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跟一个下贱之人多说做甚!”中年男人一声厉喝,阻止了贵妇的动作,看着面露老态的老妇,面露厌恶,冷哼一声。
一双蛇目泛着冷光,让人如坠冰窖,抬脚踹上老妇的腹部。
因为被侍卫押扯着,老妇身子整个弓起,仰面朝上,发出一声惨嚎,嘴角更是汩汩流出一股鲜血。
青雪青晨脸色大变,焦急唤了一声:“娘!”
中年男人狠狠盯着老妇以及面色焦急的青雪青晨二人,冷冷一笑:“下作子出身的就是粗鄙,生的孩子也传了那股子下作子性,性子糙得不堪入目。”
青晨深吸了一口气道,强压着奔腾的怒火:“这位大老爷,你不必再含沙射影了,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们粗鄙之人衬不起你们这些高雅的富人。”
“哼,下里巴人就是下里巴人,没教养,老子当年的种被你带出来就养出个歪苗子?”
老妇不理会中年男人的暴怒,面色苍白,不断咔着血,欣慰得看着模样一致身高却不一致的青雪青晨两姐弟,声嘶力竭得喊道:“儿啊,是娘对不起你们,给你们惹麻烦了。你们不必理我,自个寻个安庇场所吧。”
随着她每一句话的吐出,受伤的脏腑更是一抽一扯得疼,鲜血不断溢出。
青雪红了眼眶,狠狠用衣袖抹了把:“娘,你说什么胡话,我们一定会救你的,你等着。”带着一丝恶意看着眼前来势汹涌的大批人马,深呼了口气,“你们大老远的把我娘抓来,不是来叙旧这么简单吧?有什么要求说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因为什么大费干戈。”
“哟呵,我听到了什么,这丫头片子也太自以为是了,居然认为她有那个价值值得我等大动干戈,真是笑死我了。”贵妇笑得前俯后仰,手中捏着的熏香手帕掩着口鼻,整一个花枝乱颤。
“这位夫人,你不用装腔作势了,你不嫌累得慌,我都嫌累。”青雪盯着贵妇的眼睛,语气暗沉,“你说我不值得你等大动干戈?可笑,你等还不是听了我们八班大出风头,才巴巴地寻来?若是平时,你会记得被你赶出府门的婢女?你会屈尊降归跑到贫民区把我母亲抓来?”
“说白了,你还不是怕了我们姐弟俩的天赋。”
“放屁!”贵妇怒斥了一声,似乎察觉这两个已经吐出的字不够文雅,有损她的完美形象,手掩香帕轻咳了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下作东西。取得了一丁点成绩就骄傲得找不到北,不识天下英雄。我会怕了你?呵,真是可笑。”
结果对上青雪青晨那似笑非笑含着浓郁的嘲讽眼神时,贵妇整个人跟炸开一般,脸上是一闪而过的羞红:“好,算我怕了你,我就是被你们的天赋骇到了,你能耐我何?”说着骄傲得昂起脖子,挺了挺她规模浩大的胸围,整个人得瑟得就跟开屏的孔雀似的。
“呵,你们一个两个不过是贱人诞下的小贱种,凭什么你们可以拥有这么高的天赋!这不公平,是老天不长眼!不过,天赋再高又如何,现在的你们就是没成长起来的小鹌鹑,我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青晨用力握了握自家姐姐汗湿的手掌,一双眼睛被怒火熏得通红:“所以,你就认为我们该束手就擒?所以你们就认为你们可以为所欲为?这是什么道理,我也问一声这是凭什么!莫非,在你们这些黑心肝的人眼里,天下所有好东西都属于你们不成!”
“你们这是强盗!”
“你们也不过是嫉妒我等的天赋罢了,我跟姐姐的天赋比你们那些子孙强,所以你就眼红,不让我们好过不是?”
“就算你说对了又怎样,我还是那句话,现在的你们并不强大,甚至你们的母亲还在我手中,我可以决定她包括你们二人的生死!”贵妇瞟了眼狼狈不堪的老妇,眸子转过愤怒不已却强忍愤怒的姐弟,嘴角划过一丝得意和恶毒。
怒吧,怨吧,他们内心里越是绝望,她的内心才能更欢快。
青雪青晨看着被制住动弹不得、嘴角不断淌着鲜血的母亲,嘴角都是苦涩。
“你们到底想怎样!”青雪朝着一众人嘶吼,她已经快奔溃了。
“贱种是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间的,尤其是有天赋的贱种更是为天地不容。”中年男子看着苍老的老妇,一字一顿吐出如同利箭般的恶毒话语,随着他的每一句话落下,老妇的身子就止不住颤一下。
青雪青晨心里升腾起一股不妙的感觉:“你们想做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们不过是有点天赋而已,你们为什么抓我母亲!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他们早该想到的,中年人来之不善。
“嘎嘎,你们的母亲生了你们这对贱种,她注定要死。而你们两个更是要死!天赋哈,若你们没有天赋我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你们不存在。可偏偏你们有天赋,这就留不得了,你们难道不知道有天赋都是一种错、一种罪吗?你们当了太多人的路!”
“不过,我可以网开一面,你们两个贱种自废天赋吧,这样我还可以考虑让这个废物女人活着。”中年恶意得放声大笑,贵妇更是掩着口,笑得好不得意。
刷得平地一惊雷!
青雪青晨脑海就跟雷劈了似的,一片空白。
这时,远在东街的夜倾城戒指轻微得动了动。
夜倾城揉了揉戴着戒指的骨节,脸上浮现一丝神秘的微笑,可那笑却不达眼底。她周边的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来自灵魂侵袭的寒冷,身子忍不住哆嗦一下。
她缓缓转正身子,面向西街青雪青晨等人所处的风向:“敢动我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可能!”这是青雪脑海清醒时的第一反应。
被架住的苍老妇人更是筛摆子似的死命挣扎着,脸上浊泪横流:“我儿啊,你们快逃,别管为娘啊。逃,快逃,有多远就逃多远。不能因为为娘害了你们啊,快逃啊,这两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没心肝啊。他们是要断你们前程啊,儿啊,你们快逃,为娘跟他们拼了。为娘就是贱命一条,不怕死。”
青雪泪如雨下,青晨更是红了眼眶:“娘啊,你莫再说胡话啊,我们怎么可能不管你。”
“娘,我就不信这两人可以一手遮天,这个世间是有正义的,邪终不胜正。这两个家伙一定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后悔,一定会付出代价的。”此时青晨眼里浸满了血丝,那般绝望悲哀的模样就像受伤的野兽,正无力地举着自己伤痕累累的爪牙。
“儿啊,快逃,你们斗不过他们啊。”
贵妇毫不掩饰眼里的得意,香帕小心擦过自己艳红的指甲:“两个小贱种不要做无意义的挣扎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点上你们那贱人娘比你们看得透。”
瞥过老妇的目光中是赤果果的炫耀。
中年男人更是狠狠挥了老妇一个耳光,在青雪青晨惊恐的目光中将老妇仅剩的尊严踩进尘埃,狠狠朝地面吐了口唾沫,暗骂一声:“贱人,就是矫情。”
“你们两个小贱种考虑的如何?是你们自行废去天赋,还是我的人帮你?不要跟我说正义邪恶,站在强者一方的就是正义,在弱者一方的就是邪恶。”眼睛一瞟,就有一黑衣侍卫会意,刷得拔出程亮的大刀,架在老妇脖子处。
老妇陷入癫狂,破口大骂:“青海,你不是人!虎毒尚且不食子,那是你的骨血啊,你都下得去手,你不是人!”
经过中年男人的示意,她旁边架刀的侍卫一个刀背狠狠拍在老妇的脖颈上,甚至还能听到轻微的骨裂声。刚刚还在破口大骂的老妇立刻精神萎靡,整个人气息微弱。
中年男人眼神阴桀:“猖狂的贱人。你们还不动手,还在等什么?迟一刻我就消掉她一块肉,到时候,这贱人还能剩下几条胳膊几条腿就不是我能控制的。”
“不准伤害我娘,你这杀千刀的,你一定会遭天谴的!”
“少啰嗦,赶紧得自废天赋,还能让这贱人少吃点苦,不然我现在就剁掉她的一只手。”中年男人等得不耐烦,“伍一,给我剁掉她的左手!”
老妇的手臂被人拉得笔直,唤作伍一的侍卫高举着手中的大刀,狠狠往下一劈,青雪眼前一阵阵发黑:“不——”
“我看谁敢!”远方传来一声厉喝,紧接一道乌光以极速飞来,后发先至,在空气中留下长长的拖尾轨迹。叮的一声撞上扬起的大刀,猛地将它撞歪,刷得切入执刀人的手腕、胸腹。
只听惨叫一声,唤做伍一侍卫的手腕整个飞起,切面整齐,跟镜面似的。在他的胸腹处出现一道一尺来长、半尺来宽的整齐切痕,深可见骨,鲜血跟井喷似的不断喷出,抽搐片刻倒地身亡。
乌光在半空转了一个弯,刷刷切过押扯老妇的侍卫手腕,就听几声惨绝人寰的惨叫,他们的手腕其根断裂,抛飞了出去。
乌光朝天边飞去,化作一颗流星,又以措手不及之势打了一个回马枪。返程时乌光慢了许多,依稀可辨那是高速旋转的金属圆盘。