”花嬷嬷想了想,突然“哦”了一声,“好似听谁提过那么一耳朵,说他与一名从醉星楼出来自立门户的姑娘交好。”
“醉星楼是做什么的?”唐月琅蹙眉。
“咱们‘花想容’是做什么的,那‘醉星楼’便是做什么的。”
“在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